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壁咚男神
成雪融已經(jīng)吃過兩個大肉包了,這會兒一賭氣、一吃醋,又抱著個大肉包拼命地咬。
無奈肚里太撐,她艱難地嚼,嚼半天但就是咽不下去,那飽嗝倒接二連三地打了好幾個。
李鉞鉞本來還挺心疼那大肉包的。
那可是從自己早飯里勻出來的,就念著喬佚是馬夫,早飯怕是沒那么好,想要留給他改善伙食。
可這會兒看成雪融吃得這么辛苦,她又有些不忍了。
很奇怪地問:“姐姐啊,你是真的餓嗎?我看你是不愛吃肉包子吧?”
成雪融哪里還會開口說話,都快被那又肥又膩的肉包子給撐得翻白眼了。
流星趕忙送上水囊。
同時,一只蒼老勁瘦的手伸進(jìn)車廂,對著成雪融攤開。
“給我吃吧?!眴特?。
她再吃,就該吐了。
李鉞鉞雙眉一挑,當(dāng)即大喜。
她剛才拿著油紙包跟喬佚說了半天好話,也不見他神色有什么松動的,來來去去就那兩句。
“好意心領(lǐng)。”
“我吃過了?!?p> 這會兒見姐姐吃得香了,他才想吃了、想接受她的好意了,是吧?
啊,不對,就姐姐那一副恨不得哇一聲吐了的模樣,哪兒香了?
啊,不對不對,姐姐都啃過了,她吃剩下的,他不嫌棄?
終于意識到重點所在的李鉞鉞頓時凌亂。
可她還沒來得及把這其中的詭異想清楚,就聽成雪融哼一聲。
喝問喬佚:“你敢!”
喬佚脫口立答:“不敢?!?p> 李鉞鉞:“……”
姐姐你是問什么敢?
老白你是答什么不敢?
“扔了吧,出發(fā)了?!?p> 喬佚答完不敢后,手并沒收回去,而是搶過成雪融手里的油紙包,看也不看便扔到路旁。
成雪融總算笑了,拍拍手,拿起水囊,喝水漱口。
李鉞鉞:“……”
什么情況,她怎么看不懂?
她小心翼翼地湊上去,在心里斟酌著該問點什么呢,毫不意外地又被成雪融截住。
“鉞鉞啊,你還有什么事?”
“我……”
李鉞鉞想了想,“老白之前答應(yīng)了要教我易容術(shù),我問問他還算不算數(shù)。”
成雪融立刻又朝車廂外飛出去一記冷冷的眼刀,咬牙切齒道:“呵呵,問你話呢,算數(shù)嗎?”
“……”喬佚解釋,“白某不愛欠人情,答應(yīng)傳授易容術(shù),乃是為交換李小姐的幫助,自然算數(shù)?!?p> 成雪融:“哼哼?!?p> “……”喬佚只好又解釋:“但白某與李小姐男女有別、授受不親,傳授之事還要請夏荷小姐代勞?!?p> 成雪融:“嗯嗯。”
李鉞鉞:“……”
說好的不愛欠人情呢?
欠我的不行,欠姐姐的就行?
李鉞鉞就算再遲鈍,這會兒也察覺到成雪融和喬佚之間定然關(guān)系不菲。
但就是沒往兒女私情那方面想。
而是問:“姐姐,你不是說不認(rèn)識老白嗎?怎么他會的易容術(shù)你也會?你們不會是同門師兄妹吧?同門競爭大,從小關(guān)系不大好是不是?”
成雪融:“……”
呵呵,真想把十五介紹給你認(rèn)識,你倆就是一個世界的。
“同門,同門,我們是同門?!?p> 成雪融笑答,并在心里補充了一句,早晚共進(jìn)一家門。
“那就這么說咯,由我教你易容術(shù),白天咱同坐一輛馬,晚上咱同睡一間房?!?p> 她這是托庇李鉞鉞,下次余萬杭再敢陰她,她就讓李鉞鉞上去一頓猛打!
這也是防著李鉞鉞,總不能讓李鉞鉞每天一大清早、帶著肉包都去引誘她男神吧。
而李鉞鉞不明所以,無端端地沒了這么好一個接近喬佚的機會,心里別提多失落了。
.
果然,每天十二個時辰寸步不離、監(jiān)督情敵的法子還是很有效的。
在接下來的兩天時間里,成雪融雖時不時還要吃醋,但總算成功解除了每一次情敵試圖靠近男神的威脅。
于是,李鉞鉞悵然、悻然。
成雪融也是暢然、幸然。
這一天下榻驛館,照例,成雪融直接去了李鉞鉞客房,稍坐、休整后,流星下去廚房拿了晚飯上來。
剛吃兩口外邊就傳來陣陣吵雜聲。
“一隊!快過來這邊!這邊有盜賊!”
“這邊!二隊,是這邊!這邊也有盜賊!”
成雪融、李鉞鉞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很驚訝。
這一萬金、兩萬銀,統(tǒng)共才裝了六個大木箱,但建元帝卻調(diào)了三個百人隊專職護(hù)送。
可見對這批金銀的重視。
這次從沛寧府去往武湖府,一路都是行走在建元帝所轄的兩沅地區(qū)及周莫所占的西南地區(qū)。
一路官道,都有驛站,成雪融實在想不到什么人那么大膽,敢來劫這批金銀?
除非……
她腦中靈光忽然一閃。
立刻問李鉞鉞:“敢來劫這批金銀的人,一定是痛恨偽皇帝、不愿意偽皇帝和周堯國達(dá)成聯(lián)盟的人,也就是說,這個人,必定是和我們志同道合的好人。鉞鉞,你愿意幫幫這個人嗎?”
“當(dāng)然愿意?!?p> 李鉞鉞起立,邊扎袖子便問:“那我們是不是要殺出去和他共進(jìn)退?”
成雪融:“……”
并不是。
“你這個扮相不錯。”
“你就這么沖出去,說要去看熱鬧,門口的綠肥、紅瘦肯定會攔你,你就和她們打。”
“打得越兇越好,事鬧得越大越好,制造混亂、轉(zhuǎn)移注意力,創(chuàng)造條件讓那劫金銀的好人離開,明白嗎?”
“哦,我明白了!”
李鉞鉞聽完成雪融一番話,對她的崇拜度嘩啦啦又上去了一大截。
一雙美目光芒四射,帶著流星就沖了出去。
與李鉞鉞的緊張、激動不同,成雪融清了場,坐在桌前仍舊悠哉悠哉吃晚飯。
客房外李鉞鉞和綠肥、紅瘦理論的聲音清晰傳來。
不久,四個人就開打了。
這時,成雪融才起身。
卻不是開門勸架,而是走進(jìn)內(nèi)間,打開梳妝臺邊的窗戶。
然后,一條身影躥了進(jìn)來。
不等來人落地站穩(wěn),成雪融便撲了上去。
雙手揪著那人衣襟,雙肘抵著那人胸腹,手上腳下同時用力,眨眼間就將人推到了墻角邊。
“就知道是你?!?p> 成雪融得意輕笑,又往前一步,毫不矜持地將自己嬌軀與對方密切相貼。
“雪兒……”
改換了一身黑衣人裝扮的喬佚啞聲低喚,身軀微動,想掙脫成雪融的壓制。
誰知成雪融不但不讓,反而抓著他手腕,踮起腳尖,將他雙手扣到了頭頂。
喬佚:“……”
他并不知道這個經(jīng)典姿勢叫做壁咚,但被壁咚的他心跳無端加快,耳后頸間迅速紅了一大片。
然后,再看看成雪融努力墊起腳、使勁高舉手的樣子,又覺得很幫她辛苦。
成雪融確實覺得很辛苦。
于是她放下了手,匆匆擲下一句“閉嘴、站好、給我等著!”
迅速轉(zhuǎn)身,去搬了梳妝臺前的矮凳子過來,站上去。
終于高了男神半個頭,終于可以和諧地壁咚男神,成雪融心里暢快極了。
她壞笑著,左手撐在喬佚身后的墻壁上,右手抬起他下巴。
眼神輕浮,動作輕佻。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白參將你夜探美女閨房,意欲何為呀?”
被“輕薄”了下巴的喬佚眉頭輕皺。
搖頭,想躲開她捏著自己下巴的手,反被成雪融低頭去“輕薄”了嘴巴。
再分開時,他雙手已不自覺擱到她腰后。
只聽她低笑,嬌聲問他道:“想我了嗎,無雙?”
喬佚只顧得上清嗓咳嗽了。
半晌,他問:“明日就進(jìn)入西南地界了,我來問你到底想做什么?”
“問我?”成雪融故意哼哼,岔開換題。
“你看看清楚,這里可是李鉞鉞的房間,不是我的!”
“別鬧雪兒,你想做的事根本不可能成功,聽我的,今晚是離開的最后時機,快跟我走。”
“可那事要是做成了,對大成乃是極大的幫助?!?p> 喬佚定定看著她。
她很堅持,聲音雖小但不容置疑。
小臉板著、雙唇抿著,用力得連往日不點而朱的唇色都淡了幾分。
喬佚知道,她不會聽勸。
為了大成,前日她不懼落入敵手,今日亦不懼再入虎口。
“為了我吧。”喬佚忽道。
“此一去九死一生,你若死了,我豈不是也要隨著你死?”
“所以,你怕了?”
成雪融垂首,看著喬佚的目光忽然漫上濃濃哀傷。
“無雙,在你內(nèi)心里,你是不愿隨著我死的吧?”
喬佚看著她,竟然沒有回答。
和她一路走到今天,他不信她不懂他的心。
他不是怕死,他是怕她受太多苦。
“走吧,雪兒?!?p> 喬佚擺出美男計,引誘她道:“走了,就不用再受李鉞鉞的氣了?!?p> “誰說我受李鉞鉞的氣了?”成雪融一聽這話,勃然大怒。
“我受的是李鉞鉞的氣嗎?”
“我氣的明明是你!”
“你,你這個沾花惹草、招蜂引蝶的禍水!”
“我警告你,你再敢跟她不清不楚的,我閹了你!”
喬佚:“……”
他怎么就跟李鉞鉞不清不楚了?
他的冷淡、疏離不是清清楚楚的嗎?
“你不講理。”他道。
“講理?”成雪融氣得大口大口喘粗氣。
“你跟我講道理?你竟然要一個愛你愛到骨子里、吃醋吃成檸檬精的女人跟你講道理?”
喬佚仍是盯著她。
這回,眼里卻是疑慮與擔(dān)憂。
人說,生氣的時候應(yīng)是面紅耳赤,可她都這么氣沖沖的了,怎么臉色依舊這樣白、唇色依舊這樣青?
“雪兒,你近來可好?我看你總是沒什么血色……”
“喔,無雙!”
成雪融猛一下抱緊了喬佚,臉龐埋在他頸間,就怕再讓他看出什么端倪來。
甕著聲,極是麻利地說:“我錯了?!?p> 喬佚:“……”
認(rèn)錯的誠意呢?
“我錯了,是我不講理,是我亂吃醋,你別生氣了,好嗎?”
“不生氣,我再給你親一下,好不好?”
“嗯,來嘛,再親一下嘛……”
喬佚:“……”
他沒有生氣,叫她講理、叫她別吃醋、還有再親一下什么的,也不是他今晚的目的。
他開口正要說明,她低頭以吻封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