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嵐看向了阮翱星,問道:“佳柔肯定沒有向五殿下挑明阿金的來歷,還有你舅母,一定是你祖母攔著,不然,我怎么可能到現(xiàn)在都不知情,翱星,剛才你可是見著他們了,你覺得。。。阿金會把自己的來歷說出來嗎?尤其是。。。在桑家的事?”
“哥都沒給她好臉色!”阮媼蘿插話道,“再說了,誰不知道五殿下想拉攏哥哥,只是哥哥不愿意罷了,難道阿金還想借著五殿下的手報仇???五殿下能答應(yīng)嗎?”
“翱星。。。你說!”桑嵐追問道。
“她就是想報仇吧?”阮翱星輕輕說道,雖然那件事是阿金瞎說的,可畢竟這個謊言她成功了,而當(dāng)初祖母保住的是自己。
現(xiàn)在桑嵐越發(fā)肯定,阿金能以昷夫人的身份留在鳳舞身邊,絕不可能是因為鳳舞瞧上了她,說實話,阿金就沒有撒泡尿照照自己嗎?鳳舞即便從小不在帝宮長大,可也不至于饑不擇食。
可阿金要想借著鳳舞的手做什么,也絕不可能,“翱星,你和我們一道去你祖母家吧,正好去拜訪一下你舅舅,娘知道你心里的想法,可也別總讓你舅舅左右為難。”
阮翱星說道:“不管舅舅立場如何,我是不會那么做的?!?p> “哥哥怎么會放下身份為五殿下效力呢?”阮媼蘿搖著桑嵐的手說道:“娘你就去和舅舅說說嘛!人各有志,整個桑家都為五殿下所用了,還差一個哥哥嗎?”
“這不一樣吧?”桑嵐笑了,又對阮翱星說道:“算了算了,我也不強求你現(xiàn)在就下什么決心,你的歲數(shù)畢竟還小,等再大一些,總能想明白?!?p> 阮翱星不禁說道:“娘可知道五殿下做了什么?不僅我要奉旨去郡王府祭拜,就連楚姨以郡王妃身份下葬都是他的主意!帝王都不管郡王府的事,他為什么這么做?”
“到底是誰以郡王妃的身份下葬的?”想起死的悄無聲息的楚采苓,還有花柔帶回來的消息,桑嵐忍不住心疼起來。“阿陽到底怎么想的!事兒都辦不清楚,想兩個都保全名聲嗎?真是糊涂!”
“他本來就是個糊涂蟲!”阮媼蘿翻了個白眼。
桑蘭笑道:“對!就你最聰明!給小白的禮物買齊了沒有?”
“我不想買了,她根本就沒有把我當(dāng)朋友。”
“怎么了?”桑嵐看向了阮翱星,阮翱星嘆了口氣,將果昭陽和小白之間通信的事說了出來,說實話,這個消息比阿金還活著更她驚訝,她心里清楚果昭陽是喜歡小白的,可小白答應(yīng)過她,不會生出不該有的念頭,難道小白是騙她的?可她又相信小白的為人,畢竟簪子都偷偷還給她了。
她喊來了花蕊,從妝匣里取出了一支櫻花發(fā)簪,交給了阮媼蘿,說道:“別那么小心眼兒,你看這是什么?”
阮媼蘿自然一眼就認了出來,“我的發(fā)簪!”
“說起來,小白算得上阿陽的救命恩人!你知道這發(fā)簪是怎么到了娘手里的嗎?”桑嵐說出了果昭陽曾經(jīng)被文卿暗害,差點命喪伏蠃地的事,“如果不是小白和她的朋友,阿陽就沒了,他們兩個之間。。。我想。。。不會是你認為的那樣。。。”
果昭陽發(fā)生意外的時候,正好是阮媼蘿在五蓮山采苓館游玩的時候,楚采苓沒有告訴她,她是不清楚這件事的,聽到了桑嵐這么說,心里自然覺得愧疚,拿著簪子久久都沒有說話。
而那個時候阮翱星正好在桑家求學(xué),再加上西越并不談?wù)摽ね醺氖拢遣磺宄?,心里只覺得很感謝小白,畢竟那姑娘瘦弱的像是一根野草一樣,真沒想到能這么厲害,在伏蠃地救了果昭陽。
“當(dāng)初這發(fā)簪還是為了去見楚姨時,娘特別為我做的?!比顙嬏}嘆了口氣,問道:“娘說的小白的朋友,難道是林家人?”
“是帝八子鳳彌。”桑嵐也不想隱瞞,她隱約覺得果昭陽始終和鳳舞保持距離,就是因為發(fā)生在他身上的這件事。
阮家兄妹倒抽了口冷氣,心里想的卻是截然不同的兩件事。
本來對于帝子間爭奪帝位之事絲毫不敢興趣的阮翱星,對鳳彌的好奇突然達到了頂點,真的就這么巧?果昭陽就被鳳彌救了?
西越城的人都知道,鳳彌被鳳舞逼出了西越,不知道躲到哪兒去了,原來他根本就沒有躲!那他到底在做什么?他心里又在想什么?
而阮媼蘿嘟著嘴,一副快哭的模樣,心里別扭極了,這事兒小白也沒有跟她說過,還是不是好朋友了!虧她什么事兒都記得小白,她卻隱瞞了自己這么多!
“媼蘿!阿陽這孩子不錯,娘都跟你提了好幾次了,你到底怎么想的?”
話鋒轉(zhuǎn)的太快,讓阮媼蘿的心上上下下,快要難受死了,可她又覺得奇怪,明明之前她是那么抗拒自己母親把自己和果昭陽聯(lián)系在一起,,可現(xiàn)在看著手里的簪子,她不知怎么就猶豫了。
阮翱星此刻也難免生出了一些奇怪的想法,一邊是如日中天的鳳舞,一邊是斂去鋒芒的鳳彌,他娘要做什么不是很清楚嗎?他蹙眉說道:“娘,你到底想干什么?這么做可是大忌!”
“娘要做什么?不過是想給你妹妹尋個乘龍快婿!你要是有更好的人選,可以跟娘說嘛!不過你將來的妹夫可不能是隨便什么人!還有帝國學(xué)院的那些也統(tǒng)統(tǒng)不要,念書念傻了,心思都不在這上頭!”
“娘!你別岔開話題!而且帝國學(xué)院娶妻生子的人大有人在!”
桑嵐不禁笑道:“那你為什么不答應(yīng)娘說的事呢?你們兩個也就仗著我好說話吧!翱星,阿金就這么回來了,你祖母也要改口了,說不定過些天就要張羅給你議親的事!
還有你!媼蘿!你怎么就不明白我的心呢!郡王府雖然遠,可人口簡單,你又從小在海興長大,即便沒人跟著你,也沒人敢管你,你還有什么不樂意的?非要學(xué)你表姐呀?
在西越城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簡單,可大多沒有稱心如意的生活!到時候苦的還是你自己!而且這是個好時候!你畢竟跟你楚姨生活過幾個月,他失去了母親,你有更大的機會撫平他心里的傷痕。”
“我能嗎?”
“當(dāng)然可以!媼蘿,你仔細想一想,當(dāng)初在海興,他為什么要搶走你的發(fā)簪,還說要讓你親自去跟他道歉呢!”
阮媼蘿笑了出來,“我才不道歉呢!”可她雖然這么說,心里卻浮現(xiàn)了當(dāng)初在海興學(xué)府的往事,那個時候所有人都誤解他,排斥他,只有自己,對他沒有任何偏見,可她從來沒有想過做他的妻子。
“好了,咱們走吧,去你們祖母那兒!”桑嵐拉起了一雙兒女,先不說他們的婚事如何,阿金的事,是要先說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