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緩緩躺下,聲音低不可聞像是自言自語的說到“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我依然是狗崽子?!毙〉兑蔡上铝?,兩人都不說話,各自想著心事。
半晌,阿狗問:“我媽很厲害嗎?比穆教頭還厲害?”“你媽可是武林中有名的人物,估計一個手指頭就能把穆教頭碾死。”又過了一會,小刀說了句:“想看看畫像嗎?”“畫像還在?”“呵呵!還在。我爸囑咐我在他死后把畫像燒給他,我沒燒,我希望如果在地下他能再次碰到我媽時,能對她好點。”“帶我去看看?!?p> 兩人回到了破道觀,小刀帶著阿狗來到后屋,搬開一口水缸,打開地上的幾塊木板,然后從地洞里拎上來一個木箱。打開木箱,里面亂七八糟的東西真不少,最多的就是那十幾本書,阿狗練過的內(nèi)功心法也赫然在列。咦,居然還有一塊破石頭,阿狗還沒來得及問,就見小刀打開了一幅卷軸。阿狗呆住了,卷軸上的人真美,這是我媽,肯定是我媽。阿狗一瞬間就判斷出這一定是他媽,一切都是真的。
阿狗昏昏沉沉的回到家,飯也不想做,就那么躺在床上發(fā)呆。小刀的話一遍一遍的在腦海里反復(fù)出現(xiàn),那副畫像里的美麗女子反復(fù)出現(xiàn)。這時趙氏干完活回來了,推門發(fā)現(xiàn)桌上沒有飯,氣的先去柴房抽了一根藤條就來找阿狗。阿狗看著他媽進來出去,有進來,眼睛始終看著他媽,腦海里全是就是她就是她三個字。直到頭上同一個地方挨了兩次藤條,感到一陣鉆心的疼才清醒過來,一切照舊。
第二天趙氏離開后,阿狗像往常一樣干完活,在屋里轉(zhuǎn)了一圈,鬼使神差的來到了后間趙氏的臥室。定了定神,阿狗開始翻找起來,很快就在一個首飾盒里翻出兩個小冊子,上面赫然寫著月影身法和月影劍法。阿狗翻看了身法,頁數(shù)不多,用一上午強行把身法記下。然后把兩本小冊子放回原位,又把上面的首飾憑記憶一一還原擺放好,整理了一下衣服出門了。
阿狗又開始恢復(fù)了往常的平靜生活,只不過練功只變成了兩項,月影身法和紫玉神功。紫玉神功小刀在小橋溝通后就傳給了阿狗,神功非常怪異,用到了所有的輔助**,并且是以**為主要穴位,而中穴和大穴反倒成了輔助穴位。二百多個**很繁瑣,還要打通它們之間的每一條經(jīng)脈。阿狗咋舌不已,據(jù)說小刀打通功法所有穴位一共用了三年。月影身法阿狗打算分享給小刀,小刀看了一眼就回絕了,表示這份功法不適合他。
阿狗還去找了周沐風(fēng),結(jié)果卻做成了長期生意。周家?guī)讉€孩子一開始也就是耍戲泄憤,打了幾次發(fā)現(xiàn)這個人肉沙包比真沙包好用,甚至是比那些教頭喂招好用,功夫有明顯提升。周家大人一開始反對孩子們這么胡鬧,看到阿狗的作用后改變了主意,正式和阿狗商量雇傭他,還取了個好聽名字,陪練。阿狗這個陪練很忙的,每周一、四周沐風(fēng),二、五周沐云,三、六周沐冰,周日群毆。價格是周一至周六每天一百文,周日每天二百文,再也沒有了當(dāng)沙包時每拳一文,每天能拿個幾百文的好日子。不過阿狗也是相當(dāng)滿意,錢花不完,每天還被打的通身舒泰、神清氣爽,日子真是悠哉??!
現(xiàn)在的阿狗的生活規(guī)律是上午練功,下午陪練,市場的事沒時間管了。石頭要上學(xué),虎哥和小刀不著調(diào),市場的事墩子一個人忙不過來,于是放棄了打雜的活,專心給外地客商服務(wù)、拉生意、收保護費。集體活動是那些不正當(dāng)生意,阿狗現(xiàn)在有時間也參與,而以阿狗身法的靈活性和速度,已經(jīng)隱隱有成為第一執(zhí)行主力的趨勢。
有錢后阿狗第一件事是上交,而虎哥也不含糊,立刻給阿狗買草藥泡澡。經(jīng)過反復(fù)實驗得出結(jié)論,阿狗每次侵泡需要三份草藥,十天就需要侵泡一次?;ㄤN不少啊,不過花的起。阿狗對這個小團隊貢獻越來越多,可石頭好像并不是太開心,雖然沒有說什么,但偶爾有些話還是挺刺耳。這一點阿狗很郁悶,怎么也想不通。想不通那就不想,就順其自然吧。
又這樣平靜的過了大半年,這天上午阿狗干完活出門去道觀練功,沒走幾步就聽見身后有人叫他。“是阿狗大哥嗎?”聲音清脆悅耳,有些奶聲奶氣。阿狗一愣,還沒人這么叫過他,轉(zhuǎn)回身就看到一個穿紅衣服的小女孩沖著他笑。“你是周小雨?”這個小女孩正是買燈籠果的小女孩。
原來周小雨本名周沐雨,是周家旁支的一個小孩,父親和周家主不和由來已久。以前一直倒也能相安無事,可以年前因小雨父親外出做生意發(fā)生意外,連人都開始搭進去了。周家主支開始排擠小雨家,逼急了小雨的母親,抖摟出一些大宅院的腌臜事。這下周家主支的人也都急了,開始使用下三濫的手段,誣陷造謠小雨的媽媽不守婦道,小雨是私生女等。甚至安排小孩子排擠小雨,半年前那次涉及周集鎮(zhèn)所有孩子的大戰(zhàn)也是因此而起。再后來孤兒寡母的終于扛不住壓力,帶著幾個仆人搬出了周家大宅。因為周家大宅在鎮(zhèn)東,于是就跑鎮(zhèn)西買了所小院子,正好和阿狗做了鄰居。
阿狗倒是非常喜歡這個小姑娘,可有事啊,就聊了兩句要走。小姑娘到是不見外,非要阿狗領(lǐng)他出去玩,阿狗到無所謂,讓她和家里說一聲。結(jié)果被小姑娘連拉帶拽拉到了家里,小雨娘知道阿狗,對之前阿狗的幫忙連連道謝。之后又拿出了五十文錢,讓阿狗帶著買點好吃的,小雨也要花錢,不夠再和她說。阿狗推辭不過就收了起來,心里卻在暗暗羨慕,都是當(dāng)媽的,你看人家小雨媽,溫柔大方、通情達(dá)理、對孩子態(tài)度還這么好。想想自己的身世,又釋然了,還是石頭說得對,“人和人比得死,貨和貨比得扔。”命不同不強求,不和自己過不去。
這時王伯回來了,非要陪著小雨,結(jié)果被小雨媽攔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