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卻熱聊第一榜的顏商和張穎公布戀情外,就屬喬席浙轉(zhuǎn)文科最讓人沸騰了。
司老師也為喬席浙感到遺憾:“你媽媽已經(jīng)跟我溝通過了,雖然我不贊同她這么做,但既然你還是決定留下來了,也是一種緣分。”
“哇,居然是被逼的?!?p> “太慘了吧?!?p> “咱班的孤獨求敗啊?!?p> 半年的同窗情誼讓同學們對喬席浙的遭遇更為表示惋惜。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學好數(shù)理化,走遍天下都不怕”,理科,總體上比文科更吸金的。班上的大神級元老,基本上都在三教的火理班。
喬席浙前所未有的板臉和緘默讓大家都對其泛起了同情心,沒有比身不由己更令人窒息的事情了吧。
別人的身不由己,是自身斤兩不夠,喬席浙的身不由己,是遭到家里逼迫。
疼他,寵他,愛護他。
火文班的各個遺老們,為喬席浙量身制定了“國寶計劃”,旨在:庇護喬公子,火文充滿愛。
喬席浙今日的不茍言笑,倒不是因為被逼著學文這件事,而是因為燕然那一刻的冷漠和厭惡。
看著燕然和新同桌田旭斌有說有笑,喬席浙渾身發(fā)熱,仿佛血液里的每一個分子都在懺悔和嫉妒。
嗯,很奇怪的感覺,卻又不肯承認。
燕然和田旭斌聊得火熱:“老鄉(xiāng),你吃過校門口左轉(zhuǎn)十米內(nèi)的鬼鬼麻辣燙嗎?”
“必須!”田旭斌舌尖泛起一陣熟悉的感覺:“實不相瞞,下午來的時候剛去過,那隊伍排得……”
“巧了,為了不排隊,下午兩點剛過我和豆哥就去了!”燕然還有一個不太能說出口的秘密要講:“你還記不記得池上鎮(zhèn)小坎街的那家鬼鬼麻辣燙?我每次吃它家都會拉肚子,但是校門口那家就不會!據(jù)我猜測,咱鎮(zhèn)上那家衛(wèi)生要求根本不達標!”
田旭斌似乎有些驚訝:“池上鎮(zhèn)也有?”
“有呀,就是在……”燕然滔滔不絕,見田旭斌似懂非懂的樣子,抄起筆就開始作圖。
……
周屹尊對喬席浙轉(zhuǎn)文的行為表示不解:“你同桌真的學文了?要不是剛下課的時候看見他,我還以為跟去年之前一樣,中途溜出去拍照了呢!”
拍照……燕然想起在一中門口再見喬席浙時的樣子,他對破房子的破窗上的一只壁虎尚能那么用心。
豆哥一出口,就知有沒有。精英培訓的第二天,喬席浙就缺席了。
司老師說:“喬席浙同學因個人原因,就不參加此次補課了。”
燕然隱隱擔心喬席浙再也不會回來了,萬一和家里人大吵一架離家出走了,又或者和肖妮妮一樣,轉(zhuǎn)學了呢?
“司老師,那喬席浙還會回來的吧?”
問問題的是顏商,先燕然一步提問。
“這是什么話,肯定會回來的呀?!?p> 稍微放心了。
燕然在喬席浙不在的這幾天格外認真,除了和豆哥中午下午回家吃個飯,其余時間都在刻苦學習,不給自己胡思亂想的空間。
因為一旦空閑下來,燕然總會猜測腦補,腦補喬席浙慘兮兮跪在爸媽面前苦苦哀求的模樣。
而現(xiàn)實情況卻是……
喬席浙懶懶躺著沙發(fā)里,兩腳翻過沙發(fā)靠背,手里把玩著遙控器,兩眼盯著電影頻道,專心致志。
閆肅找了一塊毛墊放在地上,矯捷坐下去,目光在桌上的一圈水果中徘徊:“哥哥,你是想吃橙子、橘子、火龍果還是芒果,梨子、香蕉、蘋果和獼猴桃哪一個更得你心意,要不吃哈密瓜吧,哈密瓜甜……”
“各來一份吧?!眴滔阊劬Χ疾慌惨幌?。
閆肅得令后,拿起水果刀干勁兒十足:“那我先開個瓜?!?p> 知道的人才把他們看兄弟,不知道的人還會以為這一個是主子一個是奴才呢。
閆肅也不喜歡削水果,他最討厭水果汁沾滿手指后的粘稠感,于是套了一次性的塑料手套。
塑料碰上果肉,那就跟水中摸魚似的,根本捉不住。
閆肅手中的水果刀從指尖飛落,差一點就要扎到喬席浙的手腕。
喬席浙這才略微移動了眼球,可還是不當回事兒,鎮(zhèn)定自若,沒有一點兒危險意識。
閆肅笑嘻嘻閃過自己的兩根手指,在水果刀傷人之前及時夾住了刀刃。
“這刀忒不聽話了?!遍Z肅談吐之輕松,動作之矯捷,容貌之俊美,仿若個仙士。
喬席浙卻道:“你擋著我看電影了。”
“哦,”閆肅瞬間像只老鼠,灰溜溜齁背閃到一邊,“對不起哦?!?p> “我不是不準你輕易動武嗎?”喬席浙關了電視,斜著眼看閆肅。
閆肅說:“又不跟人打架,我這是保護你?!?p> “上次和你們班那個劉什么的約架,你非要跟去,是不是也想露一手?”喬席浙提起半年前的一場舊事。
閆肅癟嘴,有些委屈:“你看你,自己又沒打過架還偏要逞能,和人約架,我要是不去幫你,萬一你被打傷了,爸媽回來又要怪我惹事,我這個‘混世魔王’的帽子什么時候才能摘干凈?”
喬席浙聽不得閆肅頂嘴:“要不是你和班上的同學不和,我實在看不下去,我會和他約架嗎?”
“以前你說,”閆肅抱著一塊瓜,啃了一口含在嘴里,“你說我和這個稱兄道弟,和那個稱兄道弟,東邊和人打一架,西邊和人打一架,我認了?,F(xiàn)在我可是不和人多說半句話,他們還是找我茬,我能怎么辦,小爺也很無奈?。 ?p> 閆肅越說音量越小,生怕喬席浙突然撲過來把自己打爆頭。
喬席浙一字一字頓道:“小,爺?”
閆肅掌自己嘴,掌聲宏亮:“呸,是我我我我!”
閆肅越見喬席浙犀利目光,轉(zhuǎn)口道:“我不是小爺……”
喬席浙奇了怪了,爸媽到底為什么會有把閆肅送到少林學功夫的念頭,雖然沒有真的送到少林,但從小沒少把閆肅往武術班趕。
誰知這個弟弟骨骼驚奇,天資聰穎,至今仍是武林高手。要不是喬席浙禁止他使用武術,他惹的禍事可不止一件兩件。
幼兒園的時候,把一群男生埋在沙坑里;小學的時候,把隔壁班小朋友的胳膊弄骨折了;初中的時候,竟然把女生掛在了樹上!
雖然閆肅辯解說:“是那個女生非要讓我把她舉高高,我才把她仍樹上去的,等我轉(zhuǎn)身走了,她自己不知道怎么爬下來罷了。”
喬席浙因有這個呆子弟弟,常常覺得自己的智力遲早有一天會被上天奪回去,因此也會更加努力珍惜自己的腦子。
“叮咚”
門鈴聲響起,閆肅如獲新生,搶著去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