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館的大門被陳志一腳踹開,巨大的聲音引得茶館內(nèi)的眾人紛紛側(cè)目。而陳志卻面色不改,背著包袱,帶著黃樂慢慢的走進(jìn)屋內(nèi)。
“你....你.....”常三不可思議的看著陳志,他沒想到他居然又跟這個煞星見面了,又想起他跟陳志見面不久后,魏心就慘遭殺害的結(jié)果,心里一慌,尋思道難道真是他殺了魏老大?而且魏老大也已經(jīng)死了,此刻陳志又來找他是為了什么?
跟他對賭的狗子則是有些心虛的看了一眼桌子上的賭資,然后立刻跑過去,低頭問道:“陳大哥,你怎么來了?”
陳志看了狗子一眼,他沒想到居然在這地方遇到了對方,但也沒有放在心上,他是來威懾常三的,不是來整頓紀(jì)律的,對于狗子來此賭博的行為,并不在意,所以敷衍的跟狗子說道:“我來這的目的跟你一樣,也是來賭博的?!?p> 然后陳志輕輕推開狗子,穩(wěn)穩(wěn)走到常三面前,將他手里的包袱丟到桌子上,說道:“這是我的賭注,常三,來跟我賭一上場?!鄙砗蟮狞S樂面上滿是激動之色,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看到眾人打開包袱后的精彩場面。
惶恐不安的常三聽后心里反倒有了一絲安定,難道說陳志也是來打秋風(fēng)的?他慢慢的解開包袱,想要看看里面是什么東西,卻沒想到竟然是一顆血淋淋的人頭,立刻嚇得將包袱一丟,后退了兩步。。這顆人頭的主人常三還認(rèn)得,是一個跟他矛盾重重的混子頭領(lǐng)。
“陳大哥,你.....你...這是什么意思?。俊背H琶﹃愔締柕?,他見過拿銀子,房契,地契,首飾當(dāng)賭注的,卻從來沒有見過拿腦袋當(dāng)賭注的。黃樂看見包袱被常三丟開了,立刻向前撿了起來,放回了桌子上。
陳志笑著做到狗子剛剛的位置上,拿起狗子的篩子,把玩了一下,臉上的笑容更盛了,然后慢慢的將篩子放了下去,悠然的說道:“當(dāng)然是用這顆腦袋,來賭你的項上人頭了?!?p> “什么話!”常三手下一個愣頭青立刻過來拍著陳志的肩膀威脅道:“我們這里不.....”他話還沒有說完,被陳志伸手抓住胳膊一個過肩摔砸到地上,然后陳志從黃樂手上奪過匕首一刺,將這愣頭青搭肩膀的手釘在了桌子上。這狠辣的行為立刻鎮(zhèn)住了所有人。
看著不斷嘶吼的愣頭青,陳志慢慢說了一句“再叫就割了你的舌頭。”對方立刻忍著劇痛安靜下來。常三雖然想給自己手下打抱不平,但是看著陳志惡毒的眼神,一時間也安分下來。
“只聽說過缺客的賭場,沒聽說過怕賭的莊家?!标愔竞槍ΤHf道:“常兄弟,這局你是接,還是不接?”
“常兄弟既然敢開賭場,那肯定不會拒絕賭局的”一旁的狗子突然湊上來說道:“這樣,為表公正,咱們就賭這篩子大小,兩位都不過手,由我來扔擲,如何?”說完還對常三擠眉弄眼,暗示對方接下賭局。他收了常三這么多銀子,也得給對方出出力。
常三看著眼陳志身前的篩子,又看了一眼狗子,見對方給自己使了個眼色,頓時安下心來,要知道狗子的篩子是做過手腳的,所以只要狗子幫他,他常三可以說是穩(wěn)贏。又見陳志也沒有異議,于是賭局就這么定了。
狗子先是那起常三邊上的篩子盒,隨意晃了一下放好,然后集中注意力,拿起陳志面前,也就是自己之前用的篩子盒,看似隨意,但又用特殊的技巧晃了起來。他用的篩子是經(jīng)過特殊處理,所以只要用特殊的手段搖晃,就能將點數(shù)控制在一個特別大或者特別小的區(qū)間。
搖后的篩子盒在兩人身邊放好,狗子先是打開了常三的,一看點數(shù)是“四五六”,心里一穩(wěn),覺得常三這個劫是躲過去了,然后伸手剛要掀開陳志的篩子盒,卻被陳志伸手阻止道:“開之前咱們再確定一下,要是常三贏了,這顆人頭和其地盤,都?xì)w常三,我陳志立刻離開青陽縣,終身不再踏入,而我要是贏了,我只要常三的腦袋?!?p> 常三咽了口吐沫,他真的不知道怎么招惹了這位爺,居然總是找他麻煩,又看了一眼狗子,在其眼神再三的保證下,點頭同意道:“行,我常三跟賭!”
一直寒著臉的陳志聽后笑著松手,示意狗子開盒子。
狗子深吸一口氣,信心十足的打開盒子,卻驚恐地發(fā)現(xiàn),里面居然是三個“六”。
“這這這.....”常三不可思議的看著點數(shù),立刻一拍桌子站起身來,掙扎道:“你們使詐,你們是一伙的!”
“愿賭服輸,常三!”陳志笑著站起身來,瞥了一眼震驚的狗子,心里一樂。
這種動過手腳的篩子還想騙過他,他既然敢來賭博,就早有準(zhǔn)備,剛剛拿篩子的時候已經(jīng)趁著眾人心思都在人頭的時候替換了灌鐵的篩子,然后用磁鐵在桌子下操縱點數(shù),狗子這個連篩子輕重都感受不出的稚嫩老千想在糊弄他,簡直是班門弄斧。
然后陳志抽出刀,架在常三的脖子上慢慢說道:“常三,你的命是我的了!”他并沒有立刻殺死常三,也并不想殺他。陳志只想要個傀儡幫他管理青陽縣的底下社會,這個被他嚇破膽的常三顯然很適合。
人精的常三見陳志沒有殺他,也猜出了陳志的心思,他可不像別人嘴硬要面子,跪著能活就絕對不站著,立刻膝蓋著地,給陳志磕頭道:“小的愿賭服輸,以后小的的命就是陳大哥的,大哥想什么時候拿就什么時候拿,我絕無二話。”
看著服軟的常三,陳志慢慢收回了自己的鋼刀,出來混的面子最重要,常三這么已經(jīng)做到極致了,他也沒必要繼續(xù)壓迫了。身旁的狗子見狀也是松了一口氣,他還以為是陳志給他面子呢。只有陳志的記名徒弟黃樂覺得不過癮,覺得師傅也應(yīng)該當(dāng)眾砍了常三的腦袋立威。
三天之后,基本上穩(wěn)定了青陽縣所有局面的眾人齊聚一堂,坐在縣衙的書房里,商討著如何對付張?zhí)斓碌挠媱潯?p> 李執(zhí)知道自己并非是多謀近妖的謀士,自己現(xiàn)在能走到這一步,靠的是系統(tǒng)和運氣,所以此刻的他并沒有剛愎自用,而是想要聽聽大家的看法。
“就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們沒有足夠的力量來跟張?zhí)斓驴範(fàn)??!睔w降的魏齊看著眾人,解釋道:“雖然張?zhí)斓赂斘黜戱R對峙已久,但并未處于下風(fēng),相反,是那響馬節(jié)節(jié)敗退,估計用不了多久,魯西響馬就會被張?zhí)斓峦滩?。?p> 陳志聽言,疑惑地問道:“難道我們現(xiàn)在不能趁機(jī)帶人強(qiáng)攻張?zhí)斓聽I寨嗎?他與響馬對峙良久,就算占據(jù)上風(fēng),但被我們突然襲擊,倉促之間也必然會蒙受巨大損失?!?p> 魏齊搖了搖頭,回復(fù)道:“這想法并不實際,張?zhí)斓碌臓I寨雖在平原,但也建在樹林深處,我們不了解地形,很難做到奇襲,再加上如今亂匪除去老弱婦孺,足足有百余人,單靠青陽縣的兵力,防御都做不到,更何況襲擊?!?p> 一旁的魏旭也皺著眉頭補(bǔ)充道:“而且魏家上稅的日子馬上就要到了,我們的時間不多,就算是去征兵,新卒也難以形成戰(zhàn)斗力,來跟亂匪抗衡?!?p> 李執(zhí)揉了揉眉頭,對現(xiàn)在的局面真的是一籌莫展,面對如此巨大的實力差,再聰明的人此刻也無力回天。無奈的李執(zhí)只能抓住一絲疑惑,抬頭向魏齊咨詢道:“為什么之前張?zhí)斓虏徽紦?jù)青陽縣,而是要扶持魏家當(dāng)代言人?”
“因為青陽縣之上還有郡城。”魏齊苦笑說道:“泉郡的郡守,是個很奇怪的人,明明掌有精兵,但卻對亂匪作壁上觀,沒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張?zhí)斓虏桓艺碱I(lǐng)縣城,也是擔(dān)心賊勢過于浩大,引來郡城圍剿?!?p> 李執(zhí)聽后剛想到一個點子,但被魏齊接下來的說打消了:“一年前縣衙被屠后,郡城里也派了一些兵卒過來查看情報,但也僅僅是這樣,很快就調(diào)回去,讓人感覺,好像是在故意縱容亂匪做大?!?p> 有些話魏齊沒有明說,但李執(zhí)也能猜到了。這個郡守手握精兵但故意縱容亂匪做大,再加上現(xiàn)在朝廷暗弱,無力控制地方,他安的是什么心思一目了然,對于李執(zhí)這個京城來的縣官,恐怕也是頗有反感,甚至樂于見其死于亂賊之手。
眾人一時沉默,不知如何能夠破解僵局。在此情況下,緊張的魏旭慢慢舉起了自己的手,慢慢的說道:“我...我有一個想法?!?p> 李執(zhí)立刻抬頭允許道:“但說無妨。”這個時候,壞想法總比沒想法重要。
“我在想”魏旭有些不自信道:“我們現(xiàn)在就缺時間壯大自身,所以為什么不....”他稍加停頓,然后說出了自己大膽的想法:“為什么不代替魏家,主動去給張?zhí)斓律隙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