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菀楓她們在經(jīng)歷過第一天的收拾宿舍大混亂以后,日子歸于平靜。
她們宿舍八個人,兩個是M城本地的,劉萌萌和張儀琳;任沖沖和薛如玉是S城的,另外三個其中藍夢瑩是J城的,詹若素是G城的,王思珺是A城的。
可以說整個宿舍都是來自五湖四海的兄弟,啊不,姐妹。
大家在第一天晚上睡前胡亂自我介紹了一番,才知道原來大家不但不是一個地方來的,甚至連專業(yè)都不一樣。
王思珺的機電工程專業(yè),劉萌萌的土木工程專業(yè),還有余菀楓和詹若素的計算機軟件專業(yè),是因為專業(yè)本身女生就少,所以只能和其他專業(yè)的一起拼宿舍。
任沖沖和薛如玉這倆有緣人不但是同一個城市的,還都是同一個專業(yè)——藥物制劑。
藍夢瑩是化學專業(yè)的,她們應(yīng)該都是本專業(yè)的宿舍分完后,剩下的零頭人數(shù)只能跟其他專業(yè)拼房了。
而張儀琳是國際貿(mào)易專業(yè)的,這個專業(yè)基本上是不會有零頭人數(shù)出來和其他專業(yè)拼的。
有也是其他專業(yè)的零頭塞到他們的宿舍空余位置。
果然張儀琳說原本她是選D區(qū)宿舍的,但她不喜歡她的舍友,于是臨時找學校變更來A區(qū),這個宿舍正好有空就分過來了。
而且還說她以后可能不會經(jīng)常住宿舍,希望大家不要在意。
對舍友問她為什么不換D區(qū)宿舍,她只是一句不喜歡帶過,并沒有要解釋的意思,大家也就換話題聊其他的。
也就一天的時間,宿舍的每個人幾乎就熟絡(luò)了起來,每個人的昵稱也自然而然的就叫出口了。
大家雖然來自各個不同的地方,報的不同專業(yè),卻都年齡相當,興趣相投,毫無代溝。
經(jīng)過一次夜談會便都像老同學老朋友般沒什么疏離感。
大學校園,果真是年輕的朋友們來相會。
報名后第二天大家去各自的專業(yè)開了班會,領(lǐng)了軍訓服,領(lǐng)了教材,拍了證件照,就回去休息,準備接下來為期半個月的軍訓。
余菀楓的教官是個帥氣的小伙兒,稍顯稚嫩的臉在軍訓時為了顯得威嚴,瞪大了眼極嚴肅的喊口號。
而在休息時與學生們閑聊時,卻時不時笑出兩個淺淺的酒窩,余菀楓覺得那才是他該有的樣子。
他的皮膚呈健康的黝黑色,配著一頭短寸,竟是讓她覺得可愛?
與某個皮膚白皙的少年倒是兩種完全不同的風格。
她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為什么會突然想起那個剛認識,才相處過半天的人?甚至還和其他人做起了比較?
這個認知讓她感覺很陌生,她不知道這是不是意味著什么。
然后正在站軍姿出神的她,瞧見左前方有個人沖她笑了笑,不正是剛剛還在腦海里想起的江晚眠嗎。
見她發(fā)現(xiàn)了自己,他沒有其他表示,收起笑容面無表情的從他們軍訓場地旁的小路走開了,仿佛剛剛那個微笑是她的幻覺。
后來的軍訓里,她又看見了他幾次,在她站軍姿的時候,在她學踏步的時候,在她學敬禮的時候,在她休息發(fā)呆的時候。
時間基本上都是中午十一點多接近十二點的時候,那是學校上午下課放學的時間。
每次他都是在她眼神望向他時微微一笑,然后離開,并沒有其他交流。
見過兩次后她也就知道他只是路過,如果她沒剛好與他對視上,他也就直接過去了。
除了第一次她有些驚訝外,后面也就釋然了,并沒有把這當回事。
所以她也沒發(fā)現(xiàn)自己每天那個時間點,眼神都會不自覺朝旁邊的小路撇去。
軍訓期間同專業(yè)還有在同一處軍訓的同學,漸漸的熟悉起來,發(fā)生了很多有趣的事情。
尤其是休息時間,大家在一起玩鬧說笑,很快便打成一片。
某一天薛如玉在張儀琳桌上發(fā)現(xiàn)了一封情書,一封信封面上直接寫了“情書”兩個大字的情書。
她的一聲尖叫把宿舍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吸引了過去。
結(jié)果張儀琳不咸不淡的告訴她們:“有什么好驚訝的?接下來在軍訓結(jié)束之前,肯定還會收到很多封。你們肯定也收到了,來來來,都拿出來共賞?!?p> “什么意思?”薛如玉還有其他幾位舍友表示不解。
“這是M大的“習俗”啊,在軍訓期間每個大一男生最少寫一篇,最多寫三篇“情書”,然后送給同級的女生。你們肯定也有收到的,別裝了,快拿出來?!?p> 張儀琳奸笑著要去其他人的桌子上翻找。
“咳咳,呃,我也收到了,還在想不知道要怎么處理呢?!彼{夢瑩弱弱的說到。
“哈哈,我就說吧。放心吧,這些所謂的情書大多就是自我介紹和贊美你的,M大會一直有這樣的傳統(tǒng),也是為了讓新生更快的互相認識,熟悉彼此并融入集體中?!?p> 張儀琳說完看向余菀楓道:“你肯定也有收到,像你長得這么好看,卻又總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樣子,最能引起男生膚淺的好奇心,還有他們那愚蠢的征服欲了?!?p> “哎呀,琳琳,你怎么能這么說呢,我也很吃菀菀的顏啊,怎么就膚淺愚蠢了?”薛如玉立馬抗議道。
“我也喜歡菀楓這出塵脫俗,卻又人淡如菊的皮囊和內(nèi)在啊,我只是不喜男生們的某些幼稚心理。”
張儀琳邊說著邊手還伸向余菀楓的臉,打算調(diào)戲一下,結(jié)果被余菀楓一個側(cè)身躲開了。
“你看,她越是躲閃不理我,我越是想靠近她蹭一蹭,哈哈!”張儀琳說著又想往余菀楓身上靠。
大家瞬間扭作一團,你追我趕起來,劉萌萌臉紅撲撲的笑道:“琳琳還說人家男生幼稚呢,你不也一樣的心理?!?p> “呀呀,都說人艱不拆,大萌萌你是不是也想我親近親近你???”張儀琳雙臂一張向劉萌萌撲去了。
“話說回來,菀菀,你到底有沒有收到情書啊?”薛如玉依舊對“情書”比較好奇。
“是有兩個人要給我遞信,不過我之前不知道還有這樣的傳統(tǒng),所以都婉拒了。”余菀楓表示不想多生事端,一開始就干脆拒絕最好。
“那現(xiàn)在知道了后面再有人給你你收嗎?”藍夢瑩問道。
“既然之前的沒收,后面即使有人再送,肯定也都拒絕,否則容易造成誤會,影響集體間的和諧?!庇噍覘饕荒樤频L輕的回道。
“你不就是想省事嗎,還要戴這么大個帽子。哈哈,你的高帽子要掉了來我?guī)湍惴鲆环觥!?p> 張儀琳又來到她身邊,比劃著扶帽子的動作。
說著宿舍幾個人你推我搡開始嬉笑打鬧起來,不再關(guān)注“情書”事件。
不過還真讓張儀琳說對了,在軍訓期間宿舍每個人都多多少少收到了幾封信,尤其是王思珺和劉萌萌,她們本專業(yè)的女生少,收到的更多。
然而最多的卻是詹若素,她跟舍友們自嘲說她要成菀楓的經(jīng)紀人和助理了。
因為余菀楓拒絕了所有給她送信的人,那些人轉(zhuǎn)而讓詹若素幫忙轉(zhuǎn)交,她沒答應(yīng)。
結(jié)果那些男生又說那是給她自己的,被纏一兩次以后,她索性有人給就收了。
省的多事,她算是看出來了,這一出反正就跟小時候玩過家家似的。
于是,詹若素在大學開學伊始,仿佛體驗了一把HR招聘專員的工作,每天等著收各個新生的簡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