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上仙當(dāng)初既如此喜歡那彩雀,又怎么會突然離開一去不復(fù)返呢?而且那彩雀若心生怨恨便不會連那上仙的身份都守口如瓶吧?恐怕這里面一定有什么隱情了……”
“哎呀,公子,這你就為難我了,我只是知道有這么個故事,至于這里面有什么隱情我實在不知,也……不感興趣,呵呵?!笔行o奈地又撓了撓頭。
“好吧?!惫适码m沒頭沒尾的,但是卻也實實在在地講清楚了飛禽族排外的緣由,只是白洵聽完更加失落了。
“不過公子也不必灰心,你母親和你父親當(dāng)年就是例外了,你母親作為鳳凰族的首領(lǐng),本應(yīng)該是更加排斥神族才對,最后還不是選擇了你父親。”話剛出口,石元就忽覺這個例子好像也不怎么應(yīng)該說……便又怯怯地道:“對不起了公子,我不應(yīng)該提起這個的,哎,本來想勸勸你的,但是聽聽我都說了些什么……?!?p> 白洵沉默了片刻后道:“沒關(guān)系,我明白你的用意。我們走吧。”
“好的,公子?!?p> 白洵跟石元聊了這么一會兒,靈力倒是剛好恢復(fù)了一些,便想著盡快回去那山洞,免得兄長他們擔(dān)心。
可是剛到洞口便覺出異象,洞外的荊棘仿佛被很多人踩踏過一般,白洵下意識地用手臂擋了一下未察覺出異樣的石元,同時遞給他一個警示的眼神。
“我們幻形進(jìn)去?!卑卒瓕χZ道。
“嗯?!笔獣艘?,點(diǎn)了點(diǎn)頭。
二人隱身而入,白洵瞬間就被眼前的景象惹怒了,只見白漓和洛洛均由繩索綁住被推倒在地,她們的嘴角還有血跡,看這洞中的景象和激烈打斗過的痕跡,就知道她們一定受了不少的傷,山阿坐在石凳上,挑著眉毛緊盯著洞口……兄長不在,應(yīng)當(dāng)是去了人族尚未歸來,白洵顧不上那么多了,沒來得及掩去周身的氣息便沖向白漓和洛洛,白漓感到手上的繩索好像在被動作著,一時未想到可能是白洵或者兄長隱了形的緣由,不覺驚訝地扭了扭身體,沒想到竟被草木皆兵的山阿第一時間捕捉到了她的動作,飛身沖著她就是一掌,白洵見狀,情急之下只得果斷現(xiàn)出真身推開白漓,直面相迎。石元一看白洵現(xiàn)了身,便也幻了元神,一把抓起地上的白漓和洛洛便飛出了洞口。
石元想著有這兩個受傷的姑娘在,打起來甚是牽絆,以白洵的性格不救出她們必定不會全身而退,所以還是先救出這兩個姑娘,白洵才能專心地對付那山阿。
石元幻了元神之后,靈力十足,很快便把白漓和洛洛帶到了他和白洵曾經(jīng)住過的山洞中,解了她們的繩索,囑咐她們留在洞中等候千萬不能出去添亂之后便迅速飛回去接應(yīng)白洵。
再回到洞口之時看到那山洞已經(jīng)被打塌了大半,橫七豎八地躺著死傷的獸族,而白澤和白洵正一起上下夾擊著山阿,招招都是致命的殺氣。石元明白了,今日就是他們等了許久的復(fù)仇之日,他們一定想親手結(jié)果了那恨之入骨的仇人,所以自己還是站在旁邊觀戰(zhàn)為好。只見那山阿很快便招架不住,仰天長鳴幻做一只體型龐大的白猿,捶胸頓足地站在一枝大樹桿上怒吼著,白澤見狀也幻身為一只白色的靈虎,怒紅著眼睛俯身蓄力,急不我待地便飛身再次沖向山阿,靈虎和白猿撕咬作一團(tuán)。
白洵今日雖已經(jīng)耗費(fèi)了大量的靈力,可被仇恨激發(fā)的靈力仿佛火上澆油一般突然就迸發(fā)出了不可思議的力量,只見天空中忽然陰云密布,幾道閃電帶著殺氣扯進(jìn)天空,白洵飛身而起幻作一只巨大的銀龍,他靈動地飛上云霄又迅速地俯身而下,那龍須由于身體飛快的速度而貼在耳側(cè),美得有些兇。
被觸了逆鱗的神龍一旦降罪,那受刑者絕對是無處遁形的,只是一下,就那么一下,白猿被神龍叼起飛入空中,像一根在風(fēng)中再也無法掌控自己的羽毛,等待著自己的宿命。當(dāng)神龍終于松口把那白猿直直地扔在地上之時,白猿幻回了人身,大口大口地俯在地上吐著鮮血。隨著白澤和白洵也幻回人身落在山阿旁邊,大顆大顆的雨滴方才砸下來,穿過頭頂層疊的枝葉,沖開了山阿吐在地上的鮮血。
“原來是你,你竟然沒死。”山阿不可思議地盯著白洵,眼神里滿是絕望。
“因為,該死的是你!”白澤冷冷地回道。
“我問你,你到底為什么要背叛虎族,背叛我那一直視你如手足的父君?!”白洵眼睛里的怒氣和血絲尚未消散,看起來有幾分駭人。
“哈哈哈哈哈哈……”山阿突然冷笑了起來,笑得太用力突然又吐了幾口血出來,白洵和白澤看著他扭曲的臉,真的隨時都想沖上去掐斷他的喉嚨,但是沒有聽到解釋的話,仿佛都如鯁在喉,意難平。
“是!你們今天是在復(fù)仇,但我又何嘗不是呢?!你們知不知道,你們今天所嘗到的失去親人的痛苦當(dāng)年我也嘗過,而且是親眼目睹!就是你們的父君,是白滄,殺了我所有的族人!看~用的還是他送我的這把刀~”山阿一臉冷笑,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拿出白滄送他的,也是他殺死白滄的那把冰焰刀。
“所以,你就因為他不知情的一個失誤,用他送你的刀親手殺了他,是嗎?!”白澤實在難以自控地上前一把奪過冰焰刀,另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領(lǐng)怒吼道。
好像是臨死之前的醒悟又好像是最后的掙扎,山阿眼神突然黯淡了下去,閉著眼睛流下了兩行淚,輕聲道:“雖然也有恩義,但是那一抹恨意就像扎在心里的一根刺,只要未被拔出,就永遠(yuǎn)時不時地隱隱作痛。”
“所以,你報了仇,卻忘了還有恩未報!”白洵輕蔑又痛恨地看著他道。
“這把刀,你不配!”白澤一邊說著一邊把刀插進(jìn)了山阿的丹府,很快又拔了出來,動作干脆利落。
山阿應(yīng)聲倒地,元神隨之潰散消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