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可真是有夠無恥的!”司徒軒洛氣不過,冒出一句話來。
耳邊環(huán)繞著一眾圍觀之人討論的聲音,見并非所有人都對自己惡聲辱罵,而是頗多維護之意,蘇子怡淡淡一笑,自許之昂身后走了出來。
這件事……還是該她出面才行啊,是要徹底做個了斷了,這樣被糾纏一輩子,她……定然是不會開心的。
倘若她不開心,許之昂亦是會為她擔(dān)憂,大家更是放心不下她。
所以,解鈴還須系鈴人,她就做這一會惡人吧。
不是惡人的惡人!
她是時候該拿出強硬的態(tài)度了,省的讓人以為,她當(dāng)真是個任人擺布,隨意拿捏的軟柿子。
那樣的她,怎么配和大家站在一起!
這樣可笑諷刺的親情,她不必再執(zhí)著了,沒有任何意義!
“子怡……”見蘇子怡走出來,許之昂擔(dān)憂的看著她。
抬眸,看著少年眸子里掩飾不住的擔(dān)心,蘇子怡釋然一笑,有這樣疼自己入骨的人,對自己細(xì)致入微的照顧,她還有什么好遺憾的呢?
“別擔(dān)心,這件事還是讓我自己來解決吧,不能再讓大家為我費心傷神了,我已經(jīng)長大了。經(jīng)歷了這么多,若我還是一絲長進都沒有,莫說你們,便是我自己都要瞧不起自己了!”蘇子怡輕聲說道。
安撫好許之昂,蘇子怡走到鳳幽染身邊,負(fù)手而立,一雙眸子定睛看著蘇璇,神情冷漠道:“蘇璇這是我第一次喚你的名字,亦不可能是最后一次,我蘇子怡自出生起,便如同丫鬟仆人一般,被你呼來喝去,這些我都忍了。因為……畢竟我從前性子卻然是軟弱了些,而你作為我的姐姐,一母同胞的親姐姐,對我呼之即來揮之即去。讓我在凜冽寒冬之中,用冰冷的井水給你洗衣服,將我趕去柴房睡覺,卻不給我一床被子,明知我染了風(fēng)寒,一碗姜湯寧愿給狗喝,都不給我。動輒就罵我賤人蠢貨……我想請問下,倘若我是賤人是蠢貨,那作為與我一母同胞姐姐的你,又是個什么東西?”
“你……你就是賤人,沒用的廢物,為何當(dāng)初不將你淹死在井里!”蘇璇嘴臉猙獰道,看著蘇子怡的神情,更是恨不能將她殺之后快。
“我蘇子怡生來命硬,連天都不收,你那點小伎倆,如何能要了我的命呢?再者……我還得感謝你,若非你們讓我寒心,我又怎會下定決心踏入蒼穹域,進入圣院學(xué)習(xí),而擁有如今的身份地位以及修為!”蘇子怡唇角微揚,眸子里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蠢貨,怎么和你姐姐說話的,你眼里還有我和你爹嗎?是非要將你逐出家門,你才能安分嗎?”見蘇子怡對蘇璇出言不遜,蘇母頓時怒了,狠厲訓(xùn)斥道。
蘇父則是額頭冷汗直冒,看著這樣自信滿滿,周身氣息磅礴的蘇子怡,他明白,這個女兒是真的長大了。
自小因著她懦弱的性子,對她百般不喜,更暗暗悔恨,為何當(dāng)初要生下她。
如今……再見!
卻發(fā)現(xiàn),她只站在那里,就如同那當(dāng)空皎月,散發(fā)著一股淡淡的清冷光芒,竟是讓人看的移不開眼。
或許,從一開始,他就錯了!
看走了眼,更是犯下了許多錯事,可……如今到了這步田地,還能彌補挽回嗎?
呵……
怎么可能??!
“逐出家門?你們能甘心,不是還想著讓我為蘇璇說說好話,讓她順利嫁入許家嗎?攀高枝的夢,倘若就這般破碎了,只怕你們該寢食難安了吧!”蘇子怡諷刺的笑了笑。
聞言,蘇母眼睛一亮,顧不得其他,連忙爬起來,望著許之昂問道:“許公子你可是答應(yīng)了?璇兒嫁你為妻,她定會將府中一切事務(wù)打理的井井有條,為你生兒育女,不會給你許家斷了香火!”
“那子怡又該如何?”許之昂抬眸,看到不知何時出現(xiàn)在人群中的爹娘,神色不明的問道。
她?
蘇母陰狠的盯著她:“她如何配得上許公子你人中龍鳳,我這就回家去,尋摸個人家,將她給嫁了,省的留在家里添堵!”
“呵……可是……我同子怡兩情相悅,經(jīng)歷無數(shù)生死走到今天,你作為她的娘親,不支持她,卻還打算拆散她和我,來個棒打鴛鴦,這我能夠忍一忍。只是……你如何會認(rèn)為我可隨你拿捏,任由你們擺布,繼而迎娶蘇璇過門?你們……將我許之昂當(dāng)成了什么?又將我許家當(dāng)成了什么?我看起來就那般沒腦子,那般愚蠢嗎?”許之昂淡然的聲音,落在眾人耳中,大家紛紛感覺一陣寒意一縱即逝,背脊發(fā)涼。
被許之昂這般質(zhì)問,蘇母也愣了一下,神色一僵,而后訕訕一笑,連忙改口:“那不如還是依著我們先前商議的,璇兒嫁你為妻,子怡……就……就抬她進門做個妾好了,如此也算是兩全其美了,你看如何?”
此話一出,周圍一片嘩然,眾人都一臉不可思議的盯著蘇母,好似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一般。
縱使再不待見自己的小女兒,可也不該為了一己之私,做出棒打鴛鴦的事情,更甚者居然異想天開的,打算讓自己的兩個女兒共侍一夫。
天下間,哪里有這樣無恥的爹娘。
俗話說得好,寧拆十座廟,不破一樁婚!
“我許家從無一夫多妻這一說,自始至終,只許一人白頭偕老。而我許之昂自始至終,想要迎娶之人只有一個蘇子怡。本還打算晾著你們,想來時間久了,你們就會想明白,卻不曾想,你們竟然自己上門來找晦氣。我該說你們什么好呢?”許之昂喃喃道,而后神情變得異常冰冷。
鳳幽染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你們……可是覺得蘇子怡能站在本座身邊,是因為有許之昂這個依仗在?”
“愚蠢的想法罷了!”季青云冷聲道。
木天瀾也點了點頭,煞有其事的說道:“沒錯,確實挺蠢的,幸虧子怡沒有受到影響!”
“我是不是該謝謝你!”蘇子怡沒好氣的瞥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