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示是出了,可是上面的幾位主角卻個個都蒙在谷里并不知曉。
北月冠鴻見到這份告示陰沉了臉,轉(zhuǎn)身分人離去,徑直來到了騰云殿的西閣。谷主北月隆琦盤坐在巨石上凝神,感應(yīng)到他的氣息緩緩睜開了眼。
“見過谷主?!北痹鹿邙櫢┥硇辛硕Y,不等那谷主回應(yīng)便著急地開口說道:“今日的告示在下覺得,深有不妥。那趙氏女子本是由白家公子帶回,自是白家之人。對于未被退婚之人,帶回騰云殿又告知大家即將成為這楓湖谷的女主人,這。。。。。。不合規(guī)矩。還請谷主三思?!?p> “規(guī)矩?哼,這谷中的規(guī)矩就是我說什么便是什么。大執(zhí)事請回吧!”說完他又閉上了雙眼,繼續(xù)打坐。
“可最重要的是這女子無才無德,無膽無識,如何能做得了這楓湖谷的女主人。如若能夠和公主和親,便可抱我楓湖谷半世康寧。”北月冠鴻一臉堪憂地匍匐在地上,懇求北月隆琦改變主意。
“無才不假,無德嘛!不符。有你們這些有才識的高人輔佐,她不必是面面俱到之人。我要的是。。。她未來會賦予阿印的勇氣與追求,會成為這楓湖谷的指南針。有這些。。。便夠了。”北月隆琦并沒有睜開眼,卻鏗鏘有力地說出了這樣的一番話。
北月冠鴻聽完緩緩地起了身。
“谷主英明,在下這就去準(zhǔn)備!”北月冠鴻恭敬地行禮,轉(zhuǎn)身離去。
另外一邊白仲逸幾人一心都撲在調(diào)查別院之事上,無暇顧及其他。而北月辰霽則整日想著法子摻和他們幾個的事情。也不知她到底是在幫忙,還是在搗亂。
當(dāng)趙慕荀再次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仍然躺在地牢當(dāng)中,牢房的地上擺放著一桌精美的食物。她好奇的看了看周圍,杏花、如晴、小艾幾人都在默默地吃著飯。
“小艾,你沒事了吧?”趙慕荀關(guān)心地問她。
“我挺好的呀慕荀姐,你怎么才醒,趕緊吃飯吧。”小艾笑了笑,眼神看了看她這邊的碗筷。
“你之前不是生病了么?現(xiàn)在沒事了?”趙慕荀睜大眼睛仔細(xì)看她。
“沒有呀,慕荀姐你是不是做夢了?”小艾眨著一雙天真的眼睛看她。
咦?奇了怪了。趙慕荀深吐了一口氣,這到底。。。什么是真,什么是假呀?
“慕荀,你說。。。那幾位公子多久能把咱們幾個救出去?”杏花在一邊扒著飯一邊問。
“我也不知道,這個最好問如晴?!壁w慕荀將這個問題又拋給了如晴。
“我看你在這里吃完就睡,活的比在外面都舒坦愜意。”如晴邊說邊笑著。
當(dāng)幾人把飯吃完之后,一行士兵走了進(jìn)來。他們打開牢門,將趙慕荀幾人的眼睛蒙上,由電光靈索捆綁著帶出了地牢。
“這是怎么了?是要放我們出去,還是要將我們處置了?”杏花有些驚慌失措。
可是身邊并沒有人回應(yīng)她,這讓她心中更加惶恐。
趙慕荀任由那繩索捆綁牽引著走。也不知走了多久,拐了多少個彎,終于停了下來。當(dāng)她的眼罩被摘下之時,被眼前的場景驚呆了。一個極其宏偉的大殿赫然屹立在眼前。氣派的大門上,雕刻著精細(xì)的神獸描金圖案。腳下的每一級臺階都是白玉制成,雕刻著各種騰飛的羽禽。整個大殿附近更是浮云繚繞,似那仙境一般。
大門緩緩打開,里面射出刺眼的光芒。那光酷似彩虹,五顏六色,甚是好看。她本能地用手遮了遮眼前的光,卻被身后的人推入了大殿之中。大殿之內(nèi)更是另一番的氣勢磅礴,六根圓形擎柱上鑲嵌著各色寶石,想必剛才的光,就出自與它們的折射。再看殿中的地面,明亮如鏡,又似有清水流動。穹頂之上滿是閃閃發(fā)光的樹葉和羽毛,將整個大殿照得通亮。再看正前方的正座之上,端坐著一個人。在臺下的兩側(cè),又各坐著一個人。
眼前的這幾個人趙慕荀都認(rèn)識。坐在正中間高座上的,是之前夢中的白頭發(fā)老頭。而坐在下面的這兩位。。。左面的是大執(zhí)事---北月冠鴻,右面的是他們口中的大筮衍---徐婆婆。
趙慕荀一見到這幾位端坐在這么雄偉的大顛之上,不由得心生畏懼。自己的兩條腿不聽使喚般的打顫,手心更是滲出了細(xì)小的汗珠,從小到大哪見過這等場面。
她小心翼翼地來到幾人面前,低頭用袖口抹了抹手心的汗珠。
“跪下,給谷主請安!”徐婆婆率先開了口。
趙慕荀驚了一下,谷主?她抬頭看了看正桌上的白發(fā)老者,又看了看徐婆婆。隨后緊張地跪在地上,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小。。。小女。。。見過谷主?!?p> “起!”依舊是之前聽過的沙啞之聲。
趙慕荀緩緩起身,低著頭側(cè)目又看向徐婆婆,想要她給自己一些提示,因為此刻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或是做什么。
“少主到?!遍T外傳來了士兵的傳報之聲。一個滿身朝氣的少年,英姿颯爽的由門外走了進(jìn)來。當(dāng)他遠(yuǎn)遠(yuǎn)看到趙慕荀的時候,眼睛一亮,難隱的微笑掛在了臉上。他加快了腳步來到趙慕荀的身邊。
“見過谷主,大執(zhí)事,大筮衍?!卑⒂「┥砗鲜謱υ谧膸孜患娂娦卸Y問候,隨后便筆直地站在趙慕荀的身旁。
坐在中央的人正是北月隆琦,也是阿印的父親。雖說他是有史以來修為造詣最高的谷主,卻又是最懶于執(zhí)政的那一個。只見他看了看站在堂下的二人滿意地點了點頭,然后坐在一旁的北月冠鴻起身來到他們的面前。
北月冠鴻此時一改往日嚴(yán)肅的臉,反而帶著一絲微笑,大聲地說:“問吉?!?p> 此時的趙慕荀完全是一個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阿印見狀牽起她的手,將她帶到了徐婆婆的面前,單膝跪在地上。趙慕荀見他如此,自己也只得跟著照做。徐婆婆將雙手放于他們的頭上,緩緩睜開了滿是白色的眼。她的唇不斷張開閉合著,仿佛在念著什么符咒卻又沒有發(fā)出一絲聲音。過了一會兒,她又緩緩地閉上了眼,用棍子支撐著身體站起身來。
“秉谷主,吉!”
趙慕荀扯了扯旁邊的阿印袖子,小聲地問:“這是在做什么?”
阿印微微笑了笑:“訂親!”
“訂親?我和你?”趙慕荀不可思議的瞪大了眼睛,指了指阿印??墒窍乱豢趟蝗幌肫鹆酥澳前装l(fā)老頭說的話,只好低下頭安分地跪著。她之事沒有想到,這一刻來的這么快,這么突然。
徐婆婆回到了座位上坐好,阿印起身扶起跪在一邊的趙慕荀回到白月冠鴻的身前,再次單膝跪下。
“受訓(xùn)!”北月冠鴻將一顆閃著金色的巨大珠子托于手上,隨后它竟自己飄于趙慕荀的額前大放異彩。就在此時,趙慕荀的頭腦中仿佛被注入了一股意念一般,條條句句竟清楚地出現(xiàn)在她的腦海中。
“慢著!”一個人打開了騰云殿的大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