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和主治醫(yī)生聊了一個下午后,林楚天按照醫(yī)院后續(xù)的恢復(fù)方案,每天專門找一個固定的時間疏通自己多出來的那一部分記憶。這樣不但有助于修養(yǎng)身心,還可以通過儀器記錄他在擁有第二個記憶時,腦電波的運行數(shù)據(jù),有助于醫(yī)生解決這樣一個醫(yī)學(xué)上的特例事件。
他慢慢的閉上眼睛,內(nèi)心隨著舒緩的音樂慢慢起伏,這時,另一幅畫面占據(jù)了他此刻身處的畫面。
那畫面清晰無比,如果畫面里的人不是一個女人,那簡直就是他自己的人生一樣,清晰的畫面感緩緩打開:
經(jīng)過化妝師一陣精心打扮后,她變成了一個美麗動人的新娘,雪白的婚紗披在她的身上,她的心靈似乎回到了多年前的那個潔白的心境。她開心的笑了,很多年沒有這樣輕松的笑了,如果他在自己的面前,自己一定露出最美的微笑,可惜他沒能來。
現(xiàn)在她終于明白,有些人,一個轉(zhuǎn)身,便是一輩子,永不相見。
她想起很多年前,她差點可以成為他的新娘,她的妻子,可怎奈情深緣淺。
她濕了眼,透露出她心底的真正秘密。她看著鏡中的自己,想起了《鏡中的安娜》那首吉他音樂,想起了那個流浪的男孩,她看著自己的外表鮮艷奪目,內(nèi)心悲傷無助,在這場即將到來的盛大婚禮背后,交換的不是真心,而是金錢與地位,財富與虛榮。
那天,她多想走上前去,可她始終沒有勇氣,她叫林楚天幫他要個他的號碼,他隨便說了號碼搪塞了她,她也沒生氣。
婚車馬上就要到了,這場即將震驚全市的婚禮,在她看來,卻是一場出賣自由與靈魂的賭博。
她害怕了,差點站立不住,母親問她是不是不舒服,她優(yōu)雅的一笑,強顏歡笑又重先堆在臉上。
“白心月,這是你嗎?”白心月看著鏡中的自己說到。
“如今家道中落,應(yīng)該為家業(yè)著想。”
“白心月,你該自強自立,而不是做別人的依附品?!眱蓚€聲音都想沖破世俗壓力,但也只是想在心里。
“人生在世,哪能事事如意。”白心月想。
“白小姐,好羨慕你,才子佳人,天生一對?!币晃慌腿苏f。
“白小姐,恭喜恭喜。”客人陸續(xù)向白家道喜,卻不知這背后巨大的壓力與糾結(jié)。
白家一度輝煌,而今如此落魄,白父不得不委屈女兒嫁給許伊。
許伊是何許人也,白心月從未見過,也從未聽說過。白心月想起小時候的那個夢:她穿著漂亮的婚紗,成為最美麗的新娘,身旁是她的白馬王子。
而如今,新郎是什么樣子也不曾見過。
“婚車來了?!庇腥苏f,白心月閉上眼睛。
那年那天那時,林楚天,悲痛欲絕。
友人們出席朋友的婚禮,新娘很漂亮,新郎很英俊,有人幸福,就有人斷腸。
“好吧,我們一起走過失戀。”白心月發(fā)了個簡訊給林楚天,林楚天沒有回短信。
同是天涯癡情人,同為天下斷腸人。
“跟我走?!绷殖炖“仔脑碌氖?。
這時,舒緩的音樂停下,林楚天睜開眼睛,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分不清他是他自己,還是他是白心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