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隊用眼神指責小磊怎么能做這種幼稚的事呢,一點意義沒有。小磊進了電梯大聲說:“我看他就是兇手,還假惺惺地提問,最看不慣這種人。”
“看不慣又能怎樣,不還是得老老實實破案,拿了證據(jù)出逮捕令抓他嘛,弄得跟個小孩子似的?!?p> “我知道了,張隊,是我不好,一時興起,險些誤事。”
“那倒沒那么嚴重,只是容易打草驚蛇。我們只是看他不爽,萬一老板不是兇手,到時候豈不是丟了我們警隊的形象。”
“領導,我保證以后再不會有這種事發(fā)生了。”
“別想這事兒了,我們去看看別人證據(jù)收集怎么樣了?!?p> 再次進電梯,趕上大批量員工上班,好多人都穿起了工作服,款式和死者一樣,但顏色各有不同,不只有白色,還有黃色綠色和藍色。
順勢攔下幾個年輕人,一問究竟。原來根據(jù)工作部門不同,工作服有不同的顏色。死者穿的白色工作服所屬的部門是芯片部門,主要負責通訊設備的內部芯片研發(fā)還有生產和組裝。工資也是全公司最高的,普通員工可以達15000每個月,而主管能有高達3萬元的月工資。黃色綠色和藍色分別隸屬于硬件,銷售還有外部包裝部門,雖然工資沒有芯片部門那么高,但也是很樂觀的??傊茉诠庥钌习嗑褪墙悄贻p人眼里很牛的事了。
來到院里,傳達室正好對著死者墮樓的方向,不知道能不能有點什么線索。張隊進來找老大爺嘮嗑,順便提煉有用的資料。
“大爺,這你每天幾天交班啊?”
“晚六點到早八點?!?p> “那今早墮樓時你應該在屋里吧?有沒有聽見什么異常聲音,或是有喊叫聲?”
“六點多時我聽見嘭的一聲,當時也沒注意,還以為誰家小孩子有沒放完的二踢腳呢。不過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墮樓的撞地聲吧?!?p> “那你們這個大門晚上鎖不鎖???”
“鎖,不過是老板鎖。早上6點我負責打開?!?p> “為什么是老板鎖呢?之前也是這樣嗎?”
“之前也是如此。老板晚上走的比較晚,大概7點左右,值班的基本這個時間也都走了。所以老板走的時候就把門鎖上?!?p> “這個門不是明鎖的?是不是誰都能鎖???”
“是的,只要把攔門的板子撤掉就行了。”
“那開門呢?也是有鑰匙就能開?”
“可以這么說,只要是正式職工用門禁卡就能進來?!?p> “昨天晚上老板走的時候你知道不?”
“我知道,我正好看新聞聯(lián)播,老板和我打了招呼,然后把門帶上就走了?!?p> “那時候公司還有人嗎?”
“沒有了,我還看了一眼大樓,燈全熄了?!?p> “你留意到今天早上誰第一個來的嗎?”
“沒注意,我照例6點開門,但是就像你之前分析的那樣,只要有門禁卡,任何員工都能把門打開?!?p> “老板今天早上幾點來的?”
“對不起,那么多人上班,我實在是沒有留意老板是什么時候來的?!?p> “好的,大爺今天的談話請不要透露給任何人,包括你們老板?!?p> “好的,警官?!?p> “領導,有什么收獲?”
“沒太大收獲,看門大爺說早上6點多聽見嘭的一聲,沒在意。至于他們的大門沒有明鎖,只要是有門禁卡,正式員工誰都可以開關。
至于老板,大爺說昨晚看新聞聯(lián)播時看見他把門鎖上離開了,但早上上班的人陸陸續(xù)續(xù),沒有留意老板是什么時候來的?!?p> “既然有門禁卡就能開門,那這條線索基本沒用。6點多聽到嘭的一聲與我們法醫(yī)推測的死亡時間相吻合,應該是死者的墮樓時間?!?p> “走吧,去那邊看看大劉他們有什么發(fā)現(xiàn)。”
大劉正拿著放大鏡,單膝跪地仔細查找尸體墜地周圍有沒有細小物證。
20層樓落下,血滴均應符合噴濺狀,可是有幾滴血的形狀卻不符合規(guī)律。圓形落地,以落地點為中心向四周放射多層細密血點。這符合血滴自由落體,從高空滴落。也就是說死者在跳樓的那一刻,已經有傷口在淌血。
見領導走回來,大劉馬上印證自己的猜測?!皬堦牐跇巧嫌袥]有發(fā)現(xiàn)打斗痕跡,甚至是帶血的硬物?”
“大劉,你是不是有什么發(fā)現(xiàn)?。俊?p> “有幾處異樣的血滴形態(tài),不符合墜樓形成的噴濺狀,倒是像高空墜落。我懷疑死者在跳樓之前已經受傷有血液流出?!?p> “不錯,我們在20樓的一個房間找到了帶血的煙灰缸,還有一些輔助證據(jù)證明屋內曾發(fā)生打斗,但是并不能確定是不是死者跳樓的房間,因為現(xiàn)在還要等技術婷的DNA來驗證死者身份?!?p> “技術婷呢?”
“在那邊兒?!贝髣⒅赶蛴晁潘⒐堋<夹g婷在那邊正反復端詳著排水管,不知道想什么。
“技術婷,怎么了,有什么疑問?”
“領導,沒什么,我這邊物證采差不多了,可以走了。不過還要證實一件事情,你們先上車,讓小磊幫我把證物箱帶回去,我這就來?!闭f著技術婷就往樓上走,上到了二樓左側的窗戶,探出頭向下望,然后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回去的路上,張隊忍不住好奇:“技術婷,你剛才上二樓干什么去了?是不是有什么特別發(fā)現(xiàn)啊?說來聽聽唄?!?p> “現(xiàn)在還不能說,等我把物證都驗完了,鄧姐的法醫(yī)報告也出來了,我自會解釋我剛才的行為,領導就不要著急問了?!?p> “這啊,你和鄧法醫(yī)還真是越來越像了,有資料還藏起來,真是讓人睡不好覺啊。
算了,說好啦,等驗完了你可得告訴大家,誰知道你們女生的腦子里想些什么。”張隊只好老實地坐回到座位上,也就是過過嘴癮,他自然曉得技術婷一定是有了什么結論,只是現(xiàn)在一切還沒驗,還要經過各種物證,還有法醫(yī)報告驗證自己的結論,然后才能在桌面上說出來,這也是和自己提倡的嚴謹作風相符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