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屬下該死!屬下辦事不力!請(qǐng)大人責(zé)罰!”
一群蒙著面的黑衣人齊齊地跪倒在一個(gè)身形頎長、劍眉入鬢,唇若涂脂,衣著更是極盡華麗俊美的青年男子身前。
這個(gè)約摸三十幾歲,但是因?yàn)橐幌蝠B(yǎng)尊處優(yōu),保養(yǎng)得宜而極其顯年輕的中年男子,此時(shí)因?yàn)閼嵟?,他原本俊朗的臉反倒顯出幾分邪魅和陰騭:“混賬!我還要你們有何用?什么事情都做不好!這么難得的機(jī)會(huì),你們卻是三番五次地讓他給跑了!你們以為還會(huì)有很多這樣的機(jī)會(huì)留著給你們嗎?要是讓他回來了,你們和我,全部都活不成了!全都得死!”
黑衣人一片死寂。
中年男子心煩意亂:“你們還不給我趕緊去找?這一次要是再找不到,你們?nèi)慷疾灰獊硪娢伊?!?p> “是!”黑衣人整齊又有力地應(yīng)著,待要離開。
“等等!你們離開之前先每個(gè)人都自去領(lǐng)30鞭!算是對(duì)你們幾次三番任務(wù)失敗的懲罰!記住了!這一次你們要是再失敗了。就真的不止是受受罰,這么簡單了!”
“是的!大人!”黑衣人齊聲應(yīng)著,魚貫而出。
……
下了好久的雨,好不容易是停下來了!這天也放晴了。前陣子到處都是水漫金山的。這會(huì)兒水也退了,太陽也出來了。但是出門一看,菜園子里的菜全部都被那場大雨給泡爛了。地里的花生也都從根兒上爛掉了。
老大娘看得心疼得眼淚都要掉下來了。這個(gè)家里是明眼都能看得到的不容易??!
所以,等太陽出來了幾天,把地里的積水曬干了以后,鄭蘋萍就拖著祝承佑下地幫忙干活了。
菜園子里的菜都泡爛了,反倒也就不那么心疼了。只是可惜了那些還沒有熟透的田里的花生。拔了吧?沒熟透的,連種子都做不了呢?不拔吧?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全部都爛在地里,顆粒無收嗎?
最后老大娘還是咬咬牙說,全部拔了吧。大不了,拿這些花生去榨了油,再把油賣了換明年的種子。
于是,全部人都下了田,浩浩蕩蕩地去拔花生。
往年只有兩個(gè)老人家,什么農(nóng)活兒都自己干,那是又慢又累。今年可好了,天降了兩個(gè)精壯的勞動(dòng)力!干活使勁兒的,都是一把好手!老伯和老大娘可樂呵了。要不是今年收成不好。他們可是要把嘴都笑裂到耳朵邊去了。
四個(gè)人一人一壟花生。鄭蘋萍拔著花生帶出了一只白白嫩嫩又肥又胖的地老虎。
小時(shí)候她和小伙伴們就經(jīng)常在地里抓這種地老虎放在手掌上,讓它爬著玩兒。這白白胖胖的地老虎看著就像是一只肥胖加大版的蠶寶寶。所以,有的地方管這地老虎,又叫“土蠶”。只不過蠶寶寶吃的是桑葉,土蠶吃的卻是農(nóng)作物。
鄭蘋萍拿起那只土蠶,走到祝承佑身邊:“你把手伸出來,我給你一個(gè)好玩兒的東西?!?p> 祝承佑下意識(shí)地伸出手,卻在看到了手掌心里的那只白白胖胖的土蠶時(shí),嚇到臉都變形了。
他扔掉了那只胖蟲子,嚇到邊失聲尖叫邊腳底生煙一樣地逃走了。任由鄭蘋萍怎么叫都叫不回來了。
鄭蘋萍滿臉黑線!天地良心!自己真的是覺得那只胖蟲子很可愛,自己是想跟小伙伴分享,才把那只地老虎給他的呀!自己真的真的是覺得那只蟲子好玩才給他的!自己真的不是為了嚇?biāo)?,才給他蟲子的。畢竟自己之前壓根兒就不知道他怕蟲子的??!況且他一個(gè)大男人這是做什么呢?怕一只小蟲子?而且還是怕成這樣?
祝承佑跑了,叫都叫不回來了,鄭蘋萍只得去找他。卻看到他躲到了高粱地里了。露出了一大截的衣角在外面。
“橙子!柚子!橙柚!祝承佑!你別躲啦!我都看見你的衣服啦!你還不出來嗎?”
“那你不要再拿蟲子給我了!”
“沒有!我手上真的沒有蟲子了。不信你出來看看!”鄭蘋萍把自己的兩只手都攤開。
祝承佑從高粱桿的縫隙里看了看鄭蘋萍的手,看清她手里真的沒有蟲子了。他才從高粱地里走出來。
鄭蘋萍走過去把手搭在祝承佑的肩膀上,像個(gè)二流子一樣:“兄弟!干了這么半天的活兒,你渴不渴啊?想不想來根甘蔗???”
祝承佑把她的手從自己的肩膀上打落下去:“你又騙誰呢?現(xiàn)在這里哪里來的甘蔗呀?”
鄭蘋萍神氣地說:“你也不看看你兄弟我是誰呀?你等著!”
說著就下到高粱地里,把就近的高粱看了一圈,再一抬手就把一棵高粱從靠近根部的地方折斷了。再把上面的葉子都撕下來,就剩了根高粱桿子遞給祝承佑。
“你沒事給我根高粱桿子做什么?”
“你像甘蔗那樣啃啃看?”
“你又要騙我做傻事兒吧?你是不是又憋著一肚子的壞水兒呢?我這次不會(huì)上當(dāng)?shù)牧?!這根棍子怎么能吃?用來趕牛才剛剛好適用!”
鄭蘋萍懶得理他。這個(gè)傻子!自己騙他的時(shí)候,他當(dāng)真了。自己跟他講真的,他卻以為自己是在騙他。鄭蘋萍懟了祝承佑一個(gè)大白眼。就自己把那根高粱桿子當(dāng)成了甘蔗一樣,啃了起來。
祝承佑看他啃得很是有滋有味的,猶豫著說:“那要不?我也試試?”
鄭蘋萍把自己手上的那根高粱桿子從尾巴折了一段給祝承佑。
祝承佑一口咬下去:“竟然還真的就跟甘蔗一樣啊?!又脆又甜還很多汁!”
然后兩個(gè)人就一發(fā)不可收拾了,又連續(xù)拔了很多根,吃到過癮了,才停下來。
祝承佑說:”這個(gè)這么好吃。我看老伯他們也渴了。要不?我們也給他們帶幾根過去解解渴吧?”
“別!你可千萬別!你也知道大娘又多愛惜糧食了。她要是看見了我們把剛結(jié)了穗的高粱給拔了,肯定會(huì)怪我們?cè)闾<Z食的!萬一她再自己帶著糧食去賠給這高粱的主人了呢?所以!你可千萬不能跟老伯和大娘說!這個(gè)就是只能我們兩個(gè)人自己知道的秘密了!”
祝承佑弱弱地問:“那我們這樣子拔了人家的高粱,算不算糟蹋糧食啊?而且我們也沒有跟人家說一聲,會(huì)不會(huì)不太好???”
“不會(huì)!不會(huì)!我們這個(gè)叫做‘物盡其用’!你看哈!就算這些高粱都成熟了,最后能做成什么呢?還不是只能做成高粱窩窩頭!那窩窩頭哪里有現(xiàn)在的這個(gè)桿子清甜好吃呀?我們這樣子把這些高粱桿子啃得連渣都不剩了。哪里有得浪費(fèi)嘛?哪里算糟蹋嘛?沒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