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攬華訣

第十九章 引辭盟主

攬華訣 曈小陽 3758 2019-10-15 22:25:37

  君然聽言心痛不已,眼下不能自亂陣腳,如果父親有事醒不過來,這衍星城就要依靠自己了。他穩(wěn)下心神,問了問詳情:“羅衣,你能說的明白一點嗎?”

  羅衣說:“這個傷口上沾了腐肌膏,爛的很深,應(yīng)該是兵器上帶的,我雖然可以讓傷口重新長肉愈合。但是,他手臂的筋脈如今已經(jīng)萎縮,沒有了彈性,能不能接上筋脈我也沒有把握……”

  這句話如同晴天霹靂,打的君然措手不及:“也就是說,我義父的右臂廢了?以后都不能拿劍了?”

  雖然結(jié)果很令人惋惜沉痛,但是羅衣還是點了點頭。是啊,對于練武之人來說右手不能用了,就相當(dāng)于沒有了武功,等同于要了他的命啊。這跟廢人也沒有什么兩樣了,這樣的打擊絕對是致命的。

  羅衣很是愧疚,覺得自己沒有用,幫不了他們。當(dāng)初在迷蹤林里自己還信誓旦旦的對自己的醫(yī)術(shù)很有自信:“對不起啊君然,是我的醫(yī)術(shù)不精,只能做到這一步了。”她很內(nèi)疚,一路以來,君然等人幫了自己很多,對于君然的事情,她卻無能為力。

  君然知道她盡力了:“沒事,至少父親的性命保住了不是嗎?有我和月前輩陪著他,我相信武林盟主只是虛名,父親他不會在意的。”

  月清溪點了點頭:“是啊,以后我都會在他身邊,不管我還能不能陪著他一直到老?!?p>  君然看了看月清溪的銀發(fā),對羅衣說:“羅衣,你能再幫我看看月前輩的毒嗎?”

  羅衣二話沒說就伸手,探上了月清溪的脈。思考了一會兒,對君然說:“這位前輩的毒是雪上一枝蒿,這個毒簡單我倒是可以解開,只是中毒太深,解毒時要費些心力。我寫下幾張藥方,一月?lián)Q一張,三副藥喝完,毒應(yīng)該也就清理的差不多了?!?p>  月清溪聽羅衣這樣說,很是欣慰,這么多年的桎梏,困住了自己,也困住了別離。這毒使他們分別了二十多年,現(xiàn)今終于有法子解除了。月清溪的心情很激動,開心之外還有些慶幸,慶幸自己能夠陪著傷別離,特別是他現(xiàn)在這種情況,她非常是感激羅衣:“多謝姑娘,這樣我就可以一直陪著別離了,可以在他身邊照顧他,能夠像普通夫妻那樣,攜手到老?!彼苄腋?,看了看傷別離,她問了問以后的事情:“姑娘,別離的手以后都不能用了是嗎?日常起居都不可以了嗎?”如果是這樣,那她就一點一點幫他,給他穿衣,喂他吃飯?;蛘咦鲆恍┲嗨疁?,讓他能夠用左手吃飯,不會讓傷別離覺得自己一無是處。

  羅衣為月清溪寫完藥方,標(biāo)記了喝的順序,就給福叔了。聽月清溪這樣問,她慎重的考慮了一下:“其實,這要看我治療以后的情況了,治療時我會刮去腐肉,縫合傷口,如果我能找到萎縮的筋脈接上,就沒有那么嚴(yán)重了。筋脈接上了以后,手臂雖然不能提重物,但還是可以正常生活的。吃飯寫字什么的都可以,就是不能用力,不能提重物,以防我接上的筋脈崩斷,否則即使神醫(yī)也無計可施了?!?p>  聽羅衣這樣說,仿佛很難,但是總要有期望不是嗎,只要有一點點的機會,都要全力以赴。眾人心里舒服了許多,羅衣感覺自己要竭盡全力為前輩治傷,這樣可以為朋友盡點自己的力量,她很是寬慰。

  羅衣又寫了一個藥方:“這是等會兒要給前輩喝的藥,是止痛麻醉的。等會兒我就幫傷別離前輩治療一下傷口,看看能不能接上手臂的筋脈?!?p>  福叔準(zhǔn)備好了熱水、剪刀、針、線等工具后,大家就出去等羅衣的消息了。君然一臉焦慮樣子,在房門外踱步很是不安,他祈禱上天,分一點憐惜給父親,他的一生都不怎么幸福,好不容易找到月清溪,請不要這樣殘忍,輕易的奪走他的手臂。

  流云看他這個樣子,也想安慰他,但不知從何說起只好作罷,便拿出笛子放在嘴邊吹了起來。悠揚的樂聲在挽月居回蕩,很是悅耳婉轉(zhuǎn)。這個時候,恐怕也只有音樂能夠安撫人心了,君然聽到了流云的笛聲,慢慢停下了腳步,心里仿佛找到了慰藉。房門內(nèi),羅衣正在治療傷別離的傷口,好像很棘手的樣子,她找不到筋脈的所在,急得滿天大汗,流云的笛聲響起后,才安定下心來尋找解決的辦法,繼續(xù)治療。

  君然也知道流云是在安慰自己,便深吸了一口氣,將懸起來的心放了下來,老老實實的回到桌子前坐在椅子上等著,只是不停的喝茶,想要澆滅心中的浮躁。

  這樣挨過了兩三個時辰,房門終于開了,羅衣如釋重負(fù),臉色有些蒼白:“沒事了,我找到了手臂里的筋脈并且用細(xì)細(xì)的鋼針接上了。接好了以后,10天之內(nèi)最好什么也不要動,好好養(yǎng)著。一個月內(nèi)可以慢慢嘗試著吃飯、寫字,但是要適量活動,多注意休息,兩個月后才能正常生活。”

  眾人聽羅衣說完,終于面露喜色,尤其是月清溪和花君然,君然很感謝羅衣:“謝謝你,羅衣,這次多虧了你在?!?p>  羅衣很不好意思:“你別那么說,其實我也沒做什么,倒是你們,真的幫了我很多?!边@個小姑娘很是單純可愛,可見族長把她保護的很好。

  君然見羅衣臉色不太好,忙對她說:“羅衣,辛苦你了,謝謝你。這幾天都晝夜不停的趕路,沒怎么歇一歇就幫父親治療傷口,一定累壞了吧。福叔,快帶她去客房休息?!绷_衣沒有治好傷別離前輩的傷很是沮喪,但是她治好月清溪前輩毒。她覺得自己還算是有點用處,彌補了一下自己的虧欠心理。

  福叔聽到指示,連忙引羅衣去了客房,羅衣也實在是累了,就沒有客氣,和大家點了點頭就跟著福叔去了客房。福叔知道是她救了城主和夫人,對她很是恭敬。

  羅衣在衍星城的幾天,幫傷別離退了燒,幫著張衡子和花君然照料傷別離和月清溪的情況。終于在第六天后,傷別離醒了過來。君然給他喝了點水,又喂了點熱的清粥。

  “父親,我不在這些日子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君然坐在一旁問道。

  傷別離看了看君然,恍若隔世:“君然,你這么快就回來了?”

  君然點了點頭:“嗯,我們這一去兩個多月,雖然沒有找到七葉一枝花,但是在迷蹤林里遇到了邏族的羅衣,她的醫(yī)術(shù)很好,你的傷和月前輩的毒都是她治好的。”君然不敢直接對傷別離吐露實情。

  傷別離聽到月清溪的毒解了,很是激動:“真的?清兒的毒有辦法解了!”君然連忙按下了要起身的傷別離:“父親,你的傷還沒好,不能亂動。月前輩現(xiàn)在在小廚房熬藥,等會兒就來了?!闭f完,又輕輕的提起一句:“其實,父親的右手要好好養(yǎng)著才行。羅衣廢了兩三個時辰的功夫,才替父親接上了筋脈,說之后要養(yǎng)兩個多月才能正常生活。只是……”

  “只是什么?”傷別離見花君然欲言又止,心下有些慌。

  君然也說不出口,但是這件事他遲早要知道,還不如現(xiàn)在就說出來:“只是您的右手雖然可以動,但是不能提重物。養(yǎng)好了以后只能做些日常的行動,不能用力了。”

  傷別離聽到君然這樣說:“不能用力,也就是說我不能提劍了?”

  花君然臉色難看,輕輕的點了點頭。傷別離愣了很長一段時間,良久才釋然的輕吐一口氣:“這樣也好,多年以來我一直掛念的,是你和清兒,并不當(dāng)武林盟主這個頭銜是我的歸宿。如今清兒的毒有救了,你也成為了一個有擔(dān)當(dāng)?shù)哪凶訚h,我沒有什么奢求了。下半輩子啊,就安安穩(wěn)穩(wěn)的做一個閑暇的老翁也挺好?!?p>  傷別離對于武林盟主的虛銜并不在意,他在意的始終是身邊的人。如果每個人都這樣想,大概也就不會有這么多腥風(fēng)血雨了。每個人的愿景都不同,往往事與愿違,天下大同只不過是美好的向往而已。

  君然心里明白,這也只是無可奈何的說辭。傷別離心中雖然不在乎武林盟主的頭銜,但是他心系江湖天下,這些年來雖然掛記著月清溪,但是對于武林中的事從來不曾有過一絲的懈怠。他心里始終念著14年前,武林同道們推舉他為武林盟主的道義和責(zé)任。如今無法再為武林做出貢獻(xiàn),傷別離的心里肯定是不好受的。

  傷別離讓君然代寫了英雄貼,英雄貼是江湖中傳重大消息的渠道,非常正式。君然聽傷別離說完一句就寫一句,上曰:

  諸英雄敬啟,前上一函,諒已入鑒。14年來別離屈為武林盟主,一直臨深履薄,甘于效勞。幾日前不慎受傷,奈何重癥不愈,無可奈何之間,只能有負(fù)江湖同道所托。今特引辭盟主之職,勞動諸位同道再斟酌他人。此職慎重,望能找到有擔(dān)當(dāng)之大能力者,萬千審慎。謹(jǐn)申數(shù)字,用展寸誠。

  君然寫了數(shù)函,又在每張?zhí)由仙w了傷別離專屬的印璽,召來福叔,廣發(fā)英雄貼至各門各派。

  自傷別離醒了,眾人就先后走了。流云和飛揚去了威遠(yuǎn)鏢局,千觴和無痕去了煙霞莊,羅衣無事就回了邏族。他們雖然都分散走了,但是還有很多事情要弄清楚,那個為了《攬華訣》不擇手段的人到底是誰?時隔將近二十年,能有多少蛛絲馬跡,讓千觴他們找到他呢?他們心里都明白,還有聚首的那一天。

  千觴和無痕來到了煙霞莊,在煙霞莊里,鐘海將事情原原本本的說給了千觴和無痕。原來段婷婷也中了毒,不顧自己的生命安危,只為了救下一雙兒女。

  段婷婷帶著無痕和嫣兒從黎山溪邊飛走后,自知性命不保,只有回到煙霞莊將孩子交托給師兄和師父。

  段婷婷便不敢耽擱,她已經(jīng)感到力竭了,生怕自己撐不住。她帶著兒女氣若游絲的來到煙霞莊,還差最后一步,段婷婷想著她不能倒在門口引人注意,便向后門走去,用盡僅剩的一點力氣從后門飛了進(jìn)去,剛著地就倒了下來吐了一口血。鐘海本來在院子里練劍,察覺到有人闖進(jìn)莊園,就連忙過來看看,卻不想是小師妹婷婷。

  “師妹,你這是怎么了?”

  段婷婷見是鐘海,虛弱的道:“師兄,黎山遭到變故,我只能帶著孩子逃了出來。我…我也不知道師父和相公他們怎么樣了。你和師父不要過問,保住煙霞莊要緊,我不能連累你們…”

  鐘海連忙道:“好好…你放心。我先給你療傷。”

  段婷婷搖了搖頭:“師兄,你先看看嫣兒和痕兒。”

  鐘海抱過兩個孩子,見嫣兒已經(jīng)沒了呼吸,便想要瞞住段婷婷,卻見她也中毒身亡,便將母女兩個放在一起,埋了起來。

  煙霞莊的莊主池安新聞訊趕來,站在墓前惋惜徒弟,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心中無限悲戚:“婷婷最后說了什么?”

  鐘海道:“師妹不想我們追根究底,怕連累我們?!?p>  池安新嘆了口氣,點點頭:“痕兒怎么樣了?”

  鐘海道:“還暈著,他才4歲還記不住事情,師妹不想我們過問,應(yīng)該也不想痕兒知道此事。”

  池安新看了看墓碑,一時間蒼老了許多:“那你就收他為徒吧,名字也改一改,免得被那群人找到。人生啊,醉一場就能暫時忘記煩惱,往事無痕,就叫醉無痕吧?!?p>  鐘海拿著師妹帶回來的浮光劍,感慨道:“希望他不知道這些事情,快樂的長大,也不枉師妹將他安全的帶出來?!倍约盒南乱泊蚨酥饕猓阉?dāng)做親外甥一樣好好教養(yǎng)他,將來把他父親的浮光劍交給他,替周雨生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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