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6章 被騙過程全揭秘,氣死百里小姐
成雪融指著陶新月身邊那個還在比劃著的婢女,“果然,這老頭不但是個聾子,還是個啞巴。沒關(guān)系,就算你的小鬼在那劃斷了手也沒用,我拿下這老頭,就是以不變應(yīng)萬變,隨你折騰?!?p> “呵呵?!碧招略虏o多說,只輕蔑地笑了兩聲。
果然,成雪融不懂手語。
即便再聰明絕頂、足智多謀又如何?
貴為公主,跪在身側(cè)的宮女太監(jiān),哪一個不是伶牙俐齒、討人歡心的,她早就料到成雪融不懂手語。
因此,對于即將在浮日溫泉里展開的這一仗,陶新月信心滿滿。
可她料不到,成雪融身邊會有一個烏伽什。
成雪融低聲問烏伽什,“那個小鬼在比劃什么?”
烏伽什低聲說:“她讓這老漢不要慌,說由著我們進(jìn)園好了?!?p> “就這樣?”
“就這樣。”
成雪融輕輕蹙起了眉。
“她的女兒就在我手上,她卻這么大方地讓我進(jìn)去,難道她不怕我拿她的女兒喂蛇嗎?”
成雪融掂著手里陶新月剛射過來的錦囊,自言自語說道:“這肯定不是解藥,但也一定不是毒.藥,因為她不會幫我解毒,也怕我又拿她女兒來試毒,那么,這是什么藥呢?”
“十五,你看看,這是什么藥?”一時間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成雪融索性把錦囊和藥丸都扔給了烏伽什。
“是不是跟剛才那味給無雙的解藥一樣的?”成雪融問。
烏伽什搖了搖頭,“不是那個解藥,是……逍遙竹的味道?這是什么藥呢?……”
“唉,阿姐你做什么?”烏伽什還在那皺著眉使勁兒嗅那藥丸,成雪融卻忽然一伸手,搶了藥丸就扔進(jìn)嘴里。
“這個老妖怪渾身是毒,她給的東西怎么能吃?”烏伽什急了。
江離、當(dāng)歸、夏枯草也急了,緊張地看著她,唯獨喬佚眸光淡淡,看著她的目光中盡是信任和從容。
她輕輕勾唇,微微一笑。
烏伽什是唯一明確知道她百毒不侵的人,但這一刻,烏伽什忘了;
江離是最有可能猜到她百毒不侵的人,但這一刻,江離也忘了;
只有喬佚,真真正正的一無所知,卻徹徹底底地相信著她。
真不愧是她一眼就看上的男人??!
她沒有更多解釋,因為烏伽什他們的慌亂更能迷惑陶新月,只說道:“那個老妖怪給了解藥還要特意交代不要拿她女兒試藥,她肯定以為我會和她對著干,會把這藥喂給她女兒吃,那我呢?哼哼,我偏不!”
“可那萬一是毒.藥呢?”
就算是毒.藥她也不怕??!
成雪融聳聳肩,對著曠地那頭已然變了臉色的陶新月?lián)]手再見后吩咐下去,“先進(jìn)屋?!?p> .
茅草屋一屋兩門,一個門向著曠地,就是成雪融他們看到的大門,另一個門通往假山,得進(jìn)了屋才能看到。
內(nèi)門不大,僅容一人經(jīng)過,門口三尺地面上覆蓋著薄薄一層黃色粉末,跨過這黃色地帶,就是一座木板橋,木板橋下水流和緩,水面上還彌漫著濃濃的熱霧。
“這是驅(qū)蛇藥粉?!睘踬な仓钢厣系狞S色粉末說了,又指著木板橋的對面,那里沒有人家、沒有燈火,清淺月光下只依稀能看到一片山林輪廓,“紅蔓蛇應(yīng)該就在橋那頭了?!?p> “那是假山,屋里的這道門、這座橋,應(yīng)該就是前往假山的唯一通道了?!?p> 成雪融嘴里說著,眼睛卻根本不看那門和那橋,只跟在江離后邊問著:“怎么樣,無雙你怎么樣?”
喬佚還是搖頭,有氣無力地叫烏伽什,“十五,你告訴那養(yǎng)蛇的老漢,說他養(yǎng)的蛇咬人了?!?p> 烏伽什對著那老漢一陣比劃。
那老漢看著,雙眼越睜越大,先是不信,慢慢地怯怯的眼神忽而一亮,緊接著便是一臉的驚慌和自責(zé)。
喬佚便又說:“解開他,他不是壞人?!?p> 一個會因為自己養(yǎng)的蛇咬傷了人而露出自責(zé)神情的人,怎么會是壞人?
烏伽什不知怎么地激動了起來,對著那老漢就是一陣快速的比劃,比劃完了才反應(yīng)過來,拿了一塊黑黢黢的木頭到那老漢鼻子底下讓他嗅了嗅,又重復(fù)比劃著那幾個動作。
他在問,紅蔓蛇之毒怎么解。
那老漢卻只是茫然搖頭,反而比劃著問他,是不是來自西南行省的仡濮族人。
但這時的烏伽什卻已失了神,只是喃喃:“你不知道?你養(yǎng)了紅蔓蛇,卻不知道紅蔓蛇的毒怎么解……”
“十五……”就算看不懂手語,聽了烏伽什這自言自語,也猜到他問了什么了。
成雪融安慰他,“十五,這老頭是被下毒、囚禁在這里養(yǎng)蛇的,他不是陶新月的人,當(dāng)然不知道怎么解紅蔓蛇的毒?!?p> “哦,對。”烏伽什吁了口氣。
“還有,你忘了,我百毒不侵的,就算是砒霜、鶴頂紅,我也能當(dāng)零嘴兒吃?!?p> “哦,對!”烏伽什又咧開嘴笑了。
“哦,原來醉月樓那次是這樣?!苯x也恍然了。
喬佚則詫異地望過來。
她竟然百毒不侵?
烏伽什早就知道了,江離也見識過了?
成雪融解釋,“我不是故意瞞你的,百毒不侵這事兒我是誰都沒說,可這是十五發(fā)現(xiàn)的嘛,他自然知道啦……還有江離,那個西貝貨派人給我下毒想從我嘴里套話結(jié)果我沒中套反而給忽悠了回去,當(dāng)時江離也在場,才會知道的……”
被扔在墻角、身上只隨意蓋了件斗篷的百里云帆:“……”
被騙過程全揭秘!她恨不得噴它一口心頭血!
“來,十五,”成雪融吩咐烏伽什,“先把我們的身份、來歷、遭遇、目的告訴這老頭,然后再問他的身份、來歷、遭遇、目的?!?p> 烏伽什哦了一聲,開始一個一個指著人比劃,比了半天,把那老漢比得一愣一愣的一副快要心肌梗塞的模樣,烏伽什才收回他那雙快要揮斷了的手,說道:“好了?!?p> 那老漢猶在發(fā)傻。
傻了半天,他開始哭。
就那種默默淌淚、默默擦淚的哭,不發(fā)出一點聲音,也一點不遮掩的哭。
哭了半天,他終于抬起兩手,小小地比劃了一下。
成雪融立刻問:“他在說什么?”
烏伽什非常驚訝,翻譯道:“他……他在問我們,這是什么地方?”
那老漢接著又比劃了起來,這回速度快多了,烏伽什便跟著翻譯:
“他姓劉,是西南行省望高縣人,祖上傳下來的,除了一門抓蛇捕蛙的手藝外,還有這天生啞巴、甚至是天生聾啞的不幸?!?p> “因此,他沒有名字,因為沒有人會叫他,他也聽不見別人叫他。他劉家的人都是這樣,只有姓氏沒有名字?!?p> “除了,他的兒子,噀玉,劉噀玉?!?p> 包括手語翻譯者烏伽什在內(nèi),茅草屋內(nèi)的所有人都露出了驚疑、探究的神色。
又是西南行?。∮质峭呖h!還懂得抓蛇捕蛙!
成雪融問:“難道,他也是仡濮族人?”
烏伽什搖頭,“不是,仡濮族沒有劉這一姓。而且,他說了,他的兒子叫劉噀玉,姓在前名在后,他是華族人。”
劉老漢似乎陷入了對他兒子的回憶之中,頓了許久,才接著比劃:
“噀玉生下來就會哭,隔壁家的胡大爺說噀玉哭得可響了,差點兒沒把我屋頂掀翻?!?p> “我一開始還不信,想我老劉家,祖祖輩輩都有不足,最好的也就能聽而已,怎么能說呢?”
“結(jié)果,噀玉他十個月就會喊爹了!我沒聽見,是胡大爺告訴我的,他說噀玉會喊爹?!?p> “我高興壞了,抱了噀玉到一個同姓不同宗的秀才那兒去,花了一吊錢,請那劉秀才給我兒子起名字。噀玉噴珠,劉秀才說這個詞是用來形容一個人口齒伶俐、聲音好聽的,就給我兒子起了個名字叫噀玉?!?p> “我的兒子,劉噀玉,是我老劉家第一個有名字的人哩!”
劉老漢比劃到這里,咧著嘴笑得很開心,可那眼淚卻跟決了堤的海水一樣,又咸又澀一個勁兒地奪眶而出。
這故事聽著挺好,這場面看著很沉重啊。
“噀玉長大了,我給他討了個能說會唱的大姑娘做媳婦兒,也是一戶窮人家的女兒,叫春草,什么活兒都能干,在縣城里給一位夫人洗衣做飯打掃庭院,賺幾個錢,幫補家用?!?p> “不久,春草有了身孕。雇她的那位夫人是個好人,知道這事兒后,不但沒嫌棄她,還對她好,重活兒都不讓她干,最后離家上京尋夫之前,更是多給她結(jié)了三個月的工錢?!?p> “那時候我以為,老劉家終于要在我兒子噀玉和他媳婦兒手上慢慢好起來了?!?p> “誰知道,噀玉忽然病倒了?!?p> “都說不是大病,卻沒一個大夫能治好。家里本來就沒幾個錢,跑了兩趟藥鋪就全沒了,春草從夫人那里得來的錢也全拿去買了藥,可噀玉還是一天天虛弱了下去?!?p> “這時候,就有人告訴我,說望高縣北邊有座大山,叫竹桐山,半山腳下有個寨子,叫仡濮寨,仡濮寨里住著仡濮族人,仡濮族人懂得很多神奇的法術(shù),尤其是他們的族長,本領(lǐng)通天?!?p> “于是,我?guī)е鴩e玉上了竹桐山,去了仡濮寨,雖然我沒能進(jìn)去,但噀玉進(jìn)去了,見到了族長……”
劉老漢動手比劃著,烏伽什動嘴翻譯著,翻譯到這里,烏伽什咦了一聲,忽然也比劃了起來。
蒲芹
回頭看看標(biāo)題,一水的百里小姐…… 呵呵,心疼百里小姐...半秒鐘。 咱,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