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蕓一把拽住米斐然的胳膊,陪著笑臉,“我錯了,我錯了,我真的不插嘴了。”
米斐然甩了幾次胳膊沒能把林蕓的手甩掉,便又坐了下來,正想開口,林蕓又開始突突了。
“我知道了,你那武警哥哥肯定是受不了制服誘/惑,被某個白衣天使給勾走了魂兒,分分鐘就把你給踢出局了。”
米斐然轉過身去,背對著林蕓坐著,徹底不理她了。
林蕓尷尬的笑兩聲,又去扯米斐然的袖子,米斐然仍然不為所動。
林蕓知道,米斐然這是真的生氣了。
她只好沒話找話,“哎,你怎么不問問我的人生有沒有什么遺憾呀?”
米斐然只從鼻子里輕哼一聲,沒搭理她。
從小,林蕓就怕米斐然不理她,心里不由得有些慌。
不遠處,跑累了的墨奕寒和丁米蹲在地上安靜的玩兒著沙子,沙子如流水一般從他們白嫩的小手中滑過,迅速在地上積起一個個小小的沙包。
林蕓心不在焉的看了一會兒,忽然就有了主意。
“我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她說到這里停下來,故意清了清嗓子。如她所料想的那般,米斐然的后腦勺動了動,耳朵也仿佛豎了起來。
“我人生最大的遺憾就是,”林蕓加強語氣重復了一次,務求她說的每個字都鉆進米斐然的耳朵。
“就是沒把那包‘毒藥’放進陳姐的水杯?!绷质|回憶著那段童年傻事,忍不住笑起來。
米斐然也噗呲笑出了聲,很明顯,她也是記得那件事的。
有一次,開家長會。班主任提前打了幾次招呼,說這是新校長上任以來的第一次家長會,新校長對此很是重視,要求老師們充分準備、全力配合,還將每個班家長的出勤率納入了班主任的期末考核。
因此,班上每一個同學都必須把家長叫來。家長沒來的,不但要罰站,還要打掃一周公共廁所。
那時候,小學學校條件差,整個學校就一個廁所。廁所呈長條狀,中間隔開,分成男女廁所。
廁所是老式的水泥蹲坑,沒有水箱沖水。夏天,隔個三五七天。冬天,隔個十天半月。才有老師以及門衛(wèi)大爺齊心協(xié)力運水過來,給每個蹲坑沖洗一次。
學校里師生那么多,屎尿自然少不了,蹲坑本來就少,又難得沖洗一次??永锏谋惚阕匀欢坏亩逊e起來,有時候甚至還冒出了尖尖角。
廁所臭氣熏天,還有蛆蟲。
真不知道那時候是怎么蹲下去尿出尿來的,若是現(xiàn)在,無論是米斐然還是林蕓,只怕是寧愿把膀胱憋爆,也不愿意在廁所里待一秒鐘。
平時,廁所由每個班輪流打掃。班主任大都會以此做為懲罰,讓那些犯錯的孩子好好勞動改造。
因此,打掃廁所的孩子會被同學們指著鼻子笑,“哈哈……你又犯錯了?!?p> “哈哈……廁所大王?!?p> “蛆蟲之友.”
……
小孩子的笑,大多沒有惡意,圖個開心罷了。被笑的孩子,也沒惡意,只是隨便揚揚掃帚,就把那些孩子嚇得跑出幾萬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