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棧里一天里出了兩條的人命,兇手卻沒有找到,官府就把整個客棧都封鎖了起來。然后進行了地毯式的搜索,又把客房和入住的房客都挨個挨個地搜查了個遍。
那些官差搜到了泰安郡王的大套房時,看著他住的是最大的客房,穿的也是極其華麗的錦緞,還以為他們是碰上了一個有錢的商賈呢。古人有云:窮不與富斗,富不與官爭。那些官差估計是在這樣的小地方很難遇上幾個這么有錢的人家,就想著難得撞見這樣有錢的人家,要從他身上隨便刮一點兒油水應該也很是輕輕松松。于是在泰安郡王的房間里搜查的時候,故意對著下人推推搡搡,大呼小喝的,還把他們的行裝都打開又都弄亂了。
泰安郡王可是天潢貴胄,又一向心高氣傲慣了的,他怕過誰呢?何況是眼前的這幾個連品階都沒有的區(qū)區(qū)的衙差?正黑著臉就要發(fā)作。
鄭蘋萍見了那幾個官差的架勢心里也很是憤恨不平:真的就是一群拿著雞毛當令箭的小人!
但是再一看朱祐樬的神色,鄭蘋萍就知道了他接下來要干什么,就趕緊快步走過去,悄悄地拉住了他的手,在他的耳旁小聲說:“等等!你先別急著發(fā)火!看這場雨下的,我們近幾日是趕不了路的,少不得還是要再在這里多住幾天的。若是一連殺了這客棧里兩個人的真的是一群要錢不要命的強盜劫匪,那你自己暴露了身份豈不是很危險?人人都知道就算是十個百個這樣的客棧也抵不過你一個泰安郡王的皮毛??!他們能為了那么一點點的蠅頭小利就連殺了兩個人,難保不會覬覦到你身上。常言道,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如果此時真的有賊,而且他們現(xiàn)在都還沒有被查到,正躲在暗處。那你這一暴露,不是很危險嗎?我們?nèi)嗽诼吠局星屑陕陡?!所以,你忍一忍!?p> 泰安郡王他什么時候受過這種氣了?別說是在泰安,就算是在京城,滿京城里有誰敢給他泰安郡王這樣的氣受?何況這只是幾個衙差?他憤怒到攥緊拳頭,手背上的青筋都暴起了。鄭蘋萍知道他此時心里肯定是氣到恨不得揍對方一頓方能解氣,就只得先緊緊地拉住了他的手,防止他忍不住了突然就暴跳起來,把那幾個衙差給打死了。
泰安郡王感覺到鄭蘋萍手上的力氣,也看見了她眼里的隱忍,恨恨地咬了咬牙道:“窮山惡水出刁民!”說完就把身體背了過去,眼不見為凈。
鄭興見了自家郡王的態(tài)度,就陪著笑把那些衙差里面的捕頭拉到了一旁:“兄弟們當差辛苦了!這是我們主人的一點點心意,請你們兄弟喝酒的!”說著就把一錠銀子塞進了那捕頭的手心里。
那捕頭看鄭興如此上道,立馬喜笑顏開:“兄弟看你家主人也是大富大貴之人,怎么可能會窩藏那么一點點贓物呢?自然是沒有的!”
又對著其他的幾個衙差說:“兄弟們走罷!這里也都搜過了。沒有!走走走!”
然后領著一眾衙役去了下一個房間搜查。
那些衙役走后,泰安郡王很是生氣地看著自己的隨從和仆人在歸置和整理房間,鄭蘋萍也自覺地加入幫忙。
正在收拾著呢,卻聽到旁邊的房間里有很大的響動,便又出來看了個究竟。卻看到剛才的那群衙差押了一個穿著粗布衣裳,身量矮壯的中年男子從他們房門前的走廊路過。
那個被押著的中年男子顯然是跟那群衙差對抗過了,他的額頭是被重重磕在了地上,磕破的痕跡,嘴角也有血跡。此時正被反剪了雙手,一臉痛苦地低著頭被押著走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