第061章 公主殿下要發(fā)飆,鞭打百里小姐
“成雪融!”
“你要做什么?”
陶氏母女二人一聽成雪融站在那大放豪言,即知不妙,齊齊開口,一喝一問,卻依舊沒能快過成雪融的動作,眾人只聽見啪地一聲,是成雪融手執(zhí)光桿撣子,腳步一轉、揚手一揮,那沾著黑血的撣子便揮到了百里云帆身上。
“啊——”
百里云帆凄厲慘叫。
“叫這么大聲干嘛,衣服都沒打破呢?!背裳┤谛奶鄣乜粗掷锏墓鈼U撣子,自言自語念叨著:“不行,這樣太浪費了……”
藥房門外,陶新月也在嘶叫:“成雪融!你敢鞭打我女兒!來人,給我闖進去,救出小姐!”
“進來呀,誰敢跨過這道門,我就一箭殺了她。”
成雪融拍拍手肘,聲音不高,但卻成功地攔住了闖門弟子的腳步,她很滿意,唇邊始終掛著微笑。
“別不信哦,你看看我們,一個落難的公主,一個中毒的駙馬,帶著一個丫鬟、兩個護衛(wèi),再加一個除了抓蛇什么都不懂的少年,就我們這么一個組合,別說殺出百里堡了,恐怕想走出這個藥房都有難度吧?所以,被逼至絕境的我,可是什么都敢做的喲?!?p> 狗急了還會跳墻呢,成雪融古靈精怪地,陶新月確實拿不準她會如何,便站在一眾弟子之間,一言不發(fā)。
而百里云帆吃了這一下光桿撣子,痛得眼淚唰唰地掉。
那撣子原本就是用藤條擰成的,又浸透了血,極具韌性,打在身上是真能把人痛死的。
百里云帆嗚嗚嗚地哭著喊娘,可夏枯草不但拿劍架在她脖子上,還手疾眼快點了她的穴道,這會兒她已經只能哭喊,不能動彈了。
“好丟臉?!背裳┤诖蟾怕牭妙^疼,對夏枯草擺擺手,“快去快去,把這個愛哭鬼的衣服給我扒了。哦,也別扒太干凈了,別污了我駙馬的眼,貼身的單衣給她留著?!?p> “成雪融!”門外陶新月冷聲問:“你又想干什么?你急了敢殺阿允,可我為了阿允清白,也敢殺你!”
“別急別急,她又是下藥又是脫衣服的,都沒能把清白奉獻給我家駙馬,我與她同為女子,要她這不值錢的清白何用?”
“成——雪——融——!”百里云帆雙眼通紅,怒瞪著眼前一身男裝的女子,“我勸你說話留點口德、做事留點余地,否則,只怕你終有一日要悔不當初?!?p> “沒必要?!背裳┤诘暰芙^,“我與你沒有握手言和的可能,所以,對你,我說話不需留口德、做事不需留余地,總之,你有多痛,我就有多爽,就這么簡單。”
百里云帆便一昂頭,脆聲道:“士可殺,不可辱?!?p> 噗嗤——
成雪融忍不住笑了出來,“士可殺,不可辱?”
“百里小姐,你知道這樣大義凜然的話從你嘴里說出來,有多可笑嗎?”
“像你這種十五歲就敢給男人下迷藥、完了還脫光衣服gōu引對方的女人,你懂什么是貞潔嗎?”
“像你這種gōu引不成就反過來污蔑對方,逼著對方在娶你和去死之間二選一的女人,你懂什么是愛嗎?”
“我如何不懂?我……?。 卑倮镌品珓傄_口反駁,成雪融便狠狠一撣子抽下去,同時厲聲吩咐:“誰敢進門一步,夏枯草你就給我刺她一劍!”
“是?!毕目莶莞呗晳耍瑒偤靡娞招略掳胫荒_跨進了藥房門檻,手中長劍當即往前一送,劃破百里云帆手臂的同時,也割裂了她半邊寬袖。
幾乎同時,喬佚清冷的嗓音也從里側傳出,“堡主夫人請寬心,殿下只是愛玩兒,她實乃極有分寸之人,絕不會傷了令媛性命?!?p> 陶新月那跨了一半的腳,便在夏枯草刺出那一劍、喬佚說出那句話之后,生生地頓住了。
成雪融又喊:“夏枯草,給我把她的衣服扒了!”
“是?!毕目莶菟媚耸且槐泟Γ綍r都藏進腰帶、系在腰間,此刻她手一抖,刃薄勝紙,巧勁過處如有靈,稀里嘩啦、噼里啪啦,一陣清脆的聲響之后,百里云帆身上的斗篷、深衣都成了碎布,散落在地。
夏枯草這一手功夫極是高超,陶新月見了,那頓在門檻上的腳又生生地收了回去。
“好,場面都震住了,我正好放開手腳大干一場!”成雪融肆意大笑,手拿撣子狠狠揮下。
“美人計?敢對我駙馬使美人計?我想抽你很久了!”
“還芙蓉出水?我呸,萬一害得我駙馬長針眼了,怎么辦?”
“還敢假扮本公主?本公主告訴你,你就是給本公主提鞋,本公主都嫌你手殘!”
成雪融一邊說著,一邊打著,撣子抽過的地方,單衣撕裂,皮開肉綻,撣子上發(fā)黑濃稠的毒血,和百里云帆鞭痕上滲出的艷紅鮮血混在一起,讓她整個人看起來污穢又狼狽。
“本公主也不怕告訴你,本公主拿下駙馬,用的是什么辦法!”
“本公主就是巴巴地跑到軍營去,先給他喝點小酒……哦,沒下藥的!”
“再給他跳支艷舞……哦,也不用脫光的!”
“然后問他愿不愿意做我駙馬……”
…………
“咳咳——”
“咳,咳咳——”
忽然,喬佚猛咳起來。
成雪融正說得興起、打得火熱,百里云帆哭著喊著,聲音也是震耳欲聾,喬佚虛咳了半天成雪融都沒聽到。
倒是江離興奮了,一邊豎著耳朵聽,一邊對喬佚說:“咳什么,咳什么,我覺得她說得很好啊……啊,你小子挺有艷福啊……”
喬佚讓江離這么一揶揄,更囧了,一岔氣,虛咳就成了真咳。
哇一聲,他咳出一口黑血。
“?。 ?p> “喬佚!”
“小侯爺!”
烏伽什、江離、當歸三人齊聲大喊。
成雪融也終于聽到動靜了,停了手轉頭來看。
“無雙!”她驚跑過去。
“小侯爺,”烏伽什將從藥架上找來的一顆藥丸塞到他嘴里,“不要激動也不要亂動,毒素是隨血液流動的,平心靜氣就能少受些罪。”
“胡說什么!”喬佚卻根本顧不得順氣,當下就十分無奈地低聲斥責成雪融。
又見成雪融一臉的擔憂神色,忍不住心軟了,軟了聲說:“她以前杖責過你,你打她一頓出出氣也好?!?p> 成雪融這才笑了,順著他說:“好了好了,我不說了,你別生氣?!?p> 見撣子上的污血終于都不見了,反而沾滿了紅紅的鮮血,便嫌棄地扔到一邊,“杖責那事,有你知道心疼我,我一點都不氣。所以,算了,反正我也打累了,不打了?!?p> 烏伽什伸著手向她問:“阿姐,解藥呢?”
“解藥?”成雪融狡黠地笑,將從陶新月那里誆來的青花小瓷瓶扔給了烏伽什。
又偏頭對百里云帆說道:“喂,小妖怪,你都聽到了,駙馬可不是因為心疼你才猛咳咳得我不得不收手的啊,駙馬他是臉皮薄,他就聽不得我說我跟他之間的那些事兒?!?p> 這會兒百里云帆可算是傷痕累累了,有氣無力地趴在地上,身體時不時地抽搐一下。
抬著頭,充滿仇恨的雙眼瞪著成雪融,剛想開口咒罵什么,但一陣劇痛襲來,她渾身筋攣了起來,直接就在地上打起了滾。
“娘!我好痛……”
“救救我……娘……”
“哇,有這么痛嗎?”成雪融故作驚訝,趕緊對烏伽什說:“快,快,先把解藥拿去給百里小姐!”
“不必了?!彼幏块T外陶新月整張臉都氣黑了。
明明是她占盡天時、地利、人和一切優(yōu)勢,而成雪融一行人,勢單力薄被圍堵、重傷中毒逃不出,結果呢,就憑著一張嘴,成雪融竟一再地戲弄她,還折辱、毒打她女兒。
她暗暗嘆了一口氣,不得不承認,她嬌生慣養(yǎng)的女兒,確確實實比不過成雪融。
但她唯有一女,無論如何不能冒險。
“解藥,拿去?!碧招略峦鶠踬な材_邊扔了樣東西,是個醬釉小瓷瓶,“老身輸了,請公主放了阿允,老身放行,你們走吧?!?p> “好,贏了你,對不起。但是……”成雪融撿了那醬釉小瓷瓶,像只勝利的大公雞一樣,昂首闊步走到百里云帆面前,剔了瓶塞,便將瓶里的藥一點不剩全部倒進她嘴里。
烏伽什自然大驚:“哎呀,阿姐!你把真解藥都給她吃了,小侯爺怎么辦?”
“小侯爺?你手里不正拿著小侯爺的解藥嗎?”
“小侯爺的解藥,是這個?”烏伽什也有些糊涂了,“我原本也覺得這個解藥是真的,可被你剛才一試,不正好試出來這個解藥是假的嗎?”
“我剛才試藥了?哪有!我就是找了個借口抽她一頓嘛?!?p> 成雪融理所當然地說:“小侯爺中了三叉箭,我們又被她圍住,在她眼里,我們已經是甕中之鱉,對她來說,再沒什么能比把她女兒救出去更重要的了,所以她很有誠意地給了我們真解藥?!?p> “當然,我也很有誠意啊!從頭到尾,我就沒有懷疑過她給的解藥有假,之所以沒有第一時間給小侯爺用解藥,那是因為我要發(fā)飆啊,難得小侯爺中了這么一種能讓人痛得死去活來的毒,無論如何我得讓她嘗嘗,對吧?”
蒲芹
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