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每次有人問陳梅你一家有多少口人?
陳梅嘴角向上翹,眼里透著閃光,會很自豪很驕傲地告訴別人:七口人。
然后別人會“啊”的一聲,直起大拇指。
因為那時候有很多家庭已經(jīng)開始計劃生育沒生那么多個孩子了,再加上以陳梅那時的家庭經(jīng)濟環(huán)境,能養(yǎng)活七口人實在不簡單呢。
想到母親那時的情景,田靜一行眼淚從眼框里“滴滴答答”地流了出來……。
“難道就沒有其他辦法嗎?”田靜嘶啞著聲音問大家。
空氣彌漫著悲傷的氣芬,田春滿眼紅絲,充滿淚光,“唉,”一了一口氣,默默地向著窗外的天空瞭望。
田妮已淚流滿面,就連田浩也流下眼淚。
“阿浩,你上街道居委會反映一下咱家的情況,看能不能幫助一下咱們父母,”看著自家父母這樣情況,加上這些年大家為了救母親已負債累累,都已見底了,田靜突然想起或許居委會能幫上忙。
“姐,你想多了,居委會會關(guān)心咱們家嗎?”田浩一臉覺得那是不可能的事。
“試試吧,我不相信這個社會會這么無情。”田靜一臉堅定,因為除了這個,其他一點辦法都沒有。
“好吧?!碧锖菩南胫荒茉囋嚢?。
“爸身體的事情還是暫時不要讓他知道,免得他擔心害怕起來?!碧锎翰亮瞬羷偭飨碌难蹨I。
“行吧,”大家表示了贊同。
“我……我…有件事要跟大家說一下,”田磊聲音發(fā)抖臉色青白地看著大家,
“父母的事情,你有錢就拿沒錢就算了,我們都知道你還要還債和養(yǎng)家,”田妮用著關(guān)心的眼光看著她最小的弟弟。
“姐…,姐…不是…這件事。”田磊有點不太好意思地看著這個給他騙了多次的姐姐,而她一直還很疼愛他。
“那是什么事了?”大家一臉懵圈地看著他。
“我…我…準備跟老婆離婚,”
這話一出大家驚訝的張開口半響都沒合攏,
田妮看著這最近變好的弟弟,身材越來越苗條有些心疼,正想開口問他,哪知有人比她更先出口。
“你…你又怎回事?”田靜睜大雙眼滿臉怒火的瞪著他。
“唉……,”田磊低著頭嘆了口氣,用很小的聲音繼續(xù)說,
“姐,能不能別問了,”
“離婚這么大的事能不問嗎?你怎么把婚姻當兒戲呢?”田靜很生氣地破口大罵,因為陳梅曾經(jīng)告訴她,一旦結(jié)了婚,“離婚”這種事是不能輕易說出口的,沒到迫不得以的情況下是不能說也不能提的。
“我又不是真離婚,”
“什么真離婚?還是假離婚?難道還有假的?”田靜皺起濃密的雙眉,逼視著他,她不希望他在這艱難的節(jié)骨眼上又來添亂。
“對,就是假離婚?!?p> “你又搞什么妖娥?”聽到這田靜強忍著心中的怒火,
“沒…沒有呀,小事而己,”田磊心虛的盡量表現(xiàn)得很自然的回答她。
“什么小事?這是小事嗎?”田春也插了一句。
“你們都幫不了的,就不說了好嗎?,”田磊隨后脫下眼鏡擦了擦,表現(xiàn)出一副好象沒什么大事的樣子。
“你不說誰人能幫你?”田妮疼弟心徹怕他遇上什么事了。
“高利貸催債唄,”田磊用著試探的口氣,看看姐哥們能不能再幫助他。
一時間所有人啞口無言。
接著“啪,”的一聲,田靜滿臉通紅,咬牙切齒的一掌拍在桌臺上,
“XXX(粗口)你是不是還繼續(xù)在賭博?還騙我們說戒掉,”田靜恨不得一巴掌扇過去讓他清醒清醒。
“我戒了,”說這話時田磊眼神有些漂忽的不敢直視田靜,
“你好欠不欠,欠高利貸?想死啊,”田浩也火冒三丈,因為父母身體狀況接一連三的出問題,
“我…我也不想呀,所以想假離婚,免得牽累她們母女倆,”
“你覺得這樣就不連累他們嗎?”田春看不慣他很自以為是的樣子。
“我沒辦法呀,”田磊冷冷的笑了一聲,突然讓人有種莫明的可怕。
“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欠了別人多少錢?”田靜到現(xiàn)在還沒聽過他正面回答這個問題。
“你們又沒有辦法,問來干啥呢。”
“你干嘛?你覺得這不應(yīng)該問嗎?”田浩也看不慣他這種作風。
“說吧,你不說又怎知道我們能不能幫你呢,”田妮這話一出,立刻遭到田靜的白眼。
田磊沒有馬上回答田妮的話,而是低著頭用手輕輕地摸了摸桌角處,片刻后輕描淡寫地象似在描述別人的事一樣:
“七,八十萬左右吧,我也記不清了?!?p> “怎…怎么…?七…七…,八十萬?”田妮頭腦翁翁地響,臉色青白,氣得連說話都結(jié)巴起來了,本來她是以為弟弟欠的也就幾萬塊左右的事情,哪想到是那么大的數(shù)字啊。
她一直以為小弟是不可多得的人才,學歷姐弟中最高,人也聰明,以后也有大好前程等著他的,每次氾錯誤,她都盡量去幫他,一次又一次,這次竟然搞出這么大來,一陣陣揪心的痛。
對于田妮突然的反應(yīng)讓田磊有些措手不及,不知怎樣回答才對。
“七,八十萬?大命就有一條,不要管他離不離婚的事,散會?!碧镬o冷冷地丟下一句話,徑直走下三樓去……。
接下來連續(xù)幾天姐弟幾個都沒跟田磊說上一句話,只有田生整天開心得象小孩一樣笑呵呵。
在田生心里他不敢想有太多的
侈望也不敢想自己老婆能不能好起來,只想能保持目前那樣已心滿意足。
日子過得賊快,轉(zhuǎn)眼間半個月過去了,田靜一家也準備去Z市了。
臨去Z市前一天帶著一家老小回娘家看望父母,遇上田浩也在:
“浩,你問了居委會沒有?”
“問了,”田浩點上根煙吸了兩口在煙灰缸里彈了彈,一團煙灰掉了下來。
“怎么樣?有希望嗎?”田靜滿懷希望的眼光直逼著田浩。
“沒有,說咱家姐弟多不能幫助,”
田浩嘆了一聲,雖然他覺得沒希望,但他還是希望有奇跡的。
“啊,”田靜氣得大氣賭得慌,半響才說出個字來,
“你…你…有沒告訴他咱家情況?”
“姐,當然有了?!?p> “這…這怎么能…這么無情?”
“咚”的一聲田靜一拳捶在墻上,倚靠在沙發(fā)旁,臉色青白,腦袋一陣暈圈……。
………
“咦,這…這怎么回事?”田生直冒冷汗半夜從床上坐了起來,因為剛剛不經(jīng)意時,把手往脖子上一摸,嚇了一跳,一個大腫塊不知哪時冒出來。
橙毛幾
日子過得太辛酸太累也沒人能理解,哪時才有盼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