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從小就不喜歡XJ人,不也把荷荷、花花、榴榴當(dāng)做好姐妹兒了嗎?
燕然如是安慰自己。
喬席浙看著燕然一張嚴肅的臉突然笑了起來,不敢確定她是真釋懷還是假釋懷了。
“看這個?!眴滔懵冻鲎约焊觳采系氖掷K。
這款獨一無二的硬幣手繩是燕然高中送給喬席浙的。
這么幼稚的東西何以被喬席浙以這副驕傲模樣在自己眼跟前顯擺,燕然墊腳往上夠,拉下喬席浙的衣袖,賊眉鼠眼掃視四周:“丟人,快,藏起來?!?p> “……”
“你不會是又看到了……某個民間傳聞吧?”燕然想起喬席浙上學(xué)期抱怨過燕然不該把他一個人丟在教室上思修課。
倒也不是反感上課……就是被其他人觀賞并咂摸討論的感受很別扭。沒有燕然保駕護航,喬席浙發(fā)現(xiàn)自己很沒安全感。
堂堂一個大男子漢,又集才華、美貌于一身,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有了不安全感。
燕然勾起喬席浙下巴:“臉紅啦,看來是真的啦?”
“男生手腕上帶繩子不就是名草有主的意思嗎?”
關(guān)于這個由來已久的民間傳說,燕然早就耳聞:“原版好像是發(fā)圈。”
燕然微微偏頭,手臂繞到腦袋后面,手指在頭發(fā)束起來的地方熟練著往下滑,輕而易舉取下自己的發(fā)圈。
燕然頭發(fā)并不濃密,摸上去又細又軟,配上這款超細的黑色電話圈,樸素中帶著俏皮可愛。
齊肩的短發(fā)傾斜下來,乖順地貼在主人燕然的耳邊,眉角邊唯一一綹翹起的頭發(fā)也被燕然輕輕撥開,別在耳根后面。
趁著喬席浙還沒反應(yīng)過來,燕然順手把電話圈套在他的手腕上:“萬一下次你想把頭發(fā)留起來,用我這個。”
“那不就是喬大藝術(shù)家了?藝術(shù)家一般留長發(fā)?!眴滔泓c頭稱好,對燕然的建議表示認同。
喬席浙只用了三分力,習(xí)慣性地撐在燕然左肩,一邊說話,一邊把燕然當(dāng)做拐杖。
和燕然默契性踏著同樣的步伐,喬席浙恍然回到高中歲月。他還記得燕然或喜、或惱、或無聊的時候就愛糟踐自己頭發(fā),那個時候喬席浙的嘴巴偶爾也會狠毒地補上一句“再拔就禿了”。
后知后覺地從脖子后面往上感受了燕然的發(fā)量,喬席浙慶幸還好,沒有真的禿了。
“別拽我頭發(fā),禿了怎么辦?”燕然立馬警戒起來。
“拽?”喬席浙攤出作案的“五根手指”,發(fā)誓剛剛絕對只是碰了一下。
燕然擺出花朵的造型,在喬席浙看來,既像是扮可愛,又像是呵護她那一頭的黑精靈:“你不是說讓我讀研嗎?我查過了,考研三大標志:長痘,禿頭,變老。這個頭,暫時禿不得!”
“我沒拽?!?p> 燕然鄭重其事:“碰也不可以。”
“哦,我知道了!原來你非要喝蹄花湯是為了補充膠原蛋白?。 眴滔隳苋烫慊?,但忍不了清淡口味兒的蹄花。爭取過,抗議過,均已失敗告終。
“對的!”
燕然感知外套里的手機正焦躁不安,劃過綠色鍵:“喂,咋啦?”
“糞糞!我們剛剛不是在超市買菜嗎,聽到了一個好消息,迫不及待分享給你!”榴榴在電話那頭,聲音忽大忽小。
“酸奶要是降價了的話,給我?guī)г兜模砩辖o你錢?!毖嗳幌乱庾R牽起喬席浙的手。
喬席浙握緊燕然的手,帶著他跨山跨海地穿越人群。此刻,只需要把燕然當(dāng)做能走能說但不認路的木偶即可。
“不是酸奶,”榴榴捂住嘴巴,留出一絲小縫,“助班被綠了。”
“啥?”
“別裝糊涂,就是助班啊,被綠了?!?p> “啊,紅色的可能比較好看!紅配綠嘛?!毖嗳幻娌桓纳牟惶?。
榴榴剛要懟回去又遲疑了一會兒:“喬席浙在你旁邊不方便說是不是,沒事,我說著,你聽著就可以了……”
燕然助班是廣電大三的學(xué)生,名字就懶得提了,是燕然直系學(xué)長。
外貌:猥瑣;性格:諂媚;愛好:好色……
據(jù)各種街談巷尾的小道消息,助班這人最先看上的,還是燕然班上的“自家孩子”——荷荷。
明示就是“學(xué)妹這么好看,一定有很多人追吧”×100的撩騷,暗示就是青天白日為了討好荷荷而促成她成為了團支書。
因為這位好助班在選班委的過程中呈現(xiàn)出一系列的騷操作,荷荷莫名成了無辜的攻擊對象。雖然大家明面上不說,暗地里肯定嚼了不少舌根子,好在荷荷一向公事公辦,任勞任怨,問心無愧。
用荷荷的話來說:“惡心我一個不算,還惡心了大家,得讓他長點教訓(xùn)。別以為比我們大兩屆,還真呼風(fēng)喚雨把我們當(dāng)傻白甜一樣!”
荷荷逞一時之氣,其實并未真的把助班怎么樣。
助班總算是死乞白賴賴清醒了,于是立馬又對院里中文專業(yè)的小妹妹們下手了。助班是青年雜志社唯一一個大三還不退社的宣傳部的部長,他在社團招新的時候招了不少中文專業(yè)的學(xué)妹,挑著個不怎么好看卻單純的妹子下了手。
窗戶紙還沒捅破,正曖昧著,倆人就出去開了房。
俗稱“人不可貌相”。榴榴說,根據(jù)她的研究和判斷,那些平時寡言少語、相貌平平、穿著樸素的女孩子,一般都不是省油的燈,心里悶騷著呢。
燕然感覺有被冒犯:“這個……榴榴……”
“你不內(nèi)向??!接著說……”
驚的是,睡過之后,這個妹子就跟沒事兒一樣!倒是助班三天兩頭獻個花買點奶茶什么的……后來呀,才知道那丫頭收了錢,兩千。郎有火情,妾無意啊!
錢不錢的事,不好拿出來說,畢竟傳話的人也沒見親眼著。后來,這個妹子似乎有感于助班的堅持,就答應(yīng)了。倆人雖然在學(xué)校里行事一向低調(diào),但總是走在一起,互相陪著上個課,共去食堂就個餐,也算是正式公開了。
別的助班燕然倒是沒聽過,不過她的這個助班,“遠近聞名”!沒多久,那個妹子也常被人評頭論足了。
有一天,這妹子跟助班在情人石附近吵架,被人聽見了,內(nèi)容極其露骨。那妹子跟助班坦白說,她已經(jīng)換了“室友”了。
一個月后,這個妹子被掛在了貼吧,說是校外人員,非本校學(xué)生!
“難怪低調(diào),原來是大家都不認識她……”
“不僅被綠了,連人家是不是咱們學(xué)校的都不知道,這人傻不傻?哈哈哈……”
此八卦顛覆了燕然的三觀,燕然好不容易才把自己的三觀又翻回去了。
“誰?”喬席浙把燕然安置到餐廳座位上。
“非禮勿聽!”燕然掛掉電話,一陣唏噓。
蒼蠅不叮無縫蛋?一個愿打一個愿挨?婊子配……?再怎樣,都算是助班自己的報應(yīng)吧,誰造誰活該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