位于北陸與南陸的交界之地,兩個身影在樹林中穿梭而行于寂靜的黑夜中。
“大哥,我們真的要這么做嗎?她還是個小孩子呀”一個佝僂著脊背,身材矮小,像是患了侏儒癥一般。只見他警惕的環(huán)顧四周,眼中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恐懼。
走在前面的男人并不搭理后面的男人所說的話,只顧著低著頭,雜亂的頭發(fā)擋住了臉色的神色,抗著身上的麻袋一個勁的往前走可急沖沖的腳步卻透露他的不安。
可他轉(zhuǎn)念一想這事兒要是成了,那五百萬可就到手了,再留點小把柄可就不止五百萬了,五百萬······想著想著就忍不住興奮起來。
抽出來一只手拍著后面男人腦袋,伴隨著一種粗噶的聲音說:“你看你這個慫貨,這事要成了咱倆以后可就吃香的喝辣的,還有大美女?!?p> 說著,抬起頭露出他因為興奮而顯得過度可怖扭曲的臉。
他的臉上有一條生生地將整張臉斜分成了兩半的疤痕。大概是因為受傷后并沒有好好的處理傷口,導(dǎo)致疤痕扭曲縱橫,顯得分外猙獰,令人見之不忘。
后面那個男人不停地挫著手,臉上露出向往的表情情不自禁地嘿嘿地笑了起來。
一陣嚎叫聲從北境穿過來。
后面的男人的忍不住抖了抖雙腿,用顫抖的嗓音說道:“大哥,是不是異獸啊!咱就把她扔著吧,反正她肯定是活不了的,再往前去咱倆就可能活不成了,這丫頭身上還有血腥味肯定會吸引來異獸。”
刀疤男遂停下了腳步,聽著嚎叫聲越來越近,越來越緊湊,一聲接著一聲。
刀疤男惡狠狠地說“嘖嘖,大小姐,可不是我不想給你留個全尸喲,哼!”
一邊說著,一邊丟下了麻袋,又用腳狠狠地踢了踢麻袋里的人,從麻袋里傳出一陣痛苦的嗚咽聲,可麻袋卻一動不動,兩個男人對視了一眼,只見矮小的男人低下了頭,刀疤男冷哼了聲。
兩人都不約而同的快步向南方跑去。
月亮逐漸升到半空之中,伴隨著遠處異獸越來越響亮的嚎叫聲,麻袋中漸漸有鮮血從中流出暈染了駁雜的草地。
只見麻袋在草地上不停地蠕動著,麻袋旁爛了一個洞,那洞的周圍都糊滿了鮮血和肉屑。
從洞口伸出來一張滿是污漬的臉,雙手不停地撕扯著麻袋,如果仔細看的話,她的雙手被一層冰棱所包裹著。又因為有鮮血不斷地從手中滲出,冰卻是紅色的。
異獸的嚎叫聲越來越近并伴隨著震耳欲聾的腳步踏地的聲音。一雙雙泛著綠光的眼睛注視著麻袋中的人,露出了尖利的牙齒。
麻袋中的人已經(jīng)徹底爬了出來,只不過看起來整個一只小血人,看不出什么模樣,只能知道是個孩子。
小孩子不斷地向后爬,又從唇齒之間不斷溢出嗚咽聲。
她知道那是北境的火狼,群狼好像已經(jīng)了解到了這是個無比弱小的人類幼崽。伸出前爪,騰躍而起;要把這個弱小的人類撕成碎片。
孩子爆發(fā)出一陣凄厲的尖叫,隨之而來的是周圍的環(huán)境驟冷,群狼的眼睛中露出恐懼的神色,他們緩慢地向后退。
頭狼仰天長嘯,狼群們想要往回跑;可這時已經(jīng)為時已晚,滿天的冰覆蓋了這一片小世界,群狼也變成了一棟棟冰雕。
漫天的冰雪世界中活物只剩下一個暈死過去的小孩子,身上也裹一層冰雪,透過層層的冰可以看到孩子全身的傷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愈合,可以看出她的身形與外貌,她只是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
此刻她臉頰紅潤,唇邊露出笑意,好像睡著了一樣。
而此刻,在帝都。
援酌宅院。
“媽媽,小容呢?“一個十三歲左右的少年氣喘吁吁的跑進宅院中,沖屋檐下正在輕聲和一個小女孩說話的美麗女人大喊。
女人回頭看了白皙的臉上已經(jīng)滲出汗珠的少年,笑吟吟的沖他招手:“阿言,快來,這是你妹妹靖月?!?p> 少年怔楞了片刻,不停地喃喃說著:“妹妹?那小容呢?她也是我妹妹不是嗎?“
女人硬生生的將眼底那份不舍按壓住,冷聲對少年說:“她不是,靖月才是我女兒?!芭送α送ρ?,又說:”小容已經(jīng)回她自己的家了。“
女人看了看眼中不舍的兒子,她可不想和兒子離心。于是上前摟住兒子,在他耳畔輕聲說:“阿言,你也知道媽媽等這一天到底等了多久。只要靖月有異能,說不定她能像修意姑祖母那樣。這是媽媽的心愿啊?!?p> 少年不禁激動的說:“媽媽,不需要的,我也可以的,我有異能,肯定會達到姑祖母那個高度?!?p> 她又看了看眼神幽深的兒子,松開了手,退了回去又說:“這可是我們賀蘭家亙古不變的預(yù)言,你懂什么?”
看到少年又想說什么,厲聲道:“好了,小容在自己家肯定能生活好的,她不是我們的家人,靖月才是。留著她只會影響靖月。“
又對一旁的傭人說:“看好少爺?!?p> 不管少年是如何,牽著女孩便施施然走了。
少年低著頭,臉上投出大半的陰影,看不清神色,只有呵的一聲響起在檐下響起。在寂靜的宅院中,只有少年冰冷的聲音從雙唇中吐出:“預(yù)言?“隨著風不知吹散到何方。
日升日落,斗轉(zhuǎn)星移,不知過去了多少天。
群狼已經(jīng)堙滅成了冰屑,又在烈日的照射下,灰飛煙滅。躺在草地上的女孩從未醒來過,只讓人覺得一片安然,如果現(xiàn)在有人仔細看她的話,可以發(fā)現(xiàn)她的睫毛在微微顫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