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尸體的時候，余飛知道自己來晚了。
人群中議論紛紛，顯然對這起命案均感覺不可思議。
“是外地來打工的小姑娘，一個人租住在小區(qū)里?！?p> “就在七樓?！?p> 余飛往樓上看了看，悄悄擠開人群，進了居民樓。
七樓，死者的房間已經(jīng)被封鎖，警察正在忙著取證，外面也都站著看熱鬧的人。
余飛站在人群里，看不清房間內(nèi)的情形。
一路上他也注意了，整個樓道并無異常，倒是接近房間的時候，氣息略顯陰冷。
沒什么發(fā)現(xiàn)，他離開居民樓，出了小區(qū)，想起自己原來要做的事情，往回走去。
路上，他聽到手機響，拿起來看是機器女打來的。
“事情調(diào)查有結(jié)果了？”
“李化任職的時候，公園里發(fā)生一起失蹤案，檔案已經(jīng)發(fā)郵箱?！?p> 余飛掛掉電話，打開郵箱，看到檔案附件，點開。
杜青禾，女，十七歲，高中生……
余飛目光一掃而過，最后落在照片上。
“是她?！?p> 看完后，他立刻給機器女打電話。
“杜青禾住在什么地方？”
“現(xiàn)在是舊址，由另一戶人家居住，失蹤后家人就搬走了?！?p> “給我?！?p> “好的?！?p> 余飛拿到地址立刻改變方向，按照地址去找。
到小區(qū)，又找到居民樓和門牌號，他沒有上去敲門，只是勘察了一遍，沒發(fā)現(xiàn)什么異常才離開。
現(xiàn)在他確定那白衣女鬼就是杜青禾，原本以為會和生前的住所有點聯(lián)系，但找完發(fā)現(xiàn)并不是。
離開的路上，余飛心中思索：“有一天，杜青禾在中央公園玩，經(jīng)過棧橋，被人殺死，而兇手，可能是李化?！?p> 想著，他回到公園，來到棧橋上。
感受著陰冷的氣息，坐在一旁等女鬼出現(xiàn)。
時間過去，漸漸天明。
余飛在附近找了棵樹，跳上去休息。
中午，他睜開眼睛，感覺睡足了，朝棧橋看了一眼。
這個高度很容易就看清，一些人在劃船玩。
他看那些人玩的很開心，從樹上跳下來，也朝棧橋走去。
來到近前，買了張票，租條小船。
獨自上了船，余飛坐在上面閉目養(yǎng)神。
杜青禾？棧橋？李化？小船？一個個名字，在他腦海中閃過。
李化要殺人，是如何保證自己不被發(fā)現(xiàn)的？杜青禾難道就沒有發(fā)現(xiàn)問題？十七歲的少女應(yīng)該有防衛(wèi)意識。殺人之后，尸體扔在了什么地方……棧橋……船……河里……?。?p> 河里！
余飛目光一動，看看四周的河水，腦子一下清醒。
既然是在棧橋，又是在河邊，這么大的河，絕佳的拋尸地點。
但是尸體沉入水底，腐爛之后就會浮上來，人又是失蹤的。
他看看河水，心中思索，慢慢凝聚目力。
漸漸的，河底落入視線。
他一邊劃一邊搜索，不多時，有了發(fā)現(xiàn)，將衣服口袋里的東西拿出來放在船上，腳下一躍，跳進了河里。
撲通一聲。
在一陣驚叫聲中，余飛身影沒入河中消失無蹤。
慢慢下潛，他看到，大量淤泥之間，一顆頭骨露出。
來到近前，打量著頭骨，目光又落在旁邊，看到一截露出來的臂骨。
余飛目露思索，臂骨連著五指，都說十指連心，他拿起其中一根指骨折下一截，身形朝上方游去。
回到船上，將船劃到棧橋上。
他的驚人之舉不僅引來了其他游客的好奇心，連小船管理員都跑來了，要知道這條河可不淺，岸邊也都是禁止下水的提示牌。
“小兄弟，你剛才怎么回事，違反了公園規(guī)定知不知道?！敝心耆藧琅馈?p> “報警，下面有人骨頭?！庇囡w說。
“啥？”中年人怔了一下，臉上蒙上一層狐疑之色。
“我沒騙你。”余飛說道：“我劃船時看到下面有骨頭，下去看了一眼，果然是，你快報警，這里死過人。”
中年人身體哆嗦了一下，臉色蒼白，拿起手機去打報警電話。
警車很快到來，河里的小船也都被叫上來，整個棧橋都拉上警戒線。
余飛做完筆錄，就看著兩個警員撈尸骨。
漸漸的，四周圍觀的人也多了起來。
骨頭全都被撈上來，一塊塊在岸上拼湊，有些部位沒找到，尸骨并不完整。
余飛在旁邊也打量尸骨，因為懷疑這具尸骨就是杜青禾，所以在水下的時候才折下一截指骨。
當然，一切還不確定。
他離開公園，在隱蔽處，給機器女打了個電話，“中央公園發(fā)現(xiàn)了一具尸骨，幫我跟蹤調(diào)查進展，尸骨身份查出來后通知我?！?p> “沒問題?！睓C器女語氣頓了一下，說道：“余飛，一切小心。”
聽到這話，余飛怔了一下，沒想到機器人還會關(guān)心別人，順便道了個謝，掛掉電話離開了。
他先租個小旅館，把濕衣服換了。
到了晚上，重新回到公園。
深夜，公園無人，他來到棧橋。
站在橋上，他拿出那截指骨。
如果尸骨真的是杜青禾，他聽說尸骨能把厲鬼招來，就想嘗試一下。
他思索著，將尸骨放在胸前，朝河面大喊：“杜青禾，咱們來談?wù)?。?p> 喊完，他等了一會兒。
整個河面不說平靜，至少半點鬼影都沒有。
“這鬼都不關(guān)心自己的尸骨?！庇囡w搖搖頭，又喊道：“你不出來，我就把你的骨頭給燒了?！?p> 一分一秒過去了，直到天亮，他暫時放棄，趁著沒人離開。
棧橋現(xiàn)在封鎖，被人發(fā)現(xiàn)會有麻煩。
外出買了點早餐，吃完，順便找張長椅躺下，睡了一覺。
醒來后，他腦海中思索著，將指骨拿出來。
“怎么讓女鬼出來?！?p> 想法一轉(zhuǎn)，他又將一些細節(jié)想了一遍。
“……磨刀聲？？刀，殺死杜青禾的是刀?！彼尖猓骸袄罨稚嫌邪训?，殺人后，一定將刀藏在什么地方，家里！”
嘶——他坐起身來，打電話給機器女，“把李化的地址給我?！?p> “此人兩年前失蹤，住處已經(jīng)被親戚占據(jù)?！睓C器女說道：“地址已發(fā)。”
余飛掛掉電話，看了眼地址。
按照地址，來到一座小區(qū)，找到居民樓，找到門號，敲門。
等了一會兒，沒人回應(yīng)。
他喊了幾聲，發(fā)現(xiàn)沒人在家。
想了想，他看看四周，沒有人，沒有監(jiān)控，抓起門，猛一推。
咔嚓。
整個門發(fā)出不堪重負的聲音，隨后緩緩打開，他走了進來。
房間算不上大，客廳里狹小。也就是普通的居民房。
他四下查看一番，目光無意間掃過墻壁，看到一把刀掛在上面。
刀身刀柄通體精鋼打造，看上去頗為精致。
他打量，感覺到刀上散發(fā)出一股淡淡的血腥，伸手拿下來，試了試，發(fā)覺力道頗重，然后在墻壁上蹭了蹭，聽著發(fā)出來的聲音，隨后收起來，轉(zhuǎn)身離開了。
走出居民樓，到晚上還有一段時間，他又去了醫(yī)院。
啡色山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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