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洛洛輕嘆一聲后繼續(xù)道:“阿漓,感情的事情誰也幫不了誰,我看我們還是別摻合了,萬一給阿洵添了亂子,那他豈不是更慘?”
“這個小殿下,還真的是跟個冰坨子似的,一點也不可愛,阿洵怎么會喜歡她啊?哎……”白漓唏噓地?fù)u著頭道。
自從上次金翎子未能及時趕去救援他就一直心有愧疚,尤其是面對鳳桐棲的時候,總是覺得心虛,雖然鳳桐棲并未介意。
金翎子按照鳳桐棲的安排回去大鵬部把兵種分為了三等之后便去了孔雀部,想起上次藍(lán)羽的身體抱恙,這么久了,還沒回去看她,便差人同時送去了一柄長劍作為禮物,那柄劍是金翎子三百歲的時候,族中的長輩們合力煉化來送他的,赤金開刃,劍氣靈光。因為自己用慣了父親留下來的短劍,竟不適應(yīng)長劍了,所以一直閑置著,想來藍(lán)羽身體不適,還是送與她防身好了。
“表哥,你來啦~”藍(lán)羽看到進(jìn)殿而來的金翎子,一陣歡喜,語氣輕快道。
“你?身體好了?上次是怎么了?”金翎子看她完全無恙,反而倒是有些不解了。
“是啊,本來也沒什么事,可能那日是太累了吧?!彼{(lán)羽一臉若無其事的樣子。
“可你知不知道……”金翎子本來差點脫口而出當(dāng)日因為她延誤了救援導(dǎo)致飛禽族多死傷了多少族人,但是看到她許久難得一見的歡快,便又生生咽了回去。
“什么?表哥……你?怎么了?”
“奧,沒事,你沒事就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p> “怎么?表哥剛來就又要走了?就這么討厭我嗎?”藍(lán)羽突然變了臉也變了口氣。
金翎子回頭看到她如此大反差的改變,突然感覺眼前的藍(lán)羽很陌生。
“藍(lán)羽,你怎么了?”金翎子有些疑問地盯著她。
藍(lán)羽側(cè)著臉并未直視他,咽了口口水,緩緩道:“沒什么,是我不好……”
金翎子看她眼中憋著淚,正身走近她,拍了拍她的肩膀道:“藍(lán)羽,我一直都把你當(dāng)作親妹妹,你是知道的,我知道你最近情緒不好,但是我希望你可以堅強一點,調(diào)整好自己,成長起來,真正能夠扛起孔雀部,不辜負(fù)你父君的囑托。我不希望你受到任何傷害,更不希望你會去傷害別人,因為這兩種都會讓我很難過。無論你有什么需要,我一定會幫你,但是……”金翎子心里那些隱隱的疑慮始終還是未能直言出口。
“你真的都會幫我嗎?!”藍(lán)羽一字一句又重復(fù)地問道。
金翎子點了點頭,“一定!”
藍(lán)羽落下了兩行清淚,“我有點累了,表哥慢走?!?p> 金翎子又拍了拍她的肩膀,有些無奈,轉(zhuǎn)身而去。
藍(lán)羽看著他的背影心道:“你真的會幫我?那當(dāng)初你明明可以跟鳳桐棲合力救出我,為何非要等到我父君前去?還是,你的心里就只在乎她的安危?”這些想法無異于是往自己的傷口上撒鹽,果然,藍(lán)羽想到這些,更加傷心了。
身旁的侍女俯首低聲道:“首領(lǐng),您這樣會不會有些太明顯,萬一金翎子首領(lǐng)看出您沒有生病,想到您是故意拖延他的時間,那他……”
“我就是故意想讓他發(fā)現(xiàn)……我就是想看一看,如果我做錯了事,他到底會不會原諒我,是不是真的會幫我。”
鳳桐棲一身紅色盛裝,高高的發(fā)髻,金冠羽佩,風(fēng)清浴香地站在丹穴府的大門口,背對著臺階下的眾人,金翎子側(cè)立在她身旁,也是一身盛裝紅衣,抬起一只手迎著鳳桐棲的手臂,鳳桐棲緩緩轉(zhuǎn)過身,美目鳳眼,冷颯艷麗。
臺階下面眾人皆俯身三拜,“殿下大喜,金翎子大喜,飛禽族大喜!”
“大喜?!她……他們?成婚了?”白洵在不遠(yuǎn)處的一顆梧桐樹下,驚訝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心臟像被一把利刃狠狠刺了進(jìn)去,扎得生疼,他捂住胸口,艱難地大口喘息著。
“為什么?為什么?……”白洵內(nèi)心吶喊著,腦子里嗡嗡作響,鳳桐棲半躺在樹上的畫面,在山洞中把玉竹管扔給他的畫面,與她一起并肩作戰(zhàn)的畫面紛紛浮現(xiàn),又清晰又模糊。
白洵忽然間就難以自控地飛身而去,沒看任何人一眼,一把抓住鳳桐棲的手臂問道:“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了?”他的聲音滿是顫抖,死死地盯著鳳桐棲,滿眼的淚光,春日里本已經(jīng)溫暖的空氣中又有了一絲料峭之意。
鳳桐棲看著他的樣子,表情似是有一些異動,眸色漸沉,遲疑了片刻后還是略帶緊張地從口中擠出了一字,“沒?!毕袷遣幌胱屗牭剑膊幌胱尳痿嶙勇牭揭粯?。好像兩個男人她都不忍心傷害。
白洵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完全無法自控,失態(tài)至極,竟一怒之下攔腰抱起她,瞬間消失在梧桐林的深處。等到全世界只剩下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才放下她。轉(zhuǎn)而把她靠在一棵梧桐樹樹干上,一只手撐著樹干,身體毫無縫隙死死地貼在她身上,春日的梧桐樹繁華似錦,滿樹的梧桐花清芳四溢,一陣風(fēng)吹過,落下幾朵飄在他們身上,壓抑,思念,加上突如其來的打擊讓他有些憤怒,他的呼吸越來越沉重,雖然有太多問題想要問她,但是此刻的她近在咫尺,身體竟然本能地湊了上去,從額頭到眼睛,鼻子,嘴巴……熾熱的唇瓣陌生又熟悉地游走在她的脖頸和耳下,按著她肩膀的手不禁又多了一分力道,像是恨不得把她揉進(jìn)自己的身體里,再也走不出去。他下意識地甩手設(shè)了個隱形屏障,與外界隔絕,把她按在落滿了梧桐花的草地上,虔誠的思念一路向下,沒有人可以抵擋得住自己的真心,那顆愛人之心它隱忍得越久,它就越虔誠,有幾分虔誠也便有幾分深情,不可說更不可負(fù)。“別推開我……求你了”,一滴清淚順著睫毛落在了她的頭發(fā)上。
梧桐應(yīng)月月如鉤,暮靄徐徐情不瘦。
春寒料峭意漸暖,未語凝噎人如舊。
白洵醒來的時候,眼角還掛著淚……這個夢……哎,白洵死死地抱著被子,半晌都未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