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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若化成風(fēng)

第一百三十三章 新科解元

我若化成風(fēng) 一蓑煙雨Z 2035 2020-02-06 23:58:19

  “兩位客官,您二位的茶,請慢用?!毙《⒁粔孛爸鵁釟獾牟瓒松献?,見他們眼睛都黏在了樓對面的秋闈榜單上,便識趣的去招待其他客人了。

  沙皓看下面的人越聚越多,有些煩躁,提起茶壺,隨手倒了兩碗茶,一碗推到何霽面前。

  “平時(shí)啊,像我們這種窮酸書生,也就光顧一下小茶攤,還沒喝過大酒樓的好茶呢,何兄先嘗嘗。”

  何霽接過素白的茶碗,輕抿了一口,矜持的點(diǎn)點(diǎn)頭。

  形色尚可,清香欠佳。

  沙皓將信將疑,兩手抱起茶碗,大口喝到見底,完了撓撓頭:“這和我們平時(shí)飲的茶也沒有什么兩樣嘛?!?p>  放下茶碗,沙皓又把目光移向樓下,托著下巴唏噓道:“哎,何兄,你瞧瞧,前面擠的最兇猛的那些,肯定是大戶人家的下人,看那膀大腰圓的,讓我們這些文弱書生怎么辦?”

  何霽未來得及開口,便有小廝模樣的人匆匆上了樓。

  在鄰桌兩位錦衣公子前站定,一開口便十分激動:“恭喜公子,二公子上榜了!”

  錦衣公子怔怔的:“木頭,你確定沒看錯(cuò)?”

  “小的看了好幾遍,是京都大榜第一百一十位!”

  燕世子騰的跳起來,拍拍胸脯滿是驕傲:“真不愧是小爺?shù)亩埽 ?p>  江彥默默灌了一口茶:不知道剛剛是誰說,他二弟很叛逆,整日里吊兒郎當(dāng)?shù)?,不服燕國公的管教,他為他二弟操碎了心?p>  何霽皺眉旁觀著鄰桌,心生羨慕。

  如果他出身好一些,再有現(xiàn)在苦讀書的勁頭,何愁不能給姐姐一個(gè)安穩(wěn)的未來。

  三年一度的秋闈,幾家歡喜幾家愁。

  看榜的人中,欣喜若狂的,頓地大哭的,黯然失色的皆有之。

  秋闈本就是一個(gè)淘汰率極高的考試,若有一百人參加,能上榜的,大概也就只有五人。

  所以大多數(shù)人都落榜了,丟魂落魄的離開。

  約莫半個(gè)時(shí)辰過去了。

  “公子,您是此次秋闈的第一名!”

  不知道是誰家的小廝高喊了一聲。

  熱鬧的人群瞬間靜止。

  隨后一片嘩然。

  “誰?”有人愣愣的問出來。

  擠在最前面的學(xué)子,想起來抬頭去榜單上找第一名,看著首行的三個(gè)爍金大字,一板一眼的念出來:“安,承,易,是安公子!”

  “你說的這個(gè)安公子,是戶部尚書的公子?”

  “這話問的,京城里還能有幾個(gè)安承易公子?”

  “……”

  這下,人們就更驚嘆了。

  大多勛貴子弟都只知道游手好閑,遛鳥逗狗,能憑借自己的本事考上舉人的都不多,更遑論鄉(xiāng)試第一名。

  “那,我們是不是該改稱安解元了?”有人提議道。

  “大家客氣了?!睖貪櫟穆曇魪娜巳褐许懫?。

  一個(gè)長相斯文秀氣的公子彎腰拱手,看起來謙虛有禮。

  眾人將他圍起來,七嘴八舌的說起了祝賀的話。

  安承易知道這些大多都是恭維的場面話,不過他還是彎了彎唇,很是受用。

  他父親是戶部尚書,掌管著戶籍財(cái)經(jīng)之事,被戲稱是六部里面油水最大的部門,每日里與金銀錢財(cái)打交道最多,連帶著自身都有了銅臭味,說他們是和商人最接近的也不為過。

  所以,有了功名在身,他就可以證明給他們看,他也可以有書卷氣,也可以腹有詩書氣自華。

  而安承易一出來時(shí),便惹得酒樓上偷看的姑娘們一陣嬌羞的歡呼。

  她們是得了爹娘的批準(zhǔn),偷偷的在酒樓上看這些上榜的公子們,若有合眼緣的,便可以回家告訴爹娘,讓爹娘上門提親。

  這個(gè)安公子無論是外形、氣質(zhì),還是才華,無疑都俘獲了她們的芳心。

  燕世子在樓上看著聽著,不耐煩的撇撇嘴:“一個(gè)斯文敗類而已,有什么好追捧的。就算是他這次考了第一名,明年的春闈還說不定呢。”

  江彥面無表情的看過去。

  安承易惹到他了?這么大怨氣。

  燕世子不好意思的拿折扇遮住臉:“咳,這個(gè),小爺絕對不是嫉妒他!這個(gè)人是真的人品有問題,人品有問題,能寫出來好的文章?不知道考官怎么想的?!?p>  江彥不知道是信了還是沒信,轉(zhuǎn)頭去看新科解元,若有所思。

  何霽已經(jīng)被沙皓迫不及待的拽出了酒樓。

  “何兄,走,揭曉我們命運(yùn)的時(shí)刻到了!”

  趁著眾人正在巴結(jié)討好新科解元,二人輕松的擠到了張貼欄前。

  沙皓狠狠地一閉眼,又睜開,捂著加快跳動的心臟去看榜單。

  三米多寬的張貼欄,一百多個(gè)名字,沙皓前前后后看了足足一刻鐘。

  從第一名看到第一百三十七名,再從第一百三十七名倒著看回第一名。

  最后終于得出一個(gè)事實(shí):

  沒有!

  沒有自己的名字!

  他落榜了?!

  這一個(gè)認(rèn)知猶如晴天霹靂砸到了自己頭上,劈的自己面目全非。

  不,不對!

  半晌,沙皓表情麻木的詢問:“何兄,我是眼花了?何霽兩個(gè)字也沒有在這個(gè)榜單上?”

  何霽完全不同于自己,他在他們那個(gè)胡同里,那可是出了名的學(xué)富五車的大才子。

  圣人文章脫口而出,吟詩作賦手到擒來。

  誰考不中都不可能是何霽呀。

  接下來便是為新科舉人準(zhǔn)備的熱熱鬧鬧的鹿鳴宴,他們二人沒有得中舉人,自然也是無緣參加。

  踉踉蹌蹌的回了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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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的人春風(fēng)得意馬蹄急,有的人十年寒窗付東流。

  沙皓從麻木到清醒,走在路上便嚎啕大哭起來,哭爹喊娘毫無形象。

  何霽將他背回狹窄的小胡同時(shí),不可避免的驚起了一大片的狗叫。

  “何兄,你放我下來,我已經(jīng)無顏面對我的爹娘了,啊……”

  何霽將沙皓放到他家門口,敲響門,等他父母將他接進(jìn)屋,才掉頭離開。

  直奔醉花樓。

  按照平常的路線,鉆洞,進(jìn)隧道,密室,安坐。

  整個(gè)過程,何霽看不出有任何異常,只是面部緊緊的繃著,似乎在等待著一個(gè)宣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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