興奮之余,何牧趕緊站起來,舒展身體。
舒展開身體的瞬間,渾身的骨骼關節(jié)發(fā)出了豆子爆裂的聲音。
一股氣灌入了全身,有種醍醐灌頂后,渾身獲得了洗禮的暢快淋漓感,讓何牧感到身心暢快。
本來因為心血損耗,孱弱不堪的身體,又重新恢復了力量。
抱拳在胸前,擺出前世記憶中拳擊手架勢。
按照記憶中的一些動作,何牧在屋子里很迅速地打了一套不知道是什么的拳。
雖然不能算是什么拳術,可是憑借身體強度提升。
每一拳打出都透出一種“快準狠”。
一些以前做不到的動作,現在都能輕易辦到。
勾拳,肘擊,側踢……
身體協(xié)調變得非常棒。
何牧在屋子里打拳時,簡牘懸浮在屋子里,跟在他的身側。
當每一次的揮拳或是出腿的過程中。
簡牘上都隱約閃過光華。
像是在記錄著每一次的動作。
在屋子里很隨意打了一番拳過后。
何牧又重新回到小矮桌那邊去坐下來。
捧起那本虞琇菲給的書來。
翻看后面一些有關于修行的各種講解。
很快在書中有了一些對照印證。
確實是因為十二位至圣傳下道統(tǒng)所致,人類以道統(tǒng)簡牘進行修煉,放棄了需要更漫長時間去修煉的體術,而是轉而用各種道術代替。
“也就是說,現在全民都是道士、法師,沒有戰(zhàn)士唄?”
何牧忍不住這么嘀咕著吐槽了一句。
似乎也明白了,為何在學宮中,那些妖魔看不起學子們。
妖魔在深淵那種環(huán)境下。
就像是被養(yǎng)蠱一般。
從出生開始經歷著不停的磨礪。
相互之間進行殘酷競爭。
可以說是,每天都經受著死亡的考驗。
為了活下去,妖魔們在沒有人類這種道統(tǒng)傳承情況下。
只能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錘煉他們自身上。
唯有度過了前期最虛弱時期。
成功的達到了兵級之后。
妖魔應該會被他們的一些首領所招募。
或者是被強大的王級、君級,甚至是帝級和皇級看中了。
那時候應該才會傳給他們一些術。
想到這里,何牧心中升起了一個疑惑。
“人類的道統(tǒng)源自于十二位至圣所傳,那些深淵中的妖魔,他們的道統(tǒng)又源自哪里呢?”
何牧首先想到是,學宮中對戰(zhàn)那位魔王身后幻化出那尊魔神。
妖魔的道統(tǒng),源自于那些魔神?
可是隱約又覺得好像不是。
思考了良久,也沒有想到一個可能性。
何牧暫時也就不去想這個。
他現在應當想的是,接下來要如何修行?
憑借朽木中至圣殘留的氣息引導,他凝聚精氣神,一鼓作氣沖破了第一境的那道坎,肉身如今已經達到了相當于第一境巔峰。
可是現在第一境雖然突破了。
但是接下來應該如何修行依舊沒有路。
或者說,不能走這個世界傳統(tǒng)的道修之路。
何牧想要修行,必須要走出一條屬于他自己的路。
按照虞琇菲贈送的書籍上所寫。
修行的開始,首先是心血與血液融合,像是一塊墨條一樣,慢慢把心血給化開,化出蘊含著本命心血的血氣。
血氣,便是真正用來在道簡上書寫的墨汁。
接下來正常的修行過程。
就是不斷用心血化出的血氣。
一遍遍在自己道簡上抄寫。
虞琇菲給的書中,給出了一套通用的抄寫內容。
在抄寫內容的旁邊,有一行娟秀小字。
“這只是一套從十二家流出通用抄寫道訣,十二家學院中的學子,并不會用這套道訣?!?p> 通過這行小字,何牧猜測。
若是進入十二家的學院去了之后。
每一家的學院,應該會根據覺醒的道統(tǒng)不同。
給出相對應的一套最適合道訣。
然后接下來從第一境到第三境的過程。
應該會非常的枯燥。
因為只能是不停去抄寫那篇道訣。
需要一遍一遍在道簡上抄寫。
并且用心去領悟。
當領悟達到某個層次,自然而然地水到渠成便能突破。
想到這里,何牧忍不住嘀咕:“這修行的方式,怎么有點像是流水線生產工廠一樣呢?”
仔細一想,似乎從覺醒了十二位至圣所傳道統(tǒng)那一刻起。
每個人獨立的個性也就被自然壓制了。
從他們的本命道簡能看得出。
不過雖然對個性有所壓制,但同樣他們的修行也會容易很多。
遵循著前人的道路,按部就班來,一切都將水到渠成。
“那種修行還真是令人羨慕啊,果然是非常的簡單,真是很符合‘大道至簡’的理念?!?p> 轉而,何牧不禁苦澀地哼笑一聲。
“可惜,我好像沒機會那么悠閑的修行。”
心血受損的何牧,如今所剩的心血顯然是不能去嘗試化開成血氣。
那樣做的話,可能只會讓他更快的死。
“所以,我現在所能選擇的,只有走肉身修煉一途?不斷的錘煉身體?讓身體先晉升,然后依靠每次身體境界提升,先補全損耗的心血?”
分析到這里,根據虞琇菲給的書上所寫。
以及自身情況的一些分析對照。
何牧大概有了一個接下來修行的想法。
“既然如今這個世界,全部都是道修,就讓我來做一個‘體修’好了?!?p> 不能直接用心血去走道修的路線。
何牧覺醒,學那些深淵妖魔的成長方式。
直接錘煉自己的身體。
用身體境界的提升,反哺損耗掉的心血。
“這樣若是能夠修煉到第三境巔峰,補全了損耗的心血,再化開心血去書寫道訣,應該一樣能夠在簡牘上記錄道訣和術訣吧?”
修煉方法似乎想到了。
但何牧的心底還是沒有底。
只是他如今的情況,似乎也沒有其他更好選擇。
合上了矮桌上的書,何牧也不再去研究上面的東西,更加不可能去按照上面所寫的辦法,去再次損耗心血抄寫道訣。
一把握住那片已經合二為一的簡牘。
“既然我們已經別無選擇,那就讓我們一起努力,去向所有人證明,還有另外一條路?!?p> 簡牘如今與何牧心靈相通。
剎那間感受到了那份堅定決心。
簡牘中再次爆發(fā)出一股強橫的氣息。
算是徹底認同了何牧。
一種共鳴蓬勃而生,簡牘化為一道烏光,遁入了何牧的胸膛中。
怦怦。
伴隨心臟跳動,那種血脈相連的感覺讓何牧很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