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徹底落下來,外面已經成了彩色的燈海。
一輛紅色的蘭博基尼從商場地下停車場出口飛速駛出,停在了不遠處的路旁。
車窗外的霓虹映在宋行舟線條完美的側臉上,半邊側臉隱在暗色的光線里,忽明忽暗,白皙且骨節(jié)分明的手指扶在方向盤上,側眸看向窗外,隨即拿起副駕駛座上的手機,撥通了電話。
澤文和十七一前一后走出電梯。
這時澤文的手機鈴聲響起,他拿過手機看了眼號碼,迅速按下了接聽鍵。
他跟著宋行舟好幾年了,通常分開后不會主動聯(lián)系他,這會兒打電話來定然是有非說不可的事。
“你在哪?”面色平淡地說道。
“我?剛到停車場,有事嗎?”澤文不緊不慢地走著,回頭看了一眼跟在身后的洪十七,她雙手提著兩大購物袋,胸前抱著足浴盆,上面還摞著一件24瓶裝的礦泉水,遮住了她大半張臉。
澤文心想:這是哪里找的保姆,力氣也太大了!
“快到了嗎?”十七偏著頭問道,語氣平穩(wěn),絲毫感覺不出這是負重二三十公斤行走的人。
宋行舟正要開口,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一個女聲,“沒事。”
隨后把手機甩到副駕駛座上,一腳油門下去,消逝在城市里霓虹中。
二樓的臥室里傳出一陣流水聲。
啪咚,門被重重彈在墻上,十七回來了,她的雙手被物品占著,隨腳一踢,嘭!把門徹底關上。
粗暴地把手上的東西丟在客廳的桌上,艱難地從里面摳出一瓶水咕咚咕咚喝了起來。
這幾天總是感到很渴,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十七癱坐在沙發(fā)上,枕著手臂,看著天花板發(fā)呆。
等到祈愿單的事情忙完,把這幾瓶酒帶回天宮,給小伙們分著喝,再下載幾部電視劇,讓他們看看凡人是怎么演神仙的。
給師傅帶點啥呢?他老人家好像沒有特別的喜好,呃.......到時候再看吧。
這時一張寫了幾行字的白紙遮住了她的視線。
她用手把紙挪開,紙又回來,又挪開...
“簽字!”一個冰冷的聲音從耳邊傳來。
十七被這冷不丁的聲音,嚇得站了起來,旁邊的宋行舟倒是面色平淡。
宋行舟穿著一身白色浴袍,發(fā)絲濕淋,水珠順著發(fā)梢淌下,水珠滴落在他結實的胸肌上。
她看了他一眼,“這個什么?”把紙拿在手里晃了晃。
“不認字?”輕蔑地口吻。
十七狠狠瞪了他一眼,隨后低頭看字,上面寫著:欠條,今日洪十七欠下宋行舟3257元,還有季度房租3000元,一共6257元,欠款人簽字。
他竟然在欠條兩個字后畫了一個笑臉,十七漠視地看著他,這小子夠狠!
“行!”氣匆匆地從包里掏出一支筆,大筆一揮,簽下了她的大名!
“不過!”他說著快速把欠條拿了起來,“這些錢你可以不還。”
宋行舟頓了頓接著說,“李媽回家探親了,這段時間李媽負責的家務由你來做,做家務抵債很合理吧!”說罷把欠條塞進口袋。
“做就做,是你說得不要錢哦,那欠條就沒有用了,給我!”站起身伸出手來。
“要是你做的哪里不好,或者半途撂挑子,我找誰?這個我得留著?!彼谂赃叺纳嘲l(fā)上,細條慢理的跟她說道。
“小人!”說著撲向他裝著欠條的口袋,這個東西可不能留在他的手里,這樣奸詐的人,還不知道以后拿這欠條怎樣牽制我呢。
突然她腳底一滑,半個身子趴在了他的身上,她的臉正貼著他裸露的胸膛。
他立刻站了起來,他這一起身,原本就沒站穩(wěn)的十七,又一次摔在了地上。
“喂!”她抬頭喊道,這時一股熱流從鼻孔里面暖暖流出。
宋行舟見狀勒緊了浴袍,轉身走上樓去。
“什么意思!喂!你給我下來,聽到沒有!”她蹣跚地站起身,沖著二樓喊道。
直到鼻血流到口中,她才感覺到,伸手扯了一張桌上的衛(wèi)生紙,粗魯一揉塞進了鼻孔里。
突然想起在電視上看過男人見到漂亮女子路過時流了鼻血,不過,這跟他有什么關系?
難道,宋行舟以為他是那美女,我是那個流鼻血的男人?
什么驢唇不對馬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