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以「打敗魔王」為口號的共同體
仁此時陷入兩難的境地,他知道飛鳥要去做什么,也清楚現(xiàn)在耀的情況十分危險。
一方面他不想飛鳥獨自一人去面對賈爾德,畢竟連身體素質(zhì)遠超一般人類的耀,在面對賈爾德都只能負傷逃跑。而飛鳥的身體素質(zhì)與普通女孩無異,更何況她的恩賜在這場比賽幾乎發(fā)揮不出任何作用。
另一方面,他也希望飛鳥能夠盡快結(jié)束比賽,從而能令耀得到及時的救助。否則她就真的有生命危險了。
飛鳥和耀內(nèi)心中都充滿了對同伴的愧疚。飛鳥清楚在那種情況下,自己和仁留在那里只會拖累耀,并且她以為在兩人離開后,要也會乘機逃脫,然后三人在重新商量對策。只是沒想到要竟然為了奪得指定武器受了如此嚴重的傷勢。
而耀也知道在三人當中,恐怕只有自己才是對抗賈爾德的最佳人選,因此她也義無反顧的站了出來。然而事與愿違,耀因戰(zhàn)斗經(jīng)驗不足被賈爾德重傷,最后只能逃脫。而因為自己的負傷讓飛鳥和仁的壓力也增加了,他們都無法抵擋賈爾德的一擊??赡茏詈笠驗樽约旱聂斆Ф鴮?dǎo)致共同體的落敗。
仁看著已經(jīng)消失在視野中的飛鳥,又扭頭看向流血不止的耀。仁咬了咬牙,將身上的長袍撕出一截布條來。仁用極其笨拙的手法,將布條綁在耀受傷的部位。仁費勁了一番手腳,這才完全堵住血流不止的傷口。
而在飛鳥那邊,此時她已經(jīng)來到總部,手里面提著一盞被點燃煤油燈。這是她從一個破損的房屋中撿到的。輕松的點燃煤油燈后,飛鳥利用煤油燈中的火源引燃了房屋中易燃物品。
因為飛鳥所生活的時代是二戰(zhàn)剛剛結(jié)束的時間,因此這種東西她使用起來還是比較得心應(yīng)手的。趴在房間中昏昏欲睡的賈爾德,一股刺鼻的味道突然鉆入他的鼻腔之中,賈爾德立即驚醒過來,熊熊火光竟自門縫中瘋狂往房間里鉆。
賈爾德怒吼一聲撞開大門,沖到二樓的走廊上。此時火焰已經(jīng)完全籠罩住整個一二樓的墻面和地板。而賈爾德原本所在的房間,也因大門被打開火焰一涌而入?;鹧鎴F團圍繞著賈爾德,雖然這種刺目的火光,灼熱的感覺勾起了賈爾德本能的畏懼感。這種名為火焰的東西,不僅是野獸的克星,更是吸血鬼的天敵。
炙熱的火焰將賈爾德僅剩的尊嚴和理智也全部燃燒殆盡。他不顧一切的沖出總部,瘋狂穿梭在叢林之中,想要將那個罪魁禍首找出來碎尸萬段。
突然他在叢林中看到一點火光,賈爾德立即像看見燈火的飛蛾一樣撲了上去??拷鼤r才發(fā)現(xiàn)那是一個手提煤油燈的紅衣少女,這正是剛才放火的久遠飛鳥。
飛鳥看到賈爾德快速逼近,她也連忙丟掉手中的煤油燈,揚起手中的銀質(zhì)十字劍。出于對銀質(zhì)十字劍的恐懼,賈爾德不敢再靠近飛鳥,就這樣兩人保持著五米的距離。賈爾德圍繞著飛鳥來回踱步,想要從她最薄弱的位置,給她必殺一擊。
“春日部的上還要及時處理,我也不想在這里浪費時間。至少作為森林之王的你來和我一對一單挑吧!”
“吼……!”
對于飛鳥的挑釁,賈爾德頓時怒吼出聲。聲音震耳欲聾,連周圍的樹葉都被這股強烈的音波震得抖動起來。
賈爾德直接筆直的沖了過來,當然如果他還有絲毫理智的話,是絕對不會這樣做的。
“喝……!”
賈爾德的速度極為迅捷,而飛鳥卻絲毫不畏懼他,飛鳥同樣正面沖向賈爾德。當然憑借她那瘦弱的身軀,幾乎是無法斬殺賈爾德的。但是飛鳥手中的銀質(zhì)十字劍,卻突然爆發(fā)出淡淡的光輝。
飛鳥的恩賜——威光。黑兔曾經(jīng)說過飛鳥的恩賜是幾乎未經(jīng)人工雕琢的原石才能。飛鳥的恩賜是用強烈的意念改變各種動植物及現(xiàn)象的力量。
按黑兔的話說,飛鳥的原石能力,在長期的培育下,傾向于支配屬性。在昨天夜里黑兔如飛鳥的促膝長談中,黑兔指明了飛鳥恩賜的一種可能——“統(tǒng)治恩賜的恩賜”。
“就是現(xiàn)在,「捆住他」”飛鳥瞅準時機,突然對著周圍的樹木命令道。
在飛鳥的命令下,鬼種化的樹木紛紛伸出藤蔓,這些藤蔓快如閃電,只是一瞬間,藤蔓就將賈爾德捆縛在半空之中,掙扎不得。
“啊啊啊啊??!”賈爾德動彈不得,只能發(fā)出毫無任何作用的咆哮聲。
而飛鳥此時伴隨著賈爾德的怒嚎,揮舞下?lián)碛衅颇еΦ你y質(zhì)十字劍,直直的插進來賈爾德的眉心中。
在一陣無聲的哀嚎下,賈爾德失去了生命。他的眼眸、毛發(fā)的顏色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著,變成了毫無生氣的灰色。隨后在一陣微風下,他的身軀化作灰塵消散于空中,只剩下剛剛還在捆縛著賈爾德的藤蔓。
失去目標的十字劍掉落下來,插在泥土之中。而飛鳥跌坐在地上,她大口大口的喘著氣。剛才實在是太過驚險了,心臟都在極速抖動著,幾乎快要蹦出胸口了。
“現(xiàn)在怎么說或許有點晚……不過,你還是適合當一只野獸。”飛鳥到最后都不忘再諷刺他一句。
樹木就像在宣告比賽結(jié)束一樣,逐漸收縮起來,最后只剩下一片斷壁殘垣的廢墟。而這時士郎三人沖了進來,他們直直奔向耀和仁所在的方向。
“黑兔!在這里,耀有危險!”
隱約看到黑兔身影的仁,呼喊著黑兔前來。而黑兔那比風還要迅捷的速度,只是一瞬間便來到仁的身旁。她看到此時全身都被鮮血所染紅的耀,不僅倒吸一口涼氣。雖然她早已知曉耀受了重傷,但沒想到會嚴重到這種地步。
“我馬上送她回共同體工房。那里還有治療器材。你們和飛鳥回合和趕緊回來?!?p> 黑兔看到同伴傷成這個樣子,內(nèi)心是萬分的著急。她連忙從仁手中接過耀,隨后不待眾人回答,她便在幾次彈跳劍消失在遠方。
黑兔所踏過的地面都猶如隕石落地一樣留下深深的凹陷,所過之處皆卷起陣陣風暴。可見她有多么著急,在看重同伴這方面,黑兔一點也不必士郎差。
“仁,我們的共同體還有能就春日部的恩賜嗎?”士郎看著黑兔消失的背影,擔憂的說道。
“是的,共同體的工房中還儲有治療用恩賜,但因為極難操縱,所以全部由黑兔來使用?!比庶c頭說道。
“也就是說,沒有黑兔,耀就等于沒得救啦。”
十六夜得出了這樣一個結(jié)論,他的語氣略有些開玩笑的意思,仿佛完全不在乎耀的死活一樣。但這終究是他的自言自語,士郎和仁都沒有聽到。
當仁的視線接觸到十六夜時,他的頭不自覺的低了下去。嘆息一聲,說道。
“到最后,我還是什么都沒做到?!?p> “但是,你們贏了。春日部能夠獲救也是因為你在傍邊做及時處理吧!”十六夜這時收回他的不正經(jīng),表情變得有些平靜。
“可是……”
仁還想說些什么時,卻被十六夜給打斷了。
“那你說怎么辦?昨天那個計劃,如果小鬼大人你要是不愿意的話就作廢吧!”
十六夜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這可讓仁發(fā)了難。仁看向因為比賽結(jié)束而聚集過來的人群,突然堅定了信念。這些人群大多數(shù)都是被賈爾德奪走旗幟的共同體的成員。他們得知賈爾德落敗才想著過來看熱鬧,然而不知為何他們的氣氛卻異常的低沉。
“不,要繼續(xù)下去。只要將我的名字宣揚出去,就算有個萬一,應(yīng)該也能幫大家減少損傷。”
聽到仁的話語,士郎突然愣住了。他不解的問道。
“你們要做些什么?”
然而,十六夜只是對著士郎露出一個莫名的微笑,從背后摟住仁的肩膀,走向人群。士郎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對勁。正當他想要上前阻止兩人時,一切已經(jīng)晚了。
“現(xiàn)在,被‘Fores Garo’奪去的榮耀,由這位仁·拉塞爾盡數(shù)歸還。”
十六夜的話語,令在場的眾人都愣住了。一個個站在那里一聲不吭。
“沒聽到嗎?你們的名字與旗幟由這位打到賈爾德的仁·拉塞爾還給你們?!?p> 當十六夜再次說出那個令他們震驚的消失時,眾人這才確定這并不是幻聽,而是真真正正發(fā)生的。
眾人開始交頭接耳,紛紛議論著。
“不會吧!”
“真的假的!”
經(jīng)過一番旗幟的歸還之后,眾人歡呼起來??吹绞惯@樣的舉動,士郎不僅送了一口氣。不過,她還是覺得十六夜還有一件事情要做,否則他為什么會露出那樣的微笑。
而這時總算是出來的飛鳥,站在士郎的身邊詢問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這里發(fā)生了什么這么熱鬧?”
“沒什么,只是歸還其他共同體名字和旗幟而已。不過,我覺得在不遠的未來,我們的共同體可能會因為今天將要發(fā)生的事情,而要面臨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zhàn)?!笔坷烧Z重心長的說道。
士郎此時已經(jīng)不打算阻止十六夜了。因為他知曉富貴險中求這個道理,而他們“No Name”先要恢復(fù)到三年前的巔峰時期,這樣的戰(zhàn)斗是必不可免的,只是時間長短的問題。只要在此之前能夠盡快提升自己的實力便可。
“是嗎?這樣不是挺好的嘛。我還是很期待那場戰(zhàn)斗的?。 憋w鳥渴望的說道。
聽見飛鳥的話語,令士郎苦笑一聲。他是不知道久遠飛鳥是初生牛犢不怕虎,還是真有那么強大的恩賜。這時十六夜又再次說道。
“有件事情先要拜托大家。如各位所知,我們的共同體是沒有名字和旗幟的‘No Name’。但請各位記住,這位仁·拉塞爾,和我們這個以‘打敗魔王’為口號的共同體?!?p> 說著,十六夜將仁推了出去。聽到十六夜的話語,即便是士郎早已做好準備,但心臟依舊是不知覺的抽了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