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陽神忙沖著那仙風(fēng)道骨的背影俯身一拜,藥王和普渡仙君也抬手一拜。
“二哥,救煥兒?!卞逢柹竦膫麆萦行﹪?yán)重,自己有心無力只得轉(zhuǎn)身沖著遼陽神道。
“好!”
眾仙一看荒元獸沒有了噬坤珠,便都大為振奮,遂群起而攻之。沒了噬坤珠的荒元獸很快便抵擋不住,幻了元神倉皇逃竄而去。
遼陽神趁尹煥跟眾仙敵對之時,一掌打暈了他之后把他扶在了自己肩膀上。
“下面的惡煞們聽著~荒元獸已經(jīng)逃竄,神界必定會抓住他嚴(yán)懲不怠,念你們被煞氣侵染才會犯禁作亂,此時若立刻停下接受安排,天界可從輕發(fā)落,如若一如荒元獸一般執(zhí)迷不悟,幽冥族必遭嚴(yán)懲!”宸陽神仙力傳音至山谷中還在廝殺著的惡煞道。
那些兇煞惡煞們聽罷便紛紛露出不知所措的神情,赤烈看大勢已去,便抬起一只手示意幽冥族停下,同時命人火速去水族給穹潦傳信。
“撤!”赤烈一聲令下,幽冥族便如一團黑水退潮而去。
“首領(lǐng)!那穹潦想必已經(jīng)占了我水族,咱們之前約定好的,可千萬不能放過他?。 卑綒g一直視穹潦為宿仇,想起他曾在龍宮羞辱水族仍舊滿心的恨意,看幽冥撤軍而去之后,便忙走到鳳儀身邊提醒道。
“去!按照原計劃協(xié)助水族抓住那穹潦,不要讓他跑了!”鳳儀對著部下吩咐道。
鳳儀從未見過鳳桐棲如此失落頹喪的表情,很是擔(dān)心,走過去拍了拍她的后背正要轉(zhuǎn)身回鳳族之時,遼陽神有些不自然地走了過去,輕聲道:“你們,都還好吧?”
鳳儀抬眼看去的同時也抬手一拜,“有勞上神了~”
“無妨!戰(zhàn)事已過,恐怕需要很長一段時間的修養(yǎng)了,首領(lǐng)辛苦了,保重!”遼陽神又道。
鳳儀又抬眼看向遼陽神,總覺得這位上神看自己的眼神也奇怪,說的話也奇怪,就好像跟自己很熟的樣子,但是也不好說什么,只得點了點頭便道別轉(zhuǎn)身而去。遼陽神一直看著她的背影,直到她化身一只金鳳一聲長鳴飛入天際再也看不見,打開手中的玉扇又看了半晌方才離去。
藥王一臉好事的樣子,用臂肘戳了戳普渡仙君,小聲道:“這遼陽神不會跟鳳族的那位也有什么淵源吧?”
普渡仙君捋著胡須搖著頭,“你個老仙君,這么快就有興致關(guān)心別的事了?莫不是忘了還有個舍身的龍洵了?”
“哎呀呀呀~你不早說!快快快!我們快去玉虛宮一趟!”藥王一經(jīng)提醒,一掌拍向自己的腦門后,忙拉著普渡仙君瞬間飛入天際。
鳳桐棲在龍洵消失的地方站了許久,腦子里反復(fù)出現(xiàn)各種與他有交集的畫面,奇怪的是,那些她自以為自己不會在乎的細(xì)節(jié),此刻在她腦中卻清晰無比,仿佛是她的記憶又不是她的記憶一般......無數(shù)張龍洵的臉和聲音充斥著鳳桐棲的大腦,“六界這么大,我還沒來得及去看看,還真是有些遺憾......你知道嗎?我真的很喜歡你......”這聲音反反復(fù)復(fù)揮之不去,再加上他那張明媚的笑臉,鳳桐棲覺得心痛極了,腦袋也嗡嗡作響......
“桐棲?你怎么了?!”金翎子始終不舍得離開鳳桐棲半步,在她閉著眼睛雙手按著太陽穴倒下之前迅速上前接住了她。
白漓抱著白澤,把臉埋在他的肩膀上啜泣著,白澤也早已淚流滿面。洛洛扶起癱坐在地上的尾汐,輕拍著她的后背,也順手抹掉自己臉上的淚。
鳳桐棲昏睡了三天三夜,醒來的時候,金翎子和鳳儀都一臉緊張地湊上前去,“你終于醒了!是太累了吧?”鳳儀說后一句的時候用眼睛的余光掃了一下金翎子,隨后又道:“金翎子一直守著你,寸步不離?!?p> 鳳桐棲還是沒說話,她坐起身來,掀開身上的錦被,就在用手的那一瞬間,她的眼神忽然緊張起來,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急切地問道:“我手里的東西呢?!”
“什么東西?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鳳儀看鳳桐棲如此驚慌失態(tài)的樣子,語氣也跟著緊張起來。
“是不是這個?”金翎子暗垂著眼神走上前去,抬手把那張略微有些皺的卷紙遞了過去。
鳳桐棲看到那卷紙的時候,眼神都亮了,一把抓了過去,驚得金翎子懸空的手,許久才緩緩放下。
鳳桐棲把那卷紙抓過去之后,迅速打開確認(rèn)了一眼之后,又小心翼翼地?fù)崞骄砥?,放進了衣袖里。整個過程她都緊皺著眉頭,眼眸中似乎還氤氳著水氣,失態(tài)得旁若無人。
“首領(lǐng)!”一守衛(wèi)在門口拜道。
“何事?”鳳儀心情很不好地冷冷道。
“穹潦已經(jīng)抓住了,已經(jīng)按照您的吩咐交給水族處置了!”
“下去吧!”
“是!”
“對了,白......龍洵的兄長和妹妹呢?”鳳桐棲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眼神又亮了一下,沒想到脫口而出又是跟龍洵有關(guān)。鳳儀從鳳桐棲的種種反常中,已經(jīng)意識到了問題的嚴(yán)重性,以她對自己女兒的了解,自是不能在這個時候說什么勸解的話,便只得一切順?biāo)焖?,“放心,他們于我鳳族而言都是朋友,母親已經(jīng)派人把他們請回鳳族了。”
鳳桐棲點了點頭,眼神又恢復(fù)了暗淡。
“阿洵他不會死的對不對?他不可能死的!對!不可能!他不是元寂仙尊的兒子嗎?他不是神龍嗎?他不會這么輕易就死掉的對吧?你們說話啊!”尾汐聲嘶力竭地沖著白澤和白漓喊道。
“尾汐公主,你冷靜一點,阿洵他......?!甭迓蹇次蚕^于激動的樣子想上前安慰她的,但是卻不知該說什么,看了一眼白澤之后轉(zhuǎn)而對她說道:“大家都很傷心......。”
“是啊......大家都很傷心......那可是阿洵最親的人了,自己有什么立場對著他們發(fā)脾氣呢......”尾汐突然想到這些,心里更加難受了,弱弱地說了句“對不起”之后,便踉蹌著起身走出了龍洵在鳳族的住所往水族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