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祐樘自從把那塊出宮令牌給了鄭蘋萍以后,便不曾再收回,就算是鄭蘋萍主動要將令牌交還給他,他也都沒有要。
手握皇帝給的出宮令牌,要出入紫禁城,那真的是就如同進出自家的后花園一樣隨意。但是這次要出宮去拿回皇太后的壽辰賀禮,鄭蘋萍還是特意去告知了朱祐樘。同時也跟他說了自己這次出去還要回郭府小住兩天,因為自己想念母親了。
朱祐樘眼巴巴地看著鄭蘋萍,那眼神讓人一看就知道他是不想讓鄭蘋萍出去小住的,但是最后他卻還是答應了。
自從鄭蘋萍對郭家人狐假虎威地公開了自己長公主的身份以后,郭家就幾乎沒有人敢再與她為難。這樣子算下來,她在郭府的日子反倒比在紫禁城里的日子還要愜意。鄭蘋萍自然也就時不時地想回去小住兩天。
這次鄭蘋萍還是將鄭金蓮一同帶了出去,美艷還是留下來打理同順齋。
郭府的一切似乎都還是跟之前一樣。郭員外依舊是一眼就可以看穿的虛假地噓寒問暖,小姨娘依舊是不肯對她服軟,所以總在有意無意地躲著她。郭韻詩的母親還是在看見她回府了之后,立刻有了依仗似的,驕傲了好幾分。鄭蘋萍看了看眾人的表演,依舊一如既往地都沒有放在心上。
到郭府的第二日,午飯過后,鄭蘋萍依舊是到后花園去走走逛逛。但是卻是很意外地在后花園里又遇見了徐彧。
鄭蘋萍心里不禁覺得好笑,這又是郭府里的哪個小人搞的小動作了?自己這才剛回來一天,這個徐彧怎么竟又知道了?還尋了過來?
鄭蘋萍對于這個徐彧是當真的沒有好印象,一見他來了后花園,便沒有了再逛下去的興致。于是轉頭便要回自己的房間去。
沒想到徐彧竟然急匆匆地趕過來攔住了鄭蘋萍的去路:“表妹!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事情都過去這么久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嗎?”
鄭蘋萍的心中有些無語,面上還是對著他笑了笑:“表哥誤會了!我早就已經(jīng)不生氣了!更加談不上原不原諒的了!”
徐彧聽見鄭蘋萍這樣說,竟然上前來一把拉住了鄭蘋萍的手:“如此甚好!如此甚好!既然表妹已經(jīng)不生氣我的氣了,那我們便是和好如初了!那表妹早前曾與我定下的婚約,我們不如盡早履行了吧?”
鄭蘋萍看了看徐彧的臉,盡力地壓制著心中的厭惡。她將自己的雙手抽了回來:“表哥說笑了!如今表哥早已經(jīng)娶妻生子了,如何能再與我履行婚約?”
徐彧擺了擺手:“無妨!無妨!她做大,你做?。∧銈兏髯韵喟矡o事!”
鄭蘋萍看著徐彧說得極認真的神情,不禁冷笑了一聲,卻不再說話,只是歪著頭看他。
徐彧聽見了鄭蘋萍的冷笑,不禁愣了一下:“你不愿意做?。磕且蝗晃一厝ジ塘可塘??讓你做大?她……做?。俊?p> 鄭蘋萍懶得再理會他,掉轉頭就走,連余光都不再看他一眼。
沒想到徐彧卻是又追了上來,急急地扯住了鄭蘋萍的衣袖:“既然你不愿意,那我回去就休了她!立刻就來迎娶你!”
鄭蘋萍看著徐彧的那張嘴臉,不禁笑出了聲。
徐彧看見鄭蘋萍莫名地笑了起來,還以為鄭蘋萍聽見自己這樣說,很是滿意,已經(jīng)笑了呢,于是也跟著掐媚地笑了起來。
笑了一會兒又道:“那既然表妹同意了!我即刻就回府去辦!”說完就急著要去辦事兒了。
鄭蘋萍的心中不禁替郭韻詩悲哀了起來:這郭家小姐都是什么眼光???竟然會看上這樣的一個人渣?
鄭蘋萍冷冷地道:“慢著!”
徐彧一聽鄭蘋萍讓他慢著,就又趕緊回來了:“表妹,可是還有什么吩咐的?”
“一個為你生兒育女的結發(fā)妻子,沒有做錯任何事情,你竟然可以說休就休?就因為我不喜歡她?”
徐彧討好地對鄭蘋萍諂媚:“只要是你不喜歡的,別說是休了一個凌霜,就算是褔哥兒,我也可以將他趕出府去!”
鄭蘋萍長嘆了一口氣,自言自語道:“郭韻詩啊郭韻詩你到底是哪只眼睛瞎了,才會看上一個這樣無情無義的渣男?”
徐彧剛才還在諂媚地陪著笑,聽見鄭蘋萍這樣說又愣了一下:“表妹!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鄭蘋萍心中只覺得自己跟這樣的人渣完全沒有道理可講。話都不想跟他多說,更不想聽他講往昔的情分。那些都太虛假了!就連多看他一眼都是厭惡至極。
鄭蘋萍就只簡單粗暴地將狐假虎威拿出來用:“表哥!你怕是到現(xiàn)在還搞不清楚狀況吧?現(xiàn)在的我早就已經(jīng)不再是以前的郭韻詩了!現(xiàn)在站在你面前的可是大明朝的長公主!你不看看自己有幾斤幾兩嗎?你配做這大明朝的長公主駙馬嗎?”
徐彧的臉頓時一陣青一陣白,被氣到連手都在哆嗦:“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