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靜和朱文濤的關(guān)系基本確定了下來,但文靜不希望在單位公開,她要求朱文濤低調(diào)處理,這樣更有利于工作,朱文濤當然依著她。
其實她想要低調(diào)處理還有另一層考慮,因為結(jié)果不確定,所以她不想弄得人盡皆知,不想讓公司的同事,把精力放在對他們倆的八卦上。
文靜也沒有告訴父母,因為她不知道結(jié)果會怎樣,不想讓父母為自己過于操心,因為還有朱文濤的家人,她完全不確定后面會面對的困難有多少,她怕還沒等到有什么進展,這段關(guān)系就夭折了。
朱文濤偷偷告訴了文靜的父親,得到了他的默許,他只是在朱文濤的肩膀上重重的拍了兩下,也許是示意他后面的責任重了,也許是說后面需要他解決的問題還很多,需要他做好準備。
眼看著就到了年底,朱文濤沒有回成都過年,聽說妹妹從國外回來了,有了妹妹陪父母,所以他想留在南京,一方面項目上的事情讓他很累,他想在南京休息休息,回去成都總免不了七大姑八大姨的串門,各種逼婚輪番上陣,人人都要給他撮合對象,更何況,他現(xiàn)在有了文靜,在沒有得到父母的認可前,又不好說自己有了對象,當然父母的態(tài)度雖然在他和文靜的關(guān)系中起不到?jīng)Q定性作用,但她想讓文靜在以后的生活中過得美滿、輕松,所以他想干脆過完年,帶文靜一起回成都,探探父母的底兒。
春節(jié)后,朱文濤借故要回成都,他想帶文靜一起回去,明面上是出差,其實是想看看父母的態(tài)度,但她沒有向父母表明這層關(guān)系,她也沒有告訴文靜帶她回成都的真實目的,只是說她需要去總部看看,了解一下那里的情況,像文靜這么聰明的人,怎么會不知道朱文濤的真實用意呢,只是兩人誰也沒捅破,其實文靜也迫切的想知道,準文濤的家人是否能接受自己。
他們訂了正月二十上午的機票,幾個小時就到了成都,朱文濤下了飛機就和父母通了電話,告訴父母他已經(jīng)安全落地,文靜這時打起了退堂鼓,她害怕面對陌生的一家人,她更不知道后面會發(fā)生什么難堪或者尷尬的場面,所以她拉著行李箱,默默的走在朱文濤的背后,朱文濤看出了她的遲疑。
“怎么了,不用害怕,有什么情況我來應(yīng)付,首先給你打好預(yù)防針,別人的話都不要聽,就算他們反對,說難聽的話,你就當沒聽見,聽我說就可以了,你要答應(yīng)我,只聽我一個人的話,嗯?”他低頭看著她的眼睛。
“文濤,我還是別去了,太唐突了,我還沒有準備好?!彼钡醚蹨I都要掉下來。
“不用你準備,只需要聽我的就可以了.”他極力安慰著她,不想讓她忐忑不安,焦慮煩躁。
“不,我還是不要突然去你家了,我今天還是住酒店,不然我就現(xiàn)在回南京去”說完,她提起行李擺出要往回走的架勢。
朱文濤拗不過她,只得答應(yīng),他幫文靜安頓好,然后把自己的行李也放在了酒店。
“那我先回去,晚上我回來陪你,不能把你一個人扔在這,我不放心”朱文濤說著,把兩人帶的行李整理好。
“不用了,我自己可以,你好不容易回來一次,要跟家人團聚一下?!彼肋h都是那么體貼細致,善解人意。
“我說回來就回來,不能冷落你,你別管了,我們出去吃點東西,然后你上來睡一會,睡醒我就回來了。”朱文濤還是像個大哥哥一樣,為她安排好一切,其實他們的相處模式也和從前沒有多大的變化,以前都是朱文濤照顧她,現(xiàn)在也是一樣。
朱文濤臨走時,緊緊的擁抱了她,然后看她上床,把被子給她蓋好,調(diào)皮的刮了一下她的鼻子。
“閉上眼睛睡一會,等你醒了我就會回來了”兩人像年輕人一樣,陷入了熱戀,現(xiàn)在文靜才知道,愛情不分年齡,什么時候體驗,都是一樣的甜,她在柔軟舒服的床上,美美的進入了夢鄉(xiāng),因為她想早點醒來,早點看到朱文濤站在她的面前,對她露出鬼魅的笑臉。
不知道自己睡了幾個小時,她醒來時外面已是一片漆黑,她喊了幾聲,沒有人回答,她確信,朱文濤還沒有回來,她的心里隱隱的有些不詳之兆,他躺在床上,沒有開燈,只是拉開了窗簾,在黑暗中她覺得還沒有進入真實的世界,她不敢開燈,她喜歡被黑暗淹沒的感覺。
她打開手機,看到朱文濤發(fā)來的信息:“醒了嗎?我大概八點到”。她看了下時間,還有二十分鐘,她屏住呼吸,仔細聽著酒店走廊里的腳步聲,她在分辨著,哪一個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人。
不大一會,她聽到門被打開的聲音,他聽見朱文濤走進來,沒有開燈,透過窗戶的里射進來的光亮,她看到朱文濤脫下了外套,朝他走來,他趴在她的枕頭邊,輕輕的喊了聲文靜,她用胳膊環(huán)住他的脖子,緊緊的不想放開,真想永遠把這夢做下去。
他回來什么都沒說,情緒上也看不出有什么異常,好像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他不說她自來不問,她永遠都有著和常人不一樣的包容度,他只是問她,明天想不想出去轉(zhuǎn)轉(zhuǎn),他說想帶她去吃成都的美食,帶他看看他上過的學(xué)校,帶他看看他小時候長大的地方,文靜明白,朱文濤回家肯定經(jīng)歷了什么,他不說是因為不知道如何向她開口,她不問,是因為他不想讓他為難,但她不問,她會更為難。
“師哥,我還是喜歡叫你師哥”在黑暗里,她眼里泛起了淚花。
她開始哽咽
“傻孩子,你哭什么?”他把她攬在懷里,用手輕輕摩擦著她的后背。
“我不想讓你為難,我知道你肯定為難了,其實我沒有那么多的奢望,沒有想一定要有什么結(jié)果,你應(yīng)該有更好的生活,不應(yīng)該和我一起,你應(yīng)該過得更好,我不需要你為了我而為難,為了我和家人不愉快,我們隨時可以結(jié)束的,你不用有負擔?!蔽撵o說出了憋在心里的話,這些話他早就想告訴他,只是沒有合適的機會,現(xiàn)在她說出來感覺好受多了,因為從開始她已經(jīng)做好了這樣的準備,所以現(xiàn)在的局面她一點都不感到意外。
“靜兒,你說什么呢?你沒想過和我一定要有結(jié)果?”他用驚訝的語氣在反問他。
“不,不是不想,是不要求你一定和我有結(jié)果,我早就有這樣的心理準備,從開始就有?!?p> “不,我需要有,難道你一點都不在乎我嗎?”朱文濤好像在質(zhì)問她一樣,聲音那么嚴厲。
“在乎,可我知道,你太難了,我早就說過,我們的關(guān)系不是我們兩個人能決定的,我不想讓你為了我和家里人不愉快,我不能成為你和你的家庭的隔閡,你明白嗎?”
“靜兒,我愛你,我知道你也愛我對不對,如果你真的也愛我,以后就不要說這樣的話,我也給你說過,一切的事情我來扛,他們的態(tài)度不是我們關(guān)系的決定性因素,這是我們倆個的人生,誰也不能代替我們來做決定,我只是尊重他們,我希望以后你能過得圓滿幸福。”朱文濤說的話那么堅定。
文靜緊緊摟著他的脖子。
他們在成都公司總部呆了幾天,朱文濤不想讓文靜呆在那整天郁郁寡歡,但他一直未提起家里父母的態(tài)度,文靜的心里雖然有些不安,但她想,走一步是一步吧,他不離,她不棄,等他想走時,她也絕對不強留。
其實朱文濤是遭到了母親的反對,父親只是告訴他,自己的事情自己決定,他們的意見只供參考,自己覺得幸福比什么都重要,他知道母親同意是早晚的事,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因為本質(zhì)上,他只是通知父母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