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燼此時正帶著伊藍穿梭在城市之中,沿著濱海這座繁華城市中密集到近乎無法分辨的命運線條穿梭著,有著命運變化的地方,戲命師便可以任意穿梭移動。
陳燼的身體在穿梭中顯得十分縹緲虛無,身體完全由一根根伴隨命運飄飛的黑羽組成,擁簇的黑羽裹挾著伊藍一塊穿梭著。
伊藍則有些新奇的注視著城市中穿梭的車流和人群、飛快從耳邊掠過的街道、一棟棟側(cè)肩而過的大樓,明明自己從他們身邊經(jīng)過,但他們卻毫無察覺,依舊沿著自己的命運軌跡繼續(xù)前行著。
很快陳燼帶著伊藍回到了一個多月前自己居住的那棟小樓,兩道人影突兀的出現(xiàn)在了小樓書房之中,陳燼松開了抓住伊藍肩膀的手,轉(zhuǎn)身很慵懶的坐到了書房內(nèi)的那張?zhí)梢紊稀?p> 躺在椅子上的陳燼一臉的愜意,喃喃道:“還是躺著比較舒服,忙了這么久終于可以短暫休息一下?!?p> “這里是您之前曾經(jīng)居住過的地方,您對我們的命運操縱應(yīng)該就是從這里開始的吧?”伊藍熟悉的打量著這間之前自己和李清明曾經(jīng)搜查過的房間,她一邊走一遍伸手觸碰書柜,回憶著李清明還在身邊的那些時光。
“算是吧,不過那時候我的可現(xiàn)在這么強大,不過是習慣性的留下了一些伏筆而已?!标悹a躺在椅子上微微搖動著,有些歉意的說道:“抱歉,年紀大了一躺下就不想動了,如果想喝茶的樓下有水壺可以燒水。”
“不用了,您帶著我來這里是有什么吩咐嗎?”伊藍搖了搖頭,停止了自己的回憶,轉(zhuǎn)身看向了陳燼。
一位高序級別的大人物,完全可以不顧忌自己的死活,但祂卻三番兩次救了自己,除去其它原因,必然就是自己對對方有些用處。
陳燼摘下了自己的禮帽放在手邊,露出一頭灰白的短發(fā):“真是一個聰明的姑娘,我的確有件事想要囑托,想來想去最合適還是你了。”
伊藍聽完很干脆的答應(yīng)道:“我可以接受你的囑托,但前提是你必須幫我殺掉孟昊!”
“殺掉孟昊?”陳燼一陣疑惑,咕噥道:“他剛剛就已經(jīng)死了,我說了戲命師從不殺人,他的死亡只是命運使然而已。”
伊藍聽完一陣愕然,她沒想到現(xiàn)在恢復巔峰的戲命師會如此恐怖:“好吧,我接受您的囑托,那么您的委托具體是指什么呢?”
聽到伊藍的問題,陳燼蒼老的臉上也露出一絲無奈:“看護一位麻煩的小家伙,他很聰明,富有好奇心,并且很快就回來帶來許多麻煩?!?p> “現(xiàn)在讓他跟著我的話,恐怕他活不過一個月,畢竟在我眼中微不足道的事物,對他而言就可能是致命的危險了?!?p> “聽上去似乎是一件很麻煩的委托,不過我沒有拒絕您的理由?!币了{靜靜的說道。
陳燼聽到伊藍的答應(yīng)之后顯得十分高興,興奮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太好了,這個活計我都干了兩千多年了,終于可以一個人到處走走了?!?p> “兩千多年?”伊藍感覺自己的世界觀受到了刷新,看著眼前這個似乎活了兩千多年以上的老怪物,伊藍不禁暗暗想道一個問題,為什么祂活了這么久才只是一個序列VII呢,換做旁人恐怕成神都可以了吧?
甩了甩腦袋,伊藍強迫自己忘掉這些危險的問題,轉(zhuǎn)而問道:“那么那個麻煩的小家伙是誰呢?”
“唔,他已經(jīng)來了?!标悹a伸手指向了書房門外。
伴隨著門外一陣輕悄悄的腳步聲,一張極為俊美的嫩臉推開房門探進了書房內(nèi),來者赫然便是剛成為命運之子不久的顧桓了。
“您好,大叔!”顧桓摟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向著陳燼熱情打了個招呼,而后推開房門走了進來。
“下午好,美麗的女士。”顧桓禮多人不怪的同樣向伊藍也打了個招呼。
伊藍瞥了顧桓一眼,這是很年輕的少年,看上去像是一個在校學生,稚嫩的臉龐極為俊美,戴上假發(fā)甚至像個女孩,眼神很靈動,打量了兩眼伊藍將目光投向了陳燼:“就是他嗎?”
“唔,幸好你們之前搜查沒有帶走我的香煙?!标悹a來開書桌的抽屜取出了一包香煙給自己點上了一根,隨后點了點頭說道:“沒錯就是這個小家伙,幫我看著他,保證他活著就行了,如果可以的話,順便再給他一些幫助,剩下的就看他自己了?!?p> “不過千萬別小看這個小家伙,這家伙臉上雖然很稚嫩,但他的命運可不是如此?!?p> 伊藍點了點頭道:“我知道了?!?p> 顧桓聽著陳燼不斷地說自己如何弱小需要幫助,心里有些不服氣想要反駁,但卻又聽到陳燼說出自己的古怪的命運又是心中一驚,沒有說話了,生怕這個神秘的老家伙看出自己的密。
陳燼自顧自的點上了一根香煙深吸了一口,說道:“我知道,應(yīng)該筆記本告訴你來找我,然后你又用了真言鋼筆詢問我所在何處?!?p> 顧桓一驚,點了點頭,陳燼說的都對了,最近一陣子濱海市的治安狀況突然進入了戒嚴狀態(tài),街面上出現(xiàn)了很多軍警以及不知來歷的神秘人士,而今天市政府突然發(fā)出了防空演習的命令,顧桓感覺很不對勁,于是便翻開登克爾筆記得到了尋找陳燼啟示。
“慎用那只該死的鋼筆,看看我眼睛上的黑眼圈吧?!标悹a甩了甩手上的煙灰說道。
顧桓也深有同感的點了點頭,真言鋼筆的確好用,堪稱萬能解答器,但這支鋼筆提出的問題卻讓人很難堪,由此顧桓用這支鋼筆寫下了一句話想要讓自己重新成為一個有名氣的歌手,但第二天自己已經(jīng)平復的丑聞消息再次被媒體爆料了,自己的確又有了一定名氣,但卻不是自己想要的那種名氣。
“我說過,命運的饋贈都是有代價的,孩子。”陳燼掐滅了手中的煙頭,手指一搓煙頭就化為了一陣碎屑悄然消失在了手中。
“我有些事必須要自己去辦,帶上你太危險了,你必須自己試著去成長,命運會指引你的?!?p> 顧桓聽完說道:“可是,我.....”
陳燼打斷了顧桓的話語:“沒有可是,你身邊的那位女士會為你提供保護和一定幫助,但別去依賴。”
“對了,你出門帶錢了嗎?”
前腳還在敦敦教誨,后腳卻突然索要起了錢財,突兀的轉(zhuǎn)折讓顧桓和一旁的伊藍差點閃了腰。
顧桓愣愣的從兜里掏出一疊鈔票,遞給了陳燼,有些不舍的說道:“這是我今年所有的壓歲錢?!?p> “真是幫了我一個大忙,畢竟一個人旅行也是需要盤纏的?!标悹a很爽快的接過了錢,繼而對顧桓信誓旦旦的說道:“小孩子隨身帶這么多錢很不安全,存在大叔我這里,下次見面我再還給你?!?p> 說完,陳燼手腕一甩,變魔術(shù)一般的在手中變出了一個陳舊的牛皮箱拎在手里,接著手扶禮帽很有禮節(jié)的告別道:“時間不多了,我也該走,你們也盡快離開這里吧,不然蒙德斯和拉爾夫又該找上門來了。”
“等一下,大叔你走了我們要怎么聯(lián)系你吶?!鳖櫥嘎犚婈悹a要走,趕緊詢問陳燼,他可不想再繼續(xù)用真言鋼筆去詢問了,那樣的代價的太大了。
陳燼聽完,手腕再度一甩,一片片黑羽灑落凝聚成了一只渡鴉,隨后陳燼的身體漸漸虛化,變成了一陣鴉群消失在原地:“有什么事寫信,讓這只渡鴉寄就行了........”
伊藍和顧桓靜靜的站在書房內(nèi),氣氛有些尷尬了,顧桓轉(zhuǎn)而又好奇的問道:“蒙德斯和拉爾夫又是誰?”
“以你和陳先生的關(guān)系來說,對你而言應(yīng)該算是敵人吧,并且還是你惹不起的強敵?!币了{平靜的答道。
“呱.......”地上的渡鴉也開口叫了一聲。
顧桓一陣無語,抱起了地上的那只渡鴉放進了自己的口袋里面。
“該走了,離開這里。”
伊藍上前揪住了顧桓的肩膀,兩人匆匆離開了這棟小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