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是應付過去啦!回來的路上心里放松了,沒有了要去拜見時的緊迫感。美艷就沒有再對鄭蘋萍看管得那么緊了。鄭蘋萍就一路沾花惹草地過來了。一會兒看看這棵樹,一會兒又逗弄逗弄那棵草,一會兒再嗅嗅這朵花,倒是一個人忙得不亦樂乎。
也難怪她,畢竟鄭蘋萍受了那箭傷,從昏迷人事不省到一直高燒不退,再到現(xiàn)在的雖然可以起床走動了但是卻也是不敢劇烈運動的。就生怕會扯到,再撕裂了傷口。鄭蘋萍自從來到這皇宮到現(xiàn)在一直都是臥病在床的。這一轉眼的,竟然一個月都快要過去了。依照她的性格,這段時間可也真的是把她給憋壞了。
好不容易可以出來呼吸呼吸新鮮空氣了。還不得讓她多走走轉轉的?不然,她又怎么會肯輕易地回去?
于是,美艷跟在她的身后,由著她四處地閑逛。
當下正是夏季,正是各種花朵都爭相開放的時候。鄭蘋萍蹦蹦跳跳著跑到花叢里。把看著好看的,聞著好聞的花兒都摘了一點,拿在手上,邊聞著花香邊走路。
卻又突然一轉頭,就把手中的花兒一股腦兒地往美艷的懷里塞。自己卻又躡手躡腳地靠近了路邊的一棵樹。
美艷一頭的霧水,正待要叫她。鄭蘋萍卻沖美艷做了個禁聲的手勢。美艷只得就站在原地,往鄭蘋萍的方向仔細地看過去。原來樹干上面停著一只蟬,此刻正在樹干上不停地括噪。鄭蘋萍慢慢地靠近它,再突然伸出雙手猛地一攏,就輕輕巧巧地把那只蟬攏在了自己的手掌里。
大概是那只蟬一直在鄭蘋萍的手掌里面東飛西撞的,鄭蘋萍急到跑了起來:“快!快!快!美艷!我們趕緊回去找找前天看見的那個旁邊有個小洞的竹筒。那個用來裝這只蟬最合適不過啦!”邊說就邊跑了起來。
急得美艷趕緊在后面追:“欸!姑娘您慢點兒跑!別跌倒了,再把傷口給扯到啦!”
越跑越遠了的鄭蘋萍哪里還聽得到呢?她急急地跑回了自己現(xiàn)在暫住著的同順齋。哪里知道自己一步?jīng)_進去的時候,卻與過來找自己卻看見她不在,正準備走的朱佑樘剛好就撞了個滿懷。鄭蘋萍撞了個踉蹌,卻還是不肯放掉手中的那只蟬。雙手沒有支撐也沒有去找東西扶著,整個人搖搖擺擺的,都要摔下去了。
“誒!誒!誒!”朱佑樘趕緊雙手攔腰就把她抱住了,鄭蘋萍晃了一晃,還好沒有摔倒,但是下巴就剛好磕到了朱佑樘的胸口上。
“啊~好疼!”鄭蘋萍竟然還是不肯放手。自己苦著一張臉,用攏了那只蟬的右手手背蹭了蹭自己的下巴。
朱佑樘疼得整張臉都皺起來了,再定睛看了一眼自己懷里的鄭蘋萍,被撞疼了的胸口底下的那顆心臟卻突然莫名“咚咚咚咚咚”地跳動了起來。
朱佑樘雖然之前有一段時間天天都跟鄭蘋萍廝混在一起,回到了這宮里以后也知道了她鄭蘋萍是個女的,但是看見她這樣子做女子的打扮,穿女子的衣裙卻還是第一次。
這樣直觀地看著自己昔日的兄弟突然就變成了一個女子。朱佑樘還是有些反應不過來。
鄭蘋萍卻從朱佑樘的懷里出來,就徑直去找那個竹筒了。找到了竹筒,就把那只蟬小心翼翼地收了進去,再把蓋子塞好了。才出來找朱佑樘。卻看見朱佑樘還是愣在剛才的地方一動都沒有動的。
鄭蘋萍就走過去推了推他的肩膀:“喂!喂!橙柚!柚橙?你怎么啦?”
看見朱佑樘還是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撞疼啦?真撞疼啦?我看看!我看看!”說著就把手往朱佑樘的胸口要摸上去。
沒想到朱佑樘卻像是被嚇了一大跳的樣子,急急地就用手臂把她的手擋在了半空中:“無事!無事!朕先走了!”然后就急匆匆地出了門。剩下鄭蘋萍在后面喊都喊不住。
剩下鄭蘋萍一個人一頭的霧水:“他這是怎么啦?以前跟我可是天天都勾肩搭背的??!難道撞了一下就被撞傻啦?也不應該啊!他又沒有撞到頭!要說疼,也應該是我磕到下巴的比較疼吧?奇怪!他這是怎么啦?”
出了同順齋的朱佑樘一個人甩開了步子走得飛快,后面一眾的內(nèi)官都跟他不上。直到走出了永安宮,朱佑樘才停了下來。
好奇怪!剛才為什么心臟突然就跳得那么快了呢!心里也好慌啊!到底是怎么了?難道是剛才被撞到的那一下,撞壞了哪里了嗎?但是她穿女裝也太好看了吧!自己以前怎么就從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呢?她鄭蘋萍竟然是一個這樣漂亮的女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