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一時興起想收拾,小白都不知道自己的空間里有這么多東西,其中大部分都是被她忘記了的,有客商送的禮物,還有富貴人家賞的東西,甚至還有好幾年前在別的地方采買的貨物。
大廳里點了十來盞燈,但東西越疊越高,到后來還是什么都看不到,鳳彌又點燃了幾盞燈掛在了高處,對一旁正收拾各種賞錢的長魚佑樂說道:“先別管那些碎銀子了行不行?先騰幾個箱子出來,把那些藥材收收!”
長魚佑樂正在翻箱倒柜,尋找各種錢袋,忙的不亦樂乎,根本就不理會鳳彌,時不時的還發(fā)出幾聲贊嘆:“哇!你瞧瞧這些賞錢,比老爺子都大方!我這還沒細(xì)找呢!都快有一筐了!”
“那么多嗎?”小白從箱籠堆中冒了頭,將一把珍珠扔進了青瓷碗里,她從來不記這些,平常掙得銀子也夠花,自然不會去細(xì)數(shù),不過忽然想起第一次買辛世界貨物的時候收拾過一回,那個筐。。。好像在寢室里,“還有呢!等我去拿!”
去而復(fù)返,又是一大堆東西。小白心想既然要收拾,干脆就一次性收拾干凈了,省得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放的哪兒都是,將來找都不好找,這便把寢室柜子里放的箱籠也拿出來了,這下子大廳里更擁擠了。
要不說世事無常呢?這一次徹底的整理,也省去了日后離開時的一番大動作,甚至是在那段四處漂泊的日子里,也沒有受多大的苦,和剛來這里的時候相比,從容多了。
鳳彌早就知道了小白空間的存在,倒是不怎么驚訝,默默的將已經(jīng)收拾好的人參放進了箱子,再次走到了那些新拿出來的箱籠旁,哎!世人眼中高高在上的帝八子鳳彌,現(xiàn)下居然像個剛剛?cè)腴T兒的掌柜,挽著袖子四處張望翻找,那副生疏的樣子還莫名有些滑稽。
長魚佑樂心里確不停的稱奇,大笑道:“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還真多虧了有這么個空間,要不然這么多東西怎么放得下?把相宜樓給你估計還差不多,如今我倒覺得淳化堂小了些,抽空一定要擴大一倍才行?!?p> “你是想把淳化堂開到中書監(jiān)去嗎?”鳳彌蹙眉說道,夏商館已經(jīng)占了半個麗水,若還要擴建,只能越過麗水河,直接拓展到對岸的中書監(jiān)去了。“還是想要我的地方?”
“我就是那么一說,不也從來沒真的這么做嘛!”長魚佑樂縮了回去,又說道:“真看不出來,你這丫頭還挺受人喜歡的?!遍L魚佑樂饒有興趣的看了一會兒手里帶著“信”字的金錠,而后將所有的銀票放進了盒子,又把一沓信收好,最后直接將那些荷包扔進了火爐里。
小白正把長魚佑樂帶來的箱子逐一打開,瞧見了他的動作,一看急了,“你怎么扔了?那都是別人給我的!”
“留著干嘛?這些荷包難道你還打算送給別人?”長魚佑樂不禁問道,手里的動作還沒有停下。
“可也不能這么浪費??!”
長魚佑樂隨意抓起了一把新和包,嫌棄的說道:“你瞧瞧你還有多少!怕是蘭雪堂都沒你這兒的東西多!這都是什么呀!料子和做工都這么粗糙,是給人用的嗎?梧竹幽居的丫頭都不用這樣的貨色?!?p> 小白心想,長魚佑樂瞧不上她的東西也是正常的,蘭雪堂是什么地方,那兒的一塊帕子都能在惠城開一間鋪子了,而梧竹幽居是長魚佑樂的院子,可不是有天下最富貴的東西嘛?可是在她心里,這些粗糙的荷包意義更大,“你懂什么,這些都是別人一針一線繡出來的!”
鳳彌瞧著小白不舍得的樣子也覺得好玩兒,不過是旁人閑來無事做著玩兒的,又不是什么貴重的東西,這么在意干什么?可他低頭一瞧自己身上紺青色的衣袍,心里突然間覺得,還是有不同的吧,畢竟有沒有用心,收到的人還是會有感受的。
一旁長魚佑樂還跟小白斗嘴,“難道繡娘不是用針線?有好的不要,非要用這些。。。”
“能一樣嗎?”小白拿起一個只給他看,“你看這個,這是無暇做的!雖說針線比你蘭雪堂的差遠了,可她是我的朋友,這個荷包是她特別為我做的。。。知道嗎?為我做的!不是隨便做了讓林老夫人裝了銀子給別人的!”
長魚佑樂一把搶過扔進了箱子里,笑道:“瞧你這點兒出息,收到這么個小玩意兒就這么高興,看來以后我得常常送你些好,也好讓你見見世面,將來出去別丟了人!”
鳳彌想到自己行銷錦衣玉食,母親極為疼愛他,從來都是拿最頂級的衣物鞋襪給他穿,小到一個香囊都不舍得用平常的料子,怕他摸著不舒坦,所以從小到大,其實他并沒有收過旁人做的東西,身上的衣袍,這還是頭一次。
確實是會不同的,他指著手里的食盒問小白:“你是不是忘了這個了?”
小白扭頭一看,一拍腦門,當(dāng)初商婷送來的香緹小廚的半熟菜,她熱過一些給陳珩的娘,沒想到就忘了,“晚上熱熱吃了吧?!?p> “放了幾年了你要我們吃?”長魚佑樂一臉嫌棄。
小白急忙解釋道:“放在我的空間里,可是一輩子都不會壞的!”
可小白不知道,長魚佑樂并不是在說這些菜還能不能吃的問題,他是在說香緹小廚的半熟菜每隔十幾天都是要更換的,他才不愿吃從前的呢。
“這么厲害?能不能讓我進去瞧瞧?”長魚佑樂好奇問道。
“不好意思啊,沒有這個功能!”
鳳彌笑道:“放回去吧,剛才不是已經(jīng)點火烤肉了嗎?”
小白點頭,倒也不堅持,三個人就開始真正的忙碌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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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藥材都被鳳彌收進了箱籠,整整十來個,有一半都是上次小白借口說病了,去西越城的時候,余珂收下來的。還有許多的米糧和干貨,足足上千包,仔細(xì)歸類了之后,小白甚至找到了四五年前在伏蠃地采收回來的筍干和干核桃。
正把一串串散發(fā)著香味的熏肉和腌肉放到空間的時候,一聲碎裂打破了沉寂,小白抬頭一看,長魚佑樂正歉意的看著自己,地上是一盞已經(jīng)碎掉的珊瑚桌屏,小白早就忘了這是什么時候買的了,說道:“別在意,這些東西我還有好多?!?p> “改明兒我賠你個新的。”長魚佑樂笑了笑,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又將一旁的玉器和擺件兒逐一歸攏,一一合上了箱籠,到底是在這兒開了好幾年的飯館,雖說大部分都不值錢,但也有幾個名貴的。
放好了腌肉,又整理了一番冰凍的各種肉類,小白將那些放著玉器擺件兒的箱籠收了起來,笑道:“別瞧我東西多,可都是這二年積攢的,剛來惠城的時候,別提有多窮了,還得靠著林大人幫忙?!?p> “要是你先去了西越城,我保證你的迎客來比現(xiàn)在大十倍!”長魚佑樂笑道。
“算了吧!要是一開始遇到你,興許你只會賞我?guī)變摄y子罷了?!?p> 鳳彌突然問道:“你是什么時候來的惠城?”
“準(zhǔn)確的說,那一年應(yīng)該是白歷五十二年。。。”小白看著鳳彌,笑道:“我醒過來的時候,就在伏蠃地了,可我跟誰說,誰都不信,文娟還告訴我,興許我只是忘記了,我想也是,反正之前我也沒什么記憶,就當(dāng)是自己忘了吧,好過讓別人以為我是什么妖怪。”
“五十二年。。。?!遍L魚佑樂看了鳳彌一眼,低頭去收拾那些碗碟杯盞了,“你買這兒多碗碟干什么?”
話題被岔開,小白回神說道:“我喜歡?。∵@些碗碟都是我之前在外頭買的?!?p> “那這些衣物鞋襪也是因為喜歡?”長魚佑樂拎起了一件棉衣,上下打量了一番小白,“雖說也不難看,可從沒見你穿過啊?!?p> “要你管!”小白將那些衣物疊好放進了箱籠,說道:“我本來就不喜歡打扮?!?p> 長魚佑樂又拿起了一個盒子,笑道:“不喜歡還買這么多首飾?”
“好了!”鳳彌微微蹙眉,將手邊的針線竹筐等等雜七雜八的小物件兒分別放好,又說道:“你最是厭煩讀書,還不是喜歡買些筆墨紙硯!”
小白看著長魚佑樂笑道:“你喜歡那些?我這有好多呢,要不要送你一些???”可說完小白就后悔了,她買的那些能和長魚佑樂買的比嗎?“幫我把那邊的點心和蜜餞拿過來!”
說話間,大廳里的東西明顯下去了一半??煽吹侥切?,小白犯了愁。最近她有些得意忘形了,余珂總是會送來最新的醬料,再加上林家的事兒,她很久都沒去惠城了。收進空間,小白提筆寫起了清單,沒一會兒就寫滿了一張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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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料子。。。”長魚佑樂轉(zhuǎn)身看向了鳳彌,說道:“和你身上的差不多??!就是顏色不一樣?!?p> 小白回道:“本來就一樣,這是商夫人送來的綰絲緞,我用了一匹給八爺做衣裳?!?p> “為什么?”怪不得鳳彌身上的衣裳他沒見過,竟是小白做的。
“謝謝他陪我去伏蠃地??!”
長魚佑樂搖了搖頭,他不是想問小白為什么要做衣裳給鳳彌,而是鳳彌為什么要穿小白做的衣裳,他身上的一針一線都出自蘭雪堂,從來不穿旁人的東西。
鳳彌倒是明白他在問什么,只說道:“難道我穿不得?”
這意思便是要長魚佑樂別多嘴了,長魚佑樂干笑道:“還是小白有良心,不像世子,費勁救他出來,連句謝謝也沒有?!?p> 小白笑道:“這一個月他可沒少看你的臉色,不然我給你也做一件,替他謝你了?!?p> 本來是一番好意,長魚佑樂還沒拒絕,鳳彌先急了,“用的著你多管閑事嗎?趕緊收拾!”這下兩人誰也不提做衣裳的事兒了。
“奇怪!這東西怎么在這兒?”長魚佑樂拿起了一匹布。
小白一下就認(rèn)出來了,“啊!這不是當(dāng)初在未央錦,那個荔夫人買的嗎?我還記得那個丫頭說過,一匹在帝宮,一匹在水清居士那兒,這個怎么會到了你手里?”
“大概是帝王給我爹的吧。。?!遍L魚佑樂順手扔到了一邊的箱子里,在一堆普通的料子里,這匹鴛鴦繡,閃爍著與眾不同的光澤?!白隽耸裁炊夹?,就是千萬別做成衣裳叫我瞧見?!?p> 小白心想,大概是因為帝五子鳳舞吧,便嘆了口氣,說道:“要是因為這個生氣,干脆連西越城也別待了,聽媼蘿說,荔夫人和五殿下還常去桑家呢,從帝宮到桑家,得經(jīng)過多少街市!”
“我只跟你說一遍!”長魚佑樂打斷了她,嚴(yán)肅的說道:“老五就是老五!不是什么五殿下!以后見了他,也不必對他客氣!讓他先狂妄著,等我回去再收拾他!”
小白倒是想說,可她估計這輩子都不可能見到鳳舞,心里卻又明白這不是她能多話的事兒,笑道:“少主英勇,日后我若去了西越城,一定得關(guān)照?。 ?p> 鳳彌無奈笑了,這丫頭,雖說是個愛管閑事的人,卻也知道見好就收,極為懂得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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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沒看見我給你的那些瓷器?”長魚佑樂不禁問道。
小白笑道:“沒拿出來你自然看不見。那么貴重的瓷器,我收的好好的,連箱子都沒拆開過呢?!?p> “知道你喜歡我才送的,如今你連擺都不擺,我送你有什么用?。 ?p> “我是喜歡的很,可你也不用每次來都送我啊,我都奇怪了,華木先生這么閑嗎?每天是不是什么都不用做,光給你們畫瓶子了?”
鳳彌忍不住笑了出來,說道:“那些確實是華木先生的新作,可他向來只畫一套,剩下的。。?!彼室鉀]說下去,讓人浮想翩翩。
小白恍然大悟,一下子將之前鳳彌送來的,還有長魚佑樂送來的瓷器全部拿了出來,一個個的看了半天,喊道:“鬧了半天,是有人照著那些畫在瓷器上的?長魚佑樂!你這不是騙人嘛!”
“誰說我騙人了?我以為你知道呢!再說了,你以為夏商館的畫師們誰都能當(dāng)嗎?”長魚佑樂拿起了一個碟子,驕傲的說道:“瞧瞧這畫功!十個人里有九個半都認(rèn)不出來是不是真跡?!?p> “哇!”小白不禁感嘆,真是賣贗品都說的這么明目張膽?!澳闶遣皇沁€敢給帝王送贗品啊!”
“虧你還敢說自己去過夏商館,難道你不知道華木先生的新作一旦完成,都是和這些仿畫的一同擺在相宜樓的嗎?主意還是華木先生自己出的,要買哪個都是自己挑!這也算是帝王為數(shù)不多可以消遣的玩意兒,不知道多受歡迎!”長魚佑樂指著地上的瓷器,笑道:“這些都是沒人挑的。”
小白原本很珍惜這些瓷器的,畢竟夏商館的瓷器很貴重,而華木先生的作品就更貴重了,可在知道了這個關(guān)于華木先生創(chuàng)造出來的游戲之后,瞧著這一地的贗品,心里說不出的復(fù)雜,長魚佑樂說的好聽,什么帝王和權(quán)貴的消遣玩意兒,還不是挑剩下的?
鳳彌無奈的笑了笑,他看著小白復(fù)雜的臉色有點兒于心不忍了,拿起了一個小碗說道:“夏商館的畫師們確實是世上少有,能臨摹華木先生的畫作更是他們平生夙愿,所以你看到的每一件瓷器,要說不是華木先生的,卻也飽含了華木先生畫作的精髓?!?p> “我知道,不然,也不能這么精貴。”
鳳彌把小碗放在了小白手里,笑道:“你瞧瞧這個有什么不同?”
小白目不轉(zhuǎn)睛認(rèn)真的端詳起來,可她哪兒能知道?在她眼里,這些都是一樣的。“還能有什么不同?不會剛好你拿的這個,是華木先生親筆畫的吧?”
鳳彌沉默不語,倒是把長魚佑樂嚇了一跳,他一把搶了過去,用袖子仔細(xì)的擦拭了一下,剛想看出些什么,卻又覺得沒什么不同,“不行,我看不出來?!?p> “也難怪,畢竟華木先生的真跡,只有老爺子親眼見過,每年也是他親自去經(jīng)世書院取這些東西的。”鳳彌拿過了小碗,又說道:“我在經(jīng)世書院跟著花木先生讀了一年的書,常常給他研磨。。。”
“是這墨不同?”小白湊了上去。
鳳彌又不說話了,長魚佑樂急忙說道:“你快說呀!急死我了!每一年在相宜樓我問你,你都說你也看不出來,我真當(dāng)你那經(jīng)世書院白去了呢!沒想到你是故意不告訴我啊!”
“反正這些瓷器里,有那么三五件真品。”鳳彌到底還是沒說出來,惹得長魚佑樂一陣激惱。
倒是小白,盯著那小碗看了半天。終是將那些瓷器又仔細(xì)的收了起來,說道:“要是我能找到有什么不同,一定去相宜樓瞧瞧?!?p> “到時候見!”長魚佑樂也不認(rèn)輸,現(xiàn)在倒是下定了決心,怎么他也是近水樓臺,回去多和那些畫師們交流交流,也一定能發(fā)現(xiàn)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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鳳彌的心情突然變得很好,他平日冷清慣了,瞧見了什么事兒也不愛多說,任別人百思不得其解,抓耳撓腮也與他不相干,可有時候他卻忍不住會逗弄長魚佑樂,如今,多了一個小白,小白常會問為什么,他也難得不覺得厭煩。
長魚佑樂卻還是滿心不悅,他指著幾個酒壇子,大聲問道:“這些怎么辦?”
小白嘆了口氣,可不是嘛,她好久都沒有買過酒了,也沒有做過什么酒了??梢I酒的話。。?;莩强蓻]什么好酒。
“明天去海興吧!”鳳彌提議,“在你這兒賴了一個月,也讓我們兩個帶你出去好好玩玩?!?p> 小白猶豫了,她怎么好像越來越不務(wù)正業(yè)了呢。每天都是用販?zhǔn)蹤C糊弄過往的商客們,她開的什么飯館。
“要不我叫個人過來替你守著?”長魚佑樂問道。
小白搖頭道:“不用了,又不是什么大事?!闭f著收拾了壇子,找出了一些之前買來的點心,打包起來?!按龝何以僮鲂﹦e的就夠了,你們?nèi)デ逑匆幌掳?,一會兒就開飯!”
“還做什么?那些箱子里不是有點心嗎?”長魚佑樂指著自己從淳化堂帶來的箱籠。
小白蹙眉說道:“松陵園的點心擺在我這兒?誰會買呀!”一個個精美的盒子上頭,還封著松陵園的蠟印呢。
“幾口吃的而已,有什么要緊的!難道在你這兒吃飯的客人都沒去過松陵園?趕緊擺上別耽誤功夫,你瞧瞧這一地的零碎兒。。咦?”長魚佑樂不以為然,隨手打開了一個小盒子,“這是。。。”他扭頭看著小白,像是完全陌生了一樣,“你怎么會有這個?”
“我瞧瞧。”鳳彌走了過去,亦是滿臉驚愕,“哪兒來的?”
長魚佑樂手里拿的,是一小盒玉米種子,小白嘆氣道:“在伏蠃地找到的。”
“只有這些嗎?”鳳彌輕聲問道,他同樣知道這種作物已經(jīng)在慶國絕跡很久了,他也是在帝國學(xué)院的書樓里讀到的,同樣也明白這些種子意味著什么。
小白點頭道:“我不敢種太多,也從來沒在外人面前吃過。”
長魚佑樂感嘆道:“別人連見都沒見過,你居然種上了!小白!今天你可是讓我刮目相看?。∧隳男枰谊P(guān)照你!這些種子但凡送到帝王那兒,我便要你關(guān)照了!”言下之意,似乎是想要這些種子。
可小白卻說道:“長魚少爺,你的夏商館已經(jīng)是天下絕無僅有的富貴了,能不能別要這些種子?我早就有打算送給別人的?!?p> “送給余珂?”鳳彌問道。
“當(dāng)初他會在伏蠃地遇難,就是因為這個,我本來打算等他的生意再做大一些,便把這些給他的?!?p> 長魚佑樂癟嘴道:“我也算在伏蠃地救過你一回,你怎么謝我?”
“我所有的東西都在這兒了,你瞧得上什么盡管拿去?!?p> “哼!沒有誠意!”
鳳彌笑道:“有幾壇子的雙魚春堂露,要不要喝酒?”
“去年我一壇子都沒有買著,可算是找著買主了?!遍L魚佑樂轉(zhuǎn)身去柜臺后頭拿出了那一套琉璃酒具,又問道:“這套酒具算是齊整,在夏商館也未必可見,你在哪兒得的?”說著倒了三杯酒,小白已經(jīng)捧了烤好的肉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