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齊以桌子為底圖,用水漬代表整個山寨的建筑,盡管這個地圖很粗糙,而且很多區(qū)域他們并不知曉,但也直觀的表現(xiàn)出他們周遭的環(huán)境。
“大人請看”魏齊用手指指著一處水滴說道:“這是我們目前所在的位置,在山寨中央偏西的位置,而關押犯人的牢獄,則在我們的南邊?!?p> 李執(zhí)皺著眉頭聽著魏齊的話,說道:“這樣看起來,其實林羽里咱們并不遠,只要小心些,再加上一點點運氣,就能成功抵達牢獄。”
“但是之后呢?”陳志質(zhì)疑道:“劫獄后必然會驚動山賊,到時我們手無寸鐵,如何逃出生天?”
“武器可以從沿途的守衛(wèi)處偷襲擊暈后得到?!蔽糊R看著陳志,語氣稍微諷刺道:
“陳兄弟不會連沒有提防之心的小嘍啰都無法平穩(wěn)解決吧?”
“呃....”陳志聞聲也沒有發(fā)作,只是沉沉點頭說道:“如果只有兩人的話,我應該可以在不驚動別人的情況下解決掉。”
“就算我們拿到武器救出人,面對土匪的追殺,依舊很難逃脫?!崩顖?zhí)喪氣的搖頭說道:“未穿甲胄的情況下被追殺只會被土匪們亂箭射死?!?p> “所以我們在不單單要救出那少年?!蔽糊R節(jié)奏不變,解釋道:“我不相信牢獄中只有那林羽一名少年。既然是劫獄,又為何不順手放出所有人,幫我們干擾視線?”
“你這是在賭命?”聽了魏齊的計劃,李執(zhí)揉著太陽穴,心里有些猶豫:“這讓太危險了。”
“可是大人必須要救林羽不是嗎?”魏齊也有些無奈,坦承道:“雖然這個計策很危險,但目前看來是最有可能實施的機會了?!?p> “好吧?!崩顖?zhí)聽后嘆了口氣,手掌一揮,緩聲說道:“繼續(xù)往下講吧”
龍槍林羽對他來說確實十分重要,因為林羽不單單是一個槍法高手,還是一個統(tǒng)兵,練兵的奇才,是李執(zhí)目前最缺少的人才。
“嗯”魏齊點頭,繼續(xù)在茶桌上講述自己的謀劃:“如果有多余的囚犯用來引人耳目固然很好,如果沒有也無需驚慌,救出林羽后的下一目標并不是沖營出逃,而是去這里?!?p> 魏齊細長的手指向西一指,點著西邊的水漬說道:“我們的目標是這里?!?p> “庫房?”一旁的狗子驚嘆道:“好家伙,你這是要搶張?zhí)斓碌谋装?。?p> 魏齊點頭回復道:“雖然兵庫必然防守森嚴,但是白日里那少年的彪悍你我也已經(jīng)見識到了,我相信在對方的輔助下我們會成功短暫的占領武庫裝備自己的。”
“你這也是在豪賭啊?!崩顖?zhí)雙手一攤,苦笑道:“賭贏了披堅執(zhí)銳大殺四方,賭輸了死無葬身之地?!?p> 李執(zhí)再一想到魏家之前謀劃,心里一動,這魏家還真是喜歡玩賭命的買賣。
魏齊坦然的回復道:“我雖然沒有讀過什么兵法,但也聽說過置死地而后生。我們跟張?zhí)斓聦嵙ο嗖钐螅挥凶唠U棋,才有一絲勝利的可能?”
“勝利?”李執(zhí)聽了一愣,重復問道:“你剛剛說勝利?”
“沒錯”魏齊重重的點頭道:“救了林羽后我們相當于與張?zhí)斓滤浩颇樏妫绻荒軐⑵湟粍谟酪莸慕鉀Q掉,到后面危險的就是我們自己?!?p> “可是我們要如何解決掉他們?”李執(zhí)環(huán)顧了四周,就算是加上林羽,他們不過才七個人而已,怎么來對付張?zhí)斓逻@伙上百名悍匪。
“憑我們這七個人,七把刀,怎么跟張?zhí)斓滤麄兛购?,地利人和都在他們那邊?!?p> 李執(zhí)再次皺起眉頭,聽著桌上的水漬,他不明白魏齊哪里來的自信竟說出要一勞永逸的解決掉這群亂匪。
還未等魏齊張嘴解釋,突然一道靈光在李執(zhí)的腦海中閃現(xiàn)。剛剛魏齊著重問了陳志訓馬的狀況,難道說,魏齊他......
李執(zhí)猛的抬頭,伸手指著代表馬場的大塊水漬驚訝的看著魏齊,看到對方點頭默認,心里更是一驚,這家伙還真敢想。
“陳志,你現(xiàn)在介紹一下馬場的情況,還有,你們身上帶了見風著....就是火折子?”
反應過來的李執(zhí)當即正經(jīng)起來,魏齊的想法雖然十分危險,但是一旦成功,那么不但可以救出林羽,還可以一舉消滅張?zhí)斓?。在利益如此巨大的情況下,冒些風險又算得了什么。
聽著陳志對馬場的詳細介紹,李執(zhí)心中對這個計劃的把握越來越大。只希望接下來能有些好運氣,李執(zhí)在心里祈禱道:好運符啊好運符,希望你的生效時間還沒有過去,多少發(fā)揮些用處吧。
正所謂兵貴神速,在確定了大概的計劃后,李執(zhí)等人立刻進行了更為詳細的謀劃,但也沒有做到算無遺漏的程度,只是盡可能的減少紕漏,很多地方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陳志慢慢的穿戴好夜行衣,他接下來的任務十分重要:赤手空拳的解決掉門口的兩個守衛(wèi),還不能驚動外人,這是何等的困難。
“陳大哥,你一個人行嗎?”狗子不確定道:“要不要我給你搭把手?”
陳志稍加停頓,然后抬手拒絕道:“兩個人動手的危險性太大,很容易一快一慢步調(diào)不一致,驚動警衛(wèi)。反而是我一人動手更快捷,而且就算是失敗了,我也可以逃跑隱藏身份,不會暴露你們。而張?zhí)斓乱恢币蚕胝袛埼遥膊粫岩傻轿疑砩??!?p> 狗子聽后也只得作罷。而一直站在一旁擔心師父安危的黃樂,突然一跺腳,好像下了什么心思,對陳志說道:“師父你等一下!”
陳志聞言停下腳步,疑惑地看向黃樂,不知道自己這個記名徒弟想要干什么。
只見黃樂張開了嘴巴,舌頭上翹,舌根下露出一抹銀光,然后兩根手指慢慢的伸了過去,小心翼翼的將舌下異物夾了出來,遞給陳志。那竟然是塊半個指甲大小的小刀片。
“師父,這是我小時候跟一個老乞丐學的壓箱底的招數(shù)。這個給您,您一定要小心啊”
陳志愣愣地看著手里的小刀片,他是沒想到自己徒弟還有這一招,不過這刀片對他來說卻也是十分有用。
于是陳志也沒有客氣,直接收下了刀片,然后將手搭在自己徒弟頭上語重心長的說:
“放心,我會小心點。一會出去后跟著大人千萬別掉隊,務必保護好自己,別忘了你還沒有偷到我的錢包呢。”
“我明白!”黃樂深吸一空氣,這個街頭小子此時的心里壓力不是一般的大:“我會保護好自己,將來偷到師父的錢包,成為師父的記名弟子?!?p> 陳志笑著收回手臂,轉(zhuǎn)身朝李執(zhí)行了個禮,然后走到半開的窗戶旁,閃身離開了屋子。
目送陳志離去后,李執(zhí)站起身來,將準備好的眾人集結道身后,輕輕地打開了屋門,躡手躡腳的摸黑走到小院里,等待陳志解決屋外的守衛(wèi)。
陳志雖然平日里五大三粗,但此時卻像一只靈巧的猴子一樣順著院墻頂,悄無聲息的走到院門上,盯著在門口站崗了兩名身穿鐵甲的護衛(wèi),思索著自己接下來的步驟。
只見陳志屏住呼吸,雙手抓住屋檐,無聲的落到院門前兩名看守的身后,用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刀片,小心翼翼的踱步到兩名守衛(wèi)的身下,瞇起眼睛仔細觀察著兩人身上鎧甲的縫隙,然后猛地起身發(fā)難。
兩名守衛(wèi)在自家老窩里站崗,哪有什么心思警戒,正無聊的幻想出身,怎會料到身后會突然蹦出一個煞神。
陳志快速地貼近左邊的守衛(wèi)后背,然后右手突然抹向?qū)Ψ铰懵兜牟鳖i,只是輕輕一劃,那守衛(wèi)當即捂著脖子慢慢跪倒,鮮血從按傷的手指縫隙奔涌而出,說不出一絲話。
右邊的守衛(wèi)當即想要高聲呼喊,通知同伙有敵襲。但陳志又怎會讓他如愿。
只見他右手夾著刀片兩指一彈,鋒利的刀片立刻順勢而出,直直的飛入對方張大的口腔,割爛了他的舌頭。
那守衛(wèi)痛苦的捂住血淋淋的嘴,下意識彎腰想要將刀片吐出,但陳志不給他一點機會,左臂發(fā)力一計上勾拳重擊對方鼻翼,然后右手變掌猛砍其脖頸。
守衛(wèi)面受重創(chuàng)大腦發(fā)昏,意識有些模糊,緊接著喉嚨受到重擊,不由自主的下咽,讓那嘴里的刀片混著血水直直的刺入稚嫩的咽喉。受傷的咽喉不斷地痙攣抽動,使傷口更加惡化。
然后陳志雙手成掌對著其喉嚨重重一卡,竟讓那刀片直接絞爛了咽喉,劃斷了氣管,讓其痛苦的到底死去。
陳志冰冷的看著兩名守衛(wèi)在他面前死去,俯身查看確實死透后,立刻轉(zhuǎn)身開門迎出了李執(zhí)等人。
李執(zhí)緊張的走出門,看著眼前的尸體,當即說道:“忠善(狗子),陳志,你二人拿走這兩人的兵刃,盔甲就別穿了,免得發(fā)出聲響暴露咱們?!?p> 然后李執(zhí)又指揮眾人將兩個尸體壓著血跡靠墻放好,吹滅了院門口的燈籠,讓場面看起來就像是兩個偷懶打瞌睡的守衛(wèi),希望能夠引人耳目。
“都留些神”安排好一切的李執(zhí)壓著嗓子對眾人吩咐道:
“忠善(狗子)你機靈,到前面帶路,陳志你在后面押尾,都別出聲,別四處看,黑燈瞎火的千萬不要和隊伍走丟?!?p> 眾人也知自身處境,殺了這兩個守衛(wèi)后,也沒有別的退路了,只能和這張?zhí)斓虏凰啦恍?。當即按照李?zhí)的安排組好隊伍,跟著狗子朝著監(jiān)獄的方向摸去。
也不知是這好運符發(fā)揮了作用還是狗子聰明,一伙人竟然好運的躲過了沿途上巡邏的土匪,順利溜到了牢獄外的墻角下。
“這些守衛(wèi)并不是十分警惕,都是在敷衍塞責?!崩顖?zhí)心有余悸的想到:
“這也難怪,都是土匪本就紀律渙散,再加上滅了響馬之后再無威脅,所以都在應付差事。雖然現(xiàn)在便宜了自己一伙人,但也要引以為戒,將來自己不能毀在軍紀上面?!?p> 然后李執(zhí)又看向緊鎖著的牢房,一邊示意陳志溜進去探查一下情報,一邊在心里不斷思索著和林羽見面后的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