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中午時分,天氣寒冷而又干燥,往日里繁華的濱海市此時此刻變得極為冷清,街上幾乎看不見行人,只有偶爾一輛汽車匆匆駛過。
讓我們將實現(xiàn)轉(zhuǎn)到青山療養(yǎng)院內(nèi),此刻的孟昊正懶洋洋的躺在辦公室外的窗臺上曬太陽,零度左右的天氣里,孟昊依舊穿著一身白色單薄寬松的訓練服,敞開著胸膛躺在折疊椅上。
昏黃的陽光灑下,將孟昊胸前兩處白皙的胸大肌曬得熠熠生輝。
忽然間孟昊辦公室的門被敲響了。
“進來。”孟昊扯下了頭上的眼罩,坐起身子。
李安瀾走進了辦公室,手上拿著一份緊急文件,行色匆匆的走到了孟昊身前,卻看見了長官敞開的胸膛,小姑娘不禁有些臉紅的轉(zhuǎn)過臉去說道:“長官,B小隊發(fā)來緊急通知,發(fā)現(xiàn)了一處隱秘祭壇,懷疑戲命師在那里,請求支援?!?p> 李安瀾已經(jīng)被基金會破例晉升為命運序列的超凡者,目前還只是I賭徒,這可能是因為她獲得過來自戲命師饋贈的原因,但主要的原因則是濱海市SPC基金會組織目前急缺超凡者。
李清明和伊藍的叛變失蹤讓濱海市SPC基金會分部變得戰(zhàn)力稀缺,就連剛剛加入的李志強也被緊急晉升為時空序列超凡者,不過兩名新人的加入對目前圍捕戲命師計劃的用處不大,但也聊勝于無。
基金會上層為了萬無一失還緊急調(diào)派了鄰近市的一隊超凡者趕來支援,這讓孟昊極為不滿但卻也沒有發(fā)作。
結(jié)果文件的孟昊看都沒看,直接起身離開了折疊椅,走到了自己的辦公桌前:“叫上李志強,你也跟我一塊走,出發(fā)吧?!?p> “蘇市支援的超凡者小隊呢,不叫上嗎,長官?”李安瀾很體貼的提醒道。
“我是長官,你只需要服從命令!”孟昊冷冷的瞥了李安瀾一眼。
孟昊的一個冷眼讓李安瀾渾身一顫,就像是感覺被一頭嗜血的孤狼盯住了一般,她聲音微微有些顫抖的答應道:“明白,長官!”
隨即便走出辦公室去叫李志強了。
“該死的高層,還是不相信我,可這種把戲又有什么用處呢?”孟昊轉(zhuǎn)身一拳砸在了厚實的紅木辦公桌上,直接將厚達十幾公分的桌面砸開了一條裂縫。
“以為拍幾個中低序的超凡者就能盯住我,真是可笑吶!”
五分鐘后,一輛黑色商務車駛出青山療養(yǎng)院。
車后座上李安瀾與李志強坐在一起,兩人互相都是剛剛認識,僅僅只是點頭之交,明明互相之間淵源頗深,但卻互相不知,這大概就是命運的奇特吧。
孟昊坐在副駕駛位置上,閉目養(yǎng)神,對于身后這兩位曾經(jīng)接觸過戲命師的新人他并不是很放心,但卻也只能帶上他們,兩個都只有序列I的新人,哪怕出什么叉子自己也能夠壓得住,若是放在后方基地,自己鞭長莫及鬧出什么亂子可就不好玩了,戲命師神秘莫測的手段自己聽聞過,更是領(lǐng)教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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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側(cè),杜科同樣結(jié)到了戲命師蹤跡的消息,掛掉電話之后,杜科臉色凝重,眉頭緊鎖著不知道在思考著什么。
湯姆斯非常冒失的推開了辦公室大門沖了進來,緊盯著杜科直接說道:“有了戲命師的消息?”
杜科沉默著,只是點了點頭沒說話。
“那還等什么,快出發(fā)吧。”湯姆斯顯得有些激動,他有些不禁在腦海中想到自己能夠在賢者大人到來之前抓住戲命師的場景,若是能夠得到一位賢者大人的贊賞,自己簡直就是前途無量。
“可是,我們無法確定消息是否準確。”杜科顯得有些猶豫,他在害怕,害怕面對即將到來的命運,作為一名圣光序列VI強者,杜科能夠察覺到某些事物正在瘋狂的變化著,可是自己卻無從知曉。
“不管是真是假,我們都不能放過,否則就是瀆職,那是對信仰的犯罪!”湯姆斯一臉執(zhí)著,堅決不認可杜科保守的看法。
“好吧,那你帶人去吧,我留守教堂,防止發(fā)生不測?!倍趴仆讌f(xié)道。
“很明智的選擇,這樣就不怕是戲命師調(diào)虎離山了。”湯姆斯點了點頭,轉(zhuǎn)身走出了辦公室。
杜科獨坐在房間內(nèi),雙手抵住額頭,腦海中的不斷的思慮著,既是在反思自己之前的所作所為,又是在思考著為何事情會變成如此。
許久之后,杜科抬起頭,一把抓住了桌上的一個玻璃酒杯狠狠的向墻面砸去,咆哮道:“該死的,我就像一具木偶,被人牽著線在雜耍!”
發(fā)泄完之后的杜科低下了頭,看到了桌面上的那本圣經(jīng),頃刻間他的思緒變得清明了,杜科在胸前順時針點了幾下,隨即虔誠的祈禱道:“偉大的圣光之主,請為您迷途的羔羊指引前路,雖然我罪孽滿身,但我依舊會用自己的生命來奉行對圣光的信仰!”
剛剛祈禱完畢,杜科身后的窗戶外射進來一道昏黃的陽光,照在了桌上的那本圣經(jīng)之上。
隨即圣經(jīng)爆發(fā)出了一股刺眼的光芒,猶如烈陽一般照亮了整個房間,一道身著樸素黑色教士服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房間之內(nèi),祂緩緩走出光芒,神情和藹,一頭稀疏的白發(fā),高聳的鼻梁上架著一副黑色圓框眼鏡,來人正是總教樞賢者:拉爾夫,圣光序列VII光眷者!
“賢者大人!”杜科呆呆的起身站立,驚訝的看著眼前的拉爾夫。
“你對主的虔誠懺悔我聽到了,我很滿意。”拉爾夫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走到了杜科的身前說道:“每個人都會犯錯,但寬容的主往往都會選擇原諒,并指引迷途的羔羊返途,繼續(xù)接收主的放牧,享受主的庇佑,繼承主的思想,贊美圣光!”
“贊美圣光!”杜科以手撫胸虔誠的說道。
見到拉爾夫的降臨,杜科徹底放下了心中的不安,問道:“您早就來了嗎?”
“昨天才到這里,這里的除夕佳節(jié)很有意思,不過可惜的是這里的人們大多都不信仰圣光?!崩瓲柗蛏砗蠼蹬R時所帶來的圣光漸漸開始暗淡。
“這是我的過錯,我愿意接受懲戒,哪怕是死亡?!敝匦抡一匦叛龅亩趴圃诶瓲柗蛎媲爸t卑的低下了頭顱。
“你的過錯自會有人懲罰的,但我也在你身上看到了命運的痕跡?!崩瓲柗虻f道。
“命運的痕跡?”杜科不蠢,很快反應過來了:“我被戲命師影響了!”
“可是我從未見過他呀!”杜科極為不解。
拉爾夫淡淡一笑,走到了窗前,背對著杜科說道:“這便是戲命師或者說是命運高序的可怕之處了,祂們善于操縱命運的軌跡,往往你無法察覺便已身在其中了。”
說完,拉爾夫伸出手,手掌上綻放出純白的光芒,摸向了杜科的頭頂:“凈化!”
杜科沒有抵抗,任由拉爾夫?qū)⑹终瓢丛诹祟^頂,凈化是圣光序列III的能力,能夠凈化負面狀態(tài),但杜科自己都無法察覺戲命師對自身的影響,更加不用提及凈化了。
很快頭頂?shù)氖ス饨肓硕趴频纳眢w,杜科感覺全身都得到了凈化,腦海中的那些胡思亂想統(tǒng)統(tǒng)都消失了,整個人都變輕了不少。
接受完凈化的杜科清晰的看見了自己的體內(nèi)浮現(xiàn)出了一條灰白色的線,那條線被驅(qū)離身體之后便虛化消失了,只留下了一片黑色的羽毛靜靜的落到了地毯上。
杜科愣愣的看著地上的那根黑色羽毛,想了想最近的遭遇,不禁背脊一涼,渾身一陣寒顫:“命運序列的門徒竟然可怕如斯,在遭受重創(chuàng)的情況之下還有如此的威能?!?p> “呵呵?!崩瓲柗虻恍?,拾起了地上的那根黑色羽毛收進了懷里,說道:“這也正是我為什么提前幾天降臨濱海市的原因,巔峰時期的戲命師一向都是高序超凡者的禁忌,甚至連教皇大人都吃過戲命師的虧。”
“幸好,戲命師受到重創(chuàng)丟失了靈性,所以對你施加的影響并不深遠,否則我也無法改變你的命運軌跡,更談不上凈化?!?p> 杜科心中一陣后怕,連忙感謝道:“多謝,賢者大人!”
“你體內(nèi)的命運之線雖然被我驅(qū)逐干凈了,但是........”拉爾夫臉色有些不悅的看著自己的手掌說道。
“但是什么?”杜科趕緊問道,生怕自己還留下了什么后遺癥。
“你該洗洗頭了,雖然禿頂沒多少頭發(fā)了,也該勤洗吶?!崩瓲柗驈淖雷由铣榱藦埣埥?,仔細的擦拭著摸過杜科頭頂?shù)氖终疲贿叢林稚系挠蜐n,一邊嘀咕道:“滿頭油膩,你該去選一款去油的洗發(fā)水了。”
“就像我一樣,頭發(fā)雖然也很少,但正因為少才要更加的去珍惜剩余的沒一根頭發(fā),去善待它們?!?p> “...........”看著和自己差不多禿頂,只剩下地中海周圍一圈稀疏白發(fā)的拉爾夫賢者大人,杜科陷入了自我懷疑的沉默當中。
“走吧,下去吧,客人已經(jīng)進來了?!崩瓲柗蜣D(zhuǎn)身準備走出辦公室。
“客人,什么客人,我記得今天我沒有安排布道活動,更沒有客人前來拜訪。”杜科一愣,十分不解的問道:“怎么會有我不知道的客人來拜訪教堂呢!”
“因為他是戲命師!”拉爾夫靜靜說了一聲,便走出了辦公室。
杜科一聽,驚得立刻從椅子上跳了起來,迅速跟上了拉爾夫賢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