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表現出色，柳江離進了辦公室，辦公室里面人才多，有張一定，劉輝憑，盛匯涓等人。
閑暇時，眾人詳聊。
有工作時，眾人下鄉(xiāng)。
某些天，張一定帶隊下鄉(xiāng)，一路上，只見，薄膜與煙灰齊飛，沙塵與地埂一色，柳江離在飛行器上感嘆：“嘆江山如故?！?p> 來到村里，村管事倒了一杯不知名的茶，然后說：“各位管事的，我村有什么可看的，你們不如在辦公室里喝喝茶，看看報紙?！?p> 眾人在村管事家坐了一會兒，然后進村，一位老頭在村口喝酒，喝多了，就朗誦自己寫的詩歌：“天陰霾，樹低矮，二鍋頭前說將來?！?p> 柳江離坐在旁邊，說：”聽得出來，您也是一位文化人，為什么不好好干活，改變命運。“
老頭說：“人生識字憂患始，正是我有文化，我才不好意思和別人搶，我才吃不了低保?！?p> 柳江離說：“你有手有腳的，為什么要吃低保？”
老頭說：“吃低保的，哪個沒手沒腳？”
來到王大娘家，進門前，遠遠就聞到了一股子臭味，院子里養(yǎng)著數只雞，一頭豬，雞扒拉著地面，尋找著蟲子。
豬餓得瘦骨嶙峋，柳江離等人進院的時候，豬對著他們呲牙，柳江離對盛匯涓說：“豬不會以為我們是食物，把我們吃了吧?！?p> 盛匯涓說：“有可能?！?p> 眾人心驚膽戰(zhàn)地走進正屋，屋子里面有一個瘦瘦巴巴的老太太，在火盆里面烤莜面餃子，一股子香味，柳江離問：“火盆里是什么？為什么這么香?！?p> 老太太說：“火盆里是羊糞，羊糞烤得莜面餃子，有股子羊肉味，要不你們嘗一嘗?！?p> 柳江離等人不敢嘗，老太太很熱情，把莜面餃子送到了他的嘴邊，盛情難卻，柳江離嘗了一口，味道果然不錯，老太太把莜面餃子遞到劉輝憑手里，劉輝憑嘗了一口，說：“大娘，我也是村里的人，你的餃子烤得很地道，讓我嘗出了小時候的味道?！?p> 這句話拉近了工作隊和大娘的距離，大娘說：“我還以為你們吃不慣呢，我這里還有一些厚煊子，你們嘗一嘗?！?p> 大娘拿出厚煊子，放在桌上，柳江離吃了一口，厚煊子如塑料，大娘說：“慢慢嚼，要不消化不了?！?p> 柳江離慢慢咀嚼，厚煊子味道還是很不錯的，有種土豆和莜面的香味，柳江離說：“要是配上老干媽就更好了。”
大娘拍了一下腦袋，說：“瞧我這腦瓜子，有老干媽，有老干媽，我給你們拿來?！?p> 大娘拿出老干媽，柳江離拿筷子蘸了一點，覺得味道不對，查看了一下，老干媽已經過期兩年了，大娘說：“好好吃，厚煊和老干媽管夠?！?p> 柳江離吃了一張，不敢吃了，大娘說：“城里人，胃口都小，大娘也不讓你們了。”
大娘沏了一壺茶，磚茶，年代久遠，味道醇厚。
柳江離問：“大娘，聽說，你們家因為分地產生了很多糾紛?！?p> 大娘說：“我家有20畝地，4個孩子，這次分地，我說，我老了，我的地不要了，給孩子們，沒想到引出了這么大的麻煩，把你們也驚動了，4個孩子都想要我的4畝地，怎么都爭執(zhí)不下，大兒說，他給的錢最多，二兒說，他照顧的時間最多，三兒說，他給的營養(yǎng)品最多，小女說，她就在本村，她看望的次數最多?！?p> 柳江離問：“您的意見呢？”
大娘說：“我沒有什么意見，我的意見就是我死以后，他們再分?！?p> 柳江離說：“大娘，要不，我們給你草擬一份土地分配方案?！?p> 大娘說：“謝謝了，不必了，我不想讓村里人笑話，家事不能驚動公家?！?p> 這時，門外有一位中年人在叫嚷，說：“媽，小時候，你就不親我，親老大，疼老三，小妹就是掌中寶，現在，只有我照顧你，你卻想平分，你有點良心嗎？”
老大說：“老二，你這就過分了，我孝順父母，眾人皆知，自打父親過世以后，咱們輪流照顧母親，母親一個月稱一次體重，從我家出來，母親的體重總是最重，為什么啊，我給母親吃肉啊，你知道，豬肉現在有多貴嗎？但我給母親天天吃肉。”
老三說：“吃肉有什么了不起，房子是我修的，如果不是我給母親修蓋危房，你們就沒有媽媽了?！?p> 小妹說：“說得人模狗樣的，你們的媳婦你們自己不清楚嗎，要不是我照顧著，母親早就沒了?！?p> 柳江離心想，好孝順啊，在他們的照顧下，母親永遠在生死邊緣。
盛匯涓說：“走吧，清官難斷家務事。”
眾人來到羊倌高永壽的家里，高永壽正在燉羊肉，高永壽給他們一人端上一碗羊肉湯，眾人不敢吃，高永壽說：“你們好好吃，我是一個養(yǎng)羊的，羊肉就和土豆玉米一樣，管夠?！?p> 張一定說：“吃吧，中午了，最近的飯店在50公里外，咱們還得開車去，吃完了，給老鄉(xiāng)留點飯錢?！?p> 高永壽說：“哪敢，哪敢，我這里還有二鍋頭，牛欄山的?！?p> 張一定說：“下鄉(xiāng)，不準喝酒。”
高永壽說：“當管事的，哪有不喝酒的，喝點，喝點?！迸谏綕庵氐南阄对陲堊郎蠌浡?，喝了一瓶，高永壽說：“管事的，能不能給我辦一個低保？”
張一定說：“你不符合低保的條件?！?p> 高永壽說：“我不符合，那誰符合，誰家沒有我家富裕，你們不公平啊?！?p> 張一定說：“你家還有幾百只羊呢，誰家能有你家富裕。“說完，呵呵一笑。
高永壽說：“那好，且不說低保的事兒，村管事說要拆我家的羊圈，你看怎么辦？”
張一定說：“正為此事而來，你那個羊圈是違章建筑?！?p> 高永壽把酒杯拍在桌子了，說：“村管事家也有羊圈，他為什么不是違章建筑?！?p> 張一定說：“他有手續(xù)。”
高永壽說：“就是因為他是村管事，他能辦下手續(xù)，我是平民百姓，我辦不下手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