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莫離每日都來給無憂送吃的,每次都會順帶一封信,里面寫了許多最近發(fā)生的事情,以及忘憂的近況,還有一些他們師門的事情,兩個弟子都已近習(xí)以為常了,因為天天都有人來看無憂,給她帶吃的還有帶小玩意的。
而慕白則是每日一邊搶著無憂的吃的,一邊酸,說沒有人想起過他,沒有人給他送吃的,無憂每每聽到他的抱怨都不加理會他,而是安安靜靜地看著莫離給她的信,從第一封看到最后一封,都不覺得厭煩。
看著無憂又看是在看信,慕白嘴里含著一塊桂花糕,一邊壞笑地說道:“又在看小情郎給你的信啊,看你笑的滿面春風(fēng)的?!保D了頓,他湊近了一些,道:“要不要師兄做主替你把他娶回來?”
無憂瞪了他一眼,一把推開他道:“要你多嘴,是不是近日劍術(shù)有所精進(jìn)?要不要讓師妹來試試?”
慕白立馬拿劍退出兩三里,道:“姑奶奶,我剛剛什么都沒有說,你誤會了。”
無憂無比嫌棄他那副樣子,低下頭道:“有這時間,你不如多練練劍,免得師傅又說你不思進(jìn)取?!?p> 慕白無奈地說道:“人嘛,各有所長嘛,我只是不夠精通劍術(shù)而已,怎么能說我不思進(jìn)取呢。”
突然門口傳來嘈雜的聲音,慕白無奈地說道:“師妹,又是師兄們來看你了。”無憂站起身,往外面走去,確實是她的師兄們,他們看見無憂便喊道:“師妹,師傅說你們處罰結(jié)束,你們可以出來了。”
于是他們簇?fù)碇鵁o憂離開了,只剩下慕白在原地石化,他剛剛一直在后面想引起一點師兄們的關(guān)注,師兄們不僅不管他,還把他推開了,推開了!親師兄們啊,他內(nèi)心一下子變得洶涌澎湃。
那兩個弟子很奇怪地看著他問道:“師弟?你這是不想走了嗎?”
這時候慕白才反應(yīng)過來,道:“不,不是,我要走?!庇谑邱R不停蹄地跑了出去,雖說師兄們拋棄了他,但是他自己不能拋棄自己。
師兄們帶著無憂回到若水苑,玄靈真人看了一下他們,沒有看到慕白,就開口問道:“怎么沒有看到慕白啊?”
師兄們這時候才四周尋找著慕白,最后其中一名弟子回了句:“可能在后面吧,他一向動作比較慢。”
剛剛從后面跟上來的慕白差點一口老血就噴出來了,看到慕白進(jìn)來后,玄靈真人才嚴(yán)肅地說道:“馬上就是三年一次的門派酒宴了,此次的酒宴是設(shè)在紫云巔,往日的宴會不僅邀請了其他門派,還邀請了魔宗,仙宗,只是往日魔宗和仙宗沒有人應(yīng)邀,此次魔宗與仙宗皆應(yīng)邀,這幾日配合好好籌備酒宴,記住萬萬不可有紕漏。”
聽到這件事,無憂眉頭一皺,酒宴,又是何人應(yīng)邀的?于是她開口問道:“那魔宗和仙宗來的都是何人?。俊?p> 玄靈真人說道:“魔宗的不清楚,因為他們深居簡出,無人了解,而仙宗來的則是他們的大弟子,墨陽君?!?p> 無憂點了點頭,不清楚?看來這一次,她得想辦法聯(lián)系宗門,在這個時候,莫伯和杜娘應(yīng)該是一邊處理離夜谷事物,一邊尋找她吧,一想到這她又開始沉默。
此時曼谷之中,杜娘拿著那封請柬找到了莫伯,將請柬丟在他的面前,問道:“此虛偽的宴席我們是從來不去的,這次為何你要自作主張去?”
莫伯撿起地上的請柬,道:“那你可找得到宗主?我們?nèi)チ四敲炊嗟胤?,沒有任何她的蹤跡,而這次門派宴席正好可以探查一下。”
“那你可知道這次宴席去的都是何人嗎?五大家族,他們曾做過什么你又不是不知道,面對他們我就只想殺了他們!”杜娘一臉的悲憤。
“那如今也唯有這種方式,其他的地方我們都去過了,除了這個云慕城,那個曾讓他們灰飛煙滅的地方!”莫伯眼神迸發(fā)出那強烈的恨意。
“若是宗主真的在云慕城可怎么辦?”杜娘擔(dān)憂地問道。
“自然是帶走她,難道要讓她再將她父母的悲劇再重演一遍嗎?”莫伯狠狠地用手打穿了面前的桌子,眼神里是那濃濃的無法消散的恨意。
云慕城紫云巔,這是他們所有人都不不想提及的傷痛,不僅僅是對尚還年輕的宗主逝去的難過,也有對正道門派恨不得報的壓抑痛苦。
這時正處于子時,夜色正濃,萬籟俱寂,而無憂則是從房間里偷偷走出來,確認(rèn)了周圍沒有人后,躲進(jìn)了一個偏僻的角落里,劃開手指,在另一只手上畫了一起奇怪的符號,隨后施法,口里念著一串難懂的口訣。
念完口訣后的她,開口道:“宗主令,此宴不得參與,違者門規(guī)處置!”
隨后一手施法,便有一道黑色的光從她的手中蔓出來,只是一瞬,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她手中的符號也隨之消失了。
這是魔宗的宗主令,此令一下,魔宗所有人都會知道這個消息,因為魔宗一直平靜,她也從未用過這個。
而現(xiàn)在是特殊時期,她知道如果他們出現(xiàn)肯定會遭到正派家族的排擠,甚至有可能正派家族聯(lián)合起來害他們,她走到一塊大石頭那坐下,望著那被霧遮住的月亮,嘆了口氣。
這說白了是一場酒宴,實則是一場鴻門宴吧,仙宗縱使來了個楚離塵又有何用,這么多年來,仙宗也沒有為魔宗說過話,也沒有幫過那些家族圍剿魔道中人,看楚離塵的態(tài)度也很明顯,魔道中人和正道家族在他那里一般無二,不會刻意幫任何一邊。
夜涼如水,她卻依舊坐在那塊大石頭那一動不動,她希望這場酒宴,魔宗之人不要參與,能夠老老實實地待在曼谷。
“何人在此?大半夜不睡覺干嘛呢?”一個聲音打斷了她的思緒,她凝神一看,只見是一個巡夜的弟子,她連忙起身就溜,這要被抓住了,估計又少不了抄門規(guī),那門規(guī)那么厚,她才不想抄呢。
于是她便開始繞著這一塊飛竄起來,竄了好幾圈,那個弟子仍舊窮追不舍,無憂只得彈了一塊石子到他的額頭上,他吃痛,趁此機會,無憂便抄另一條道回到了自己的房間去了。
這一夜,終究還是無眠,心里有事之人,終是想睡都無法睡得安穩(wě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