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里胖了?”
“比起我上次抱你的時候胖了?!?p> “你上次抱我是什么時候?”
“七歲那年吧?”
……
“那是你抱我嗎?那是我抱著你,只不過你七歲以后我就抱不動了而已?!?p> “都一樣的,竹櫻姐啊,咱們應該常親近親近?!?p> “好了好了,去吃飯啦?!?p> 趙樞和竹櫻勾肩搭背地往廚房走去,白露看在眼里,真有些搞不懂這二人到底是什么感情,當然不像是主仆,那是戀人?姐弟?亦或是二者兼有呢?
不想了,反正肯定是家人。
“鹿兒近來還好吧?”
飯桌上,李媽媽打聽起兒子的近況,仗義的趙樞自然開始吹李鹿的彩虹屁。
“李鹿可真是文武雙全的大才之人,現(xiàn)在把學校管理得井井有條,真如我的臂膀一般啊。”
“呵呵,多給他安排些活,讓他沒精力再鬧出什么事才好。”
“不會不會,李媽媽,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待,您也有大半個月沒見李鹿了吧?他現(xiàn)在成熟得很,真有股小夫子的風范了。”
“哈哈,他這么不喜歡讀書,要是真成了一個小夫子,那豈不是變成了自己討厭的人?”
竹櫻損人的時候總是能抓住重點。
“差不多吧,對了,連衣裙的生意做的怎么樣了?”
自從竹櫻和白露接受連衣裙后,李媽媽一個多月來慢慢做了一些不同款式,以趙樞的名義送給京中貴女貴婦們,京城本來就有各種各樣新款式的衣服,連衣裙雖然沒有大火,但也算是破受歡迎。
真正大火的是連衣裙的配套贈品——衣架。
歷史上很多發(fā)明在技術(shù)層面基本可以說零難度,但也許是思路沒有碰到,也許是需求不夠強烈,幾千年來都沒有發(fā)明出來。
比如三角式晾衣架。
一塊木頭加一個鐵鉤子,有什么難度?可這么簡單的東西直到二十世紀初才被一個名叫艾伯特的工人發(fā)明出來。在此之前,掛衣服只有橫桿式衣架和鉤子兩種選擇。
比起另外兩種掛衣服的方式,三角式晾衣架不會讓衣服起皺,還能展示出衣服原本的樣子,一經(jīng)發(fā)明立刻火遍全球。
在這個時空,趙樞把晾衣架作為連衣裙的贈品贈送,結(jié)果就是這個贈品比連衣裙更火,甚至有很多人跑到衣裳店專門買晾衣架。
“郡王你恐怕不知道吧?有些男人也去衣裳店買晾衣架呢,城中已經(jīng)出現(xiàn)假貨了,咱們要不要管一管?!?p> “這么方便的東西自然大受歡迎,不過這東西跟蜂窩煤和肥皂都不一樣,沒什么技術(shù)難度,原料也無法壟斷,管不了的?!?p> “也對啊……不過還好竹櫻姐有先見之明,在做衣架的時候刻上了字號,現(xiàn)在的富貴人家買衣架都認咱們建安商行的,很多人寧愿排隊等也不去買那些仿品呢?!?p> “我的意思是咱們除了賣精品衣架,還要做一些普通的平價貨,上游下游都要抓,既要賺有錢人的錢,也要賺平民百姓的錢?!?p> 竹櫻一開始就意識到晾衣架的商業(yè)價值。
“嗯……我覺得沒必要,這東西不是消耗品,賺不了很多。再說咱們總不能把全京城的生意都攬下來。你看這樣如何,咱們做些平價貨,還像蜂窩煤一樣,交給各個衣裳店和木制品店去賣,利潤平分。咱們有作坊的那些水力機械,成本比外面的木匠作坊低太多了,就算賣的跟他們現(xiàn)在一樣的價也有的賺?!?p> “這樣也好,你不是想要擴大生意嗎,我看就從這東西入手,咱們先去南京開個分號,用衣架和連衣裙先把名氣打出來,再陸續(xù)開展其他的買賣,正好能讓梅家?guī)鸵r著?!?p> 趙樞計劃沿運河把商號往東南推廣開來,一來方便收集情報,二來也是為了給自己留條后路,以后萬一事不可為跑路方便。不過有點小問題在于他的作坊產(chǎn)能太低,連京城的需求都遠遠無法滿足,沒有精力南下。
由于現(xiàn)在連衣裙算是贏得了一定的認可,那就可以以此為契機把這個生意做到應天去,正好梅家北上正在擴大生意,和他們合作正是一舉多得。
不過……
“什么叫‘梅家’?那不是你家嗎,說得好像是外人一樣?!?p> “現(xiàn)在咱們府才是竹櫻姐的家啊?!?p> “是啊,可這不矛盾啊,咱們家是竹櫻家,梅家也是竹櫻家?!?p> “當然矛盾,我進宮之后就是皇后的人,現(xiàn)在是王府的人,這就相當于民間買的奴婢,賣進主家自然是主家的人了,萬事以主家為重?!?p> 宋初定刑律是禁止用暴力和欺詐手段賣良人為奴婢的,但你情我愿的普通買賣一直合法,甚至經(jīng)常有互贈姬妾的“風雅”之事,宋朝富貴人家的仆人一直是雇傭和買賣并行。
“道理是這么說,不過你在咱們家哪里像奴婢……這個家里最像下人的好像是我吧?”
“呼呼呼……”
白露捂嘴偷笑。
“只是打個比方,我是皇后的侍兒,皇后派我盯住你,當然不是你的奴婢?!?p> “娘娘要是知道我給你倆洗了一個月衣服,定會把你抓起來打五十大板。”
“那你去告狀啊……”
竹櫻并不理會趙樞的威脅。
吃完晚飯又是例行打麻將,一個月多前趙樞如愿用紙牌代替了麻將著實大賺了一筆,然而只用了三天,大管家竹櫻就掌握了紙牌的玩法,讓趙樞把贏的錢都吐了出來,讓趙樞知道在牌桌上誰才是老大。
行吧,紙牌容易壞,那還是換回麻將。
“你們收拾一下行李,咱們等大嫂生完孩子就去別院貓冬?!?p> “貓冬,這個詞很形象?!?p> 白露邊碼牌點頭評價到。
現(xiàn)在天氣漸冷,她和白露養(yǎng)的大橘貓經(jīng)??s在窩里一呆就是一整天。
“明天我進宮一趟,都一個月沒去了,娘娘肯定又要罵我?!?p> “不想挨罵還一個月不去見娘娘?”
“我大概是有拖延癥?!?p> “什么什么?”
“就是明知道后果有害,還會把應該做的事情往后拖延。就像我明知道不去看望娘娘就會挨罵,但還是忍不住一拖再拖,結(jié)果就是次次挨罵……”
“你清楚這道理,為什么還拖延?”
“如果知道錯就能改,那就不是拖延癥了?!?p> 趙樞臉不紅心不跳,一點沒表現(xiàn)出不好意思。
“你沒救了……”
竹櫻這次連白眼都懶得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