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jīng)有人迫不及待的走上前了,看著大肚瓶嘖嘖稱奇,同時問道寧沖,“您說的配方是真的嗎?”
寧沖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計算的年輕人,朗聲說道,“當然,他們?nèi)叩谋壤?:0.2:0.03!你們回去都可以試一試!”
眾人滿是期待的神色,黃土如果真能拉出這么純凈的胚,那么以后的成本可以節(jié)約很多,雖說不如紫金土的胚純正,但畢竟他們都是做低端工藝品的這就可以了。
“別忙著高興,平山窯給大家準備三樣禮物,這兩第一樣!”
谷一鳴臉色一陣漲紫,“鄭開元,你手下的小輩也能代表平山窯了嗎?禮數(shù)何在!”
鄭開元心中暗爽,眼皮都沒抬,“寧沖有平山窯百分之五十的股份,自然可以代表!”
此言一出寧沖都愣了,鄭開元拉著平山的這些老家伙讓他們投資,其實不是缺錢,面對過億的玻璃種帝王玉鄭開元都可以送人情,何況是自掏腰包創(chuàng)立平山窯呢。
平山窯到現(xiàn)在為止,都是鄭開元自己的錢,所有的人工設備,包括高精度的機器,還有各地正在籌備的精品店面,前后投資差不多也上億了。
而鄭開元看中的確是這些老家伙手里的人脈,能讓平山窯的聲明很快的打出去,可現(xiàn)今為止,只有懷仁老一人站在鄭開元一頭,剩下的,就算用干股都不行。
井上家來的時候,也正是鄭開元郁悶的時候,井上家想跟我鄭開元談合作,他們負責出技術,占股百分之五十!
可現(xiàn)在這百分之五十卻落在了寧沖頭上,但他也只是啞然失笑,想來鄭開元也是為了給自己撐場子隨口說這么一句。
寧沖繼續(xù)說道,“谷教授在黃土拉胚的基礎上,還弄出個飽和顏料,黃土的吸附性不好,飽和顏料能讓顏色更加生動,這個嘛!就是平山窯的第二件禮物!”
說著又撕開了一層鍍膜,藍色斑駁的青花圖案栩栩如生,古代神樹的圖案,就是顯得有點單薄,只有樹木環(huán)繞,再無其他。
寧沖指著他的顏料盒,開始說配方,眾人聽的很仔細,記性不好的,都拿出手里開始錄了。
寧沖看到不禁笑了,“無需記錄,各位走之前可以把郵箱留給我們的工作人員,配方都會發(fā)給你們的!”
眾人這才松了一口氣。
樓斷小聲的問谷一鳴,“他說的配方跟你的是否相似!”
谷一鳴黯然,也明白樓斷的意思,“他避開了我專利上所有材料!”
樓斷看寧沖的眼神不禁變了。
“那第三樣呢?”已經(jīng)有人迫不及待了。
寧沖微微一笑,谷一鳴的專利其中最值錢的兩項已經(jīng)身死道消,剩下的那一項關于上釉的專利,基本已經(jīng)淘汰了。
“平山窯今天的第一爐火,總不能讓他白白燒制吧,這大肚瓶就是今天的第三樣禮物!”
臺下眾人不禁有些黯然,相對于前兩樣的價值,這第三樣還真是個噱頭。
寧沖狡黠一笑,“有人要嗎?”
皆是一陣沉默,倒不是不想捧場,寧沖這么硬問,他們不知道怎么搭茬。
許誠剛想舉手,井上志雄說道,“如果寧桑想要把這物件兒送人的話,可否送與我?”
“當然,不過還差一道工序,我完成了它就是你的了!”井上田眼睛一亮,做了個請的手勢!
眾人神色也都是一變,六爺不禁搖頭苦笑。
寧沖沒有多廢話,手指在瓶口縷了一圈,找到了一個節(jié)點,這次寧沖撕下了一層頭透明的鍍膜。
這一層好像揭開了千年的浮塵,那神樹像是活了一般,在神火中搖擺,原本雪白的釉色給人一種現(xiàn)在工藝的公式感。
但現(xiàn)在,白色的熒光退去,樸實中彰顯了高貴。
已經(jīng)有人開始后悔了,平山窯的瓷器以后要是這種質(zhì)量,那么這件一號開窯瓷器,絕對有著非同凡響的價值。
井上志雄表情從振奮到黯然,隨即是落寞。
這一切卻還沒有結(jié)束,寧沖的收在神樹周圍尋找著,又是一層鍍膜,人們總算看見了那片火紅的顏色。
一點點揭開,寧沖的手速很慢,兩道胡須閃過,龍頭栩栩如生,剛才說神樹單調(diào),現(xiàn)在完全不同了,紅色長龍圍繞著神樹,眼中熠熠生輝,活靈活現(xiàn)。
寧沖對井上志雄微微一笑,轉(zhuǎn)向所有人,“平山窯開窯首爐,神樹盤龍斗彩大瓶!”
呼——
不知道第一個鼓掌的是誰,那幾個老教授除了賈志品都圍了上來,鄭開元興奮的點著頭。
平底的落款赫然是平山窯。
足足看了半個小時,井上志雄的瓷器也出爐了,卻沒人關注。
但他一點也不意外,出了人群之中,對寧沖說道,“寧桑,我輸?shù)男姆诜?!?p> 寧沖抱了抱拳,“你燒制的元青花也絕非凡品,能送給我嗎?”
“當然,但——我占了大便宜了!”
寧沖哈哈大笑,拍了拍他的雙肩,沒人宣布結(jié)果,也沒人留意寧沖送走了井上志雄,寧沖說走之前會把這件盤龍斗彩送到酒店去。
沉寂中開始,喧囂中落幕,有人在看瓶子,有人在寧沖,還有人在跟鄭開元攀談,都是想投資平山窯的。
鄭開元很平和的一一拒絕,看熱鬧的慢慢散了,寧沖坐在空蕩蕩的觀眾席上,看著那些圍在大瓶中間的人,心中五味雜陳。
“看來古玩店的夢想是要破滅了!”寧沖不禁自嘲道。
小靜從人群中竄了出來,“趕緊去醫(yī)院吧!”
寧沖一愣,“去醫(yī)院干嘛?”
“你的胳膊和腳都還有傷呢!”
“已經(jīng)沒事了,放心!”
谷一鳴和樓家父子也從人群中走了出來,谷一鳴怨毒的看著寧沖,走過了寧沖。
“有空歡迎來平山窯坐坐,如果的話!”
谷一鳴腳步停留了一瞬,就上車了。
許誠也坐了過來,小靜說道,“你怎么總跟著寧沖,陰魂不散的!”
寧沖也不禁失笑,許誠苦笑道,“我一個大男人,你怕什么的!也不跟你搶!”
小靜啐了他一口,紅著臉沉默,寧沖則問道,“你查的怎么樣了?”
許誠嘿嘿笑道,“你是不是早知道谷一鳴這老東西有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