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你是那個娼婦的什么人?你是她那個混賬弟弟嗎?”武似玉瞪著覃明,老淚縱橫,大聲地問道。
“不是,只是一個鄰居,職業(yè)剛好是你口里說的奸夫一樣的律師。”覃明淡淡地回答道:“你好。”
“律師?鄰居?請問你有事嗎?”武似玉很戒備地問道,她的眼淚讓她的臉花了,但是她也沒有擦拭,任由眼淚在臉上橫行。
“有事。
我想問的是,幫你設(shè)計這套說辭的人是誰?挺高明的?!?p> 覃明語氣沒有任何起伏,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帝問道。
“你說什么?你瘋了嗎?還是你也是這個娼婦的……”
“請不要跟我演戲,我們可以省略這段,節(jié)約大家的時間。”
覃明打斷她,眼睛像來自幽冥:
“畢竟你是個普通的喪子想要探視孫女的婦人,學(xué)識和閱歷以及情緒狀態(tài),都會讓你說話不會太有章程,所以你方才的言辭,很混亂,但是完整地表達了她的罪惡,
演技剛好能蠱惑普通的人,邏輯程度剛好混亂得讓即便是律師這類人也會因為你的身份而原諒。
無論哪個層面,都完整地表達了你是個善良的無助的的悲慘的母親。
但是你太急了,剛開始那恨不得敲鑼打鼓的三聲吆喝,讓這段表演廢掉了。
你應(yīng)該找個人跟你一起來,一個這個小區(qū)的內(nèi)應(yīng),來替你吆喝,你的情緒才會前后一致。
你也沒料到,這里這么安靜,這里的人這么不喜歡圍觀,是吧?
所以你不得已,只得那樣吆喝,希望大家來,看看你的所有美好品格,同時認清她是個多么惡毒的娼婦,讓她在這里不能生存下去,是吧?
我很理解。
你的目的已經(jīng)達到了,你只需要說出給你出主意的人的名字,你就可以走了?!?p> “因為跟那個娼婦有一腿,所以別人說什么,你都能解讀成這樣,是吧?”武似玉拉了拉自己的紫色毛披肩,用覺悟的表情勉力堅強的樣子仰視著覃明說道:
“你如今的蠢樣。跟我那個兒子生前一樣的!
我想,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從她的鄰居跳上她的床,然后你很快就會跟你的媽媽鬧翻,然后一個人在某個夜晚孤寂地死去。
死在她手里的男人,你知道有多少嗎?
既然是律師,就好好地調(diào)查調(diào)查吧!
”
武似玉說完,扭頭看著李遷徙的正門,不看覃明。
“好吧,你說,你伺候她的月子,你能告訴我,你怎么伺候她的勒?”覃明看著那個武似玉的側(cè)臉,也側(cè)臉看了眼李遷徙那顆巨大的梧桐樹后面,門扉緊閉,完全沒有任何動靜。
但是他聽見風吹來,梧桐葉在往下飄落。
“當然跟天下大多數(shù)的婆婆一樣,照顧她的三餐,給她擦拭身體,替她照顧小孩,讓她好好休息啊!
我比她親生媽媽還心疼她!”武似玉大聲地,冷冷地說道。
“她沒有親生的媽媽,你哪里來的比較?。俊瘪骺粗阅翘煜掠旰缶偷袈浯蟀霕淙~的梧桐樹,也大聲了些但是冰冷地說道:
“她上次做了闌尾炎手術(shù),醫(yī)生說她子宮并沒有恢復(fù)好,恥骨撕裂還沒有恢復(fù),所以她現(xiàn)在還是傷殘人士。
若她在月子里,得到過正常的修養(yǎng),斷不會如此?!?p> “那是她自己身體差,什么恥骨撕裂,是男人太多造成的吧?那種女人,絕對會有各種的婦科病,因為太臟了!”武似玉篤定地恨恨地說道:“跟我沒有關(guān)系?!?p> “跟你自然沒有關(guān)系,我沒有在控訴這件事。
我知道,你是善良的,你沒有虐待她,沒有趁著她被開膛破腹而欺負她,沒有因為她生了女兒而虐待她。
我想我現(xiàn)在確實知道了。
因為我剛剛說的恥骨撕裂,子宮沒有恢復(fù)好,都是假的?!瘪髡Z調(diào)未變,只輕輕地嘆息了一聲地說道:
“她應(yīng)該很健康吧,我看著她每次抱著小孩,腰間掛著各種菜,還健步如飛,比普通的媽媽,力氣大了太多,怎么會有那些問題勒?
對吧?
”
覃明的話,讓那武似玉不敢接,因為她心里已經(jīng)有些驚恐,因為她方才的回答露餡,且無法圓回來,又拿捏不準覃明這后面的話的真假,只能瞪著李遷徙的大門,不言語。
“
好了,既然你是個善良的好人,那我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若是我的判斷沒錯,你現(xiàn)在的狀況,站在這里,用賣慘的方式抹黑她,恐嚇她,應(yīng)該是違法的吧?你覺得我現(xiàn)在若是報警的話,會怎么樣勒?
不如,我們試試,看看是你口里的娼婦我這樣的準奸夫會被抓走,還是你會被抓走?”
覃明微微笑著,然后拿出了手機,開始撥號。
那武似玉見狀,迅速扭頭,眼睛卻飛快地再次掃視四周的狀況,然后沖上去一把抓住覃明的手機。
覃明輕巧地閃開,那武似玉再次沖了上去,面目龜裂,有些猙獰。
覃明再次閃過,伸出左手指著自己的墻壁說道:“美女,我必須要提醒你,我這里有個隱形的攝像頭,這個角度,不僅錄下了畫面,還錄下了聲音,你若是愿意,我們一起到我家里去看看,你究竟有多英勇,好嗎?”
武似玉聞言,一下子僵住了,瞪著覃明,眼里瞬間浮現(xiàn)真實的恨意。
“好了,我這個人很好說話,你剛剛,打擾到了我,所以我才來制止你。
我希望你合作一點,還我清靜,不然我就報警,你選一個,好吧?
我會給門衛(wèi)打電話,直到確認你出了大門,好嗎?”
覃明晃了晃手里的手機,神情有些愉悅。
武似玉眼角有些抽動,但是她迅速收起了身體,大步地往覃明身后走去。
“希望你走快點,不要在小區(qū)里面逗留,不要跟這里的人聊天拉關(guān)系,你只有最多十分鐘的時間,謝謝?!?p> 聽見覃明的話,那武似玉走得更快了。
覃明聽著腳步聲的頻率變快,臉上的愉悅,漸漸凝固,變成了清晰但是隱匿的憂傷和浮淺的冷漠。
大約五分鐘后,他撥通了門衛(wèi)的電話:“喂,很快會出來一個披著紫色披肩的女人,頭上一根黑色的簪子,很美麗,大約五十多歲。
對,她是被警方禁止進入這個小區(qū)范圍的人,你們的人,最好記住她人,她的身份證,若是她再進來,我會投訴你們物業(yè)的失職,也會告知警方前來調(diào)查?!?p> 覃明說完,掛斷了電話。然后再過了三分鐘,接起電話,聽對方說了三分鐘,然后掛斷了電話。
覃明看了看周圍的動靜,然后看了看那扇緊閉的大門,深吸口氣道:“出來吧,我想我們或許可以談?wù)?!?p> 那扇門仿佛過了一萬年那么久,輕輕地打開了,那李遷徙蒼白的面容出現(xiàn)在門的上方。
覃明看著她那臉上仿佛透明的表情,再深吸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語氣柔緩地說道:
“我記得,你在我媽媽跟你爸爸吵架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的。
雖然我媽媽被你氣得發(fā)狂,但是我覺得,不因為錯,不因為那個特定的場景,那個時候的你,很酷,即便不作為媽媽,作為普通的女子。
如今這副窩囊的樣子,是為什么?
做一個溫柔隱忍背負傳統(tǒng)評斷的好媳婦嗎?
還是覺得,你躲著她,她就會突然良心發(fā)現(xiàn),放過你們母女?
她自己是媽媽,死的是她的兒子,她怎么樣都站在道德的制高點,你覺得,你這樣不是在傷害你的女兒嗎?
幸好附近的人少……我問你,之前她也去你其它的地方,去這樣開始叫喊,然后數(shù)凄慘,然后跟你對峙的方式對待你,所以你才搬到這里,是吧?
所以她才敢違法的情況下,闖進來,在你門前,再來一場三段式的戲,是吧?
然后你才變成這樣該死的低調(diào),謹慎,連跟鄰居說話,都小心翼翼,是吧?
你有沒有想過,她可能會當著你的面,撞墻,然后頭破血流,警方對于她的限制,就會降低,甚至忽視,甚至?xí)催^來覺得是你逼迫她走到絕路的……
你是打算束手就擒,是吧?
”
李遷徙靜靜地聽著他說,甚至抬頭,看了眼晴朗的天空。
“你若是不言明,我是不會走的?!瘪鞯幕穑呀?jīng)超出了他的忍耐,雖然她如今面色蒼白,可能不能應(yīng)付他的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