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寒轉(zhuǎn)身看了盛淮安一眼,本來就處在暴躁邊緣的盛淮安因這一眼更是坐立不安,蕭寒嗤笑了一聲,既然老的不行,就從破綻百出的小的開始!
蕭寒打過招呼后便轉(zhuǎn)身坐到了喬以宸的身邊,盛勉有些不解:“這...”
“哦,是這樣,蕭...季寒是我的助手,負責搜集證據(jù)、協(xié)理案件?!毖酝庵膺@些都是公事公辦,沒有公報私仇的想法。
“不過盛先生,由于保持證詞的真實可靠性,還請兩位單獨接受審問?!眴桃藻氛f完站起身來,將審訊室留給了盛淮安和蕭寒。
盛勉回頭看了盛淮安一眼,示意他不該說的不要說,也不知盛淮安有沒有看到,只是在盛勉離開的時候,一絲細汗從盛淮安的頭上落了下來。
“喬警官,您這是幾個意思?”盛勉依然好聲好氣地對著面前這個人,不了解的人還以為這個人多么慈眉善目,可誰知道那副皮囊下面隱藏是多么骯臟的靈魂。
“不好意思了盛先生,我們懷疑您與三年前的一起車禍案有關(guān),現(xiàn)在正式宣布逮捕你,謝謝配合!”
盛勉聽到這話不禁抬頭重新上下打量了下面前這個人,沒有言語。
“你真的記起來了?”盛淮安不安地坐在椅子上,雙眼直勾勾地盯著蕭寒。
“盛少爺,我一直以為那次在學校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當時我還在想你是不是認識我,沒想到是真的,原來在幾年前我們真的見過。”
盛淮安回想了一下,好像確實見過她一次,碰巧的是那天也正好是季常風出事那天。
盛淮安強裝鎮(zhèn)定地看了蕭寒一眼:“呵,我倒情愿不認識,認識你算我倒了八輩子霉!”
蕭寒眼神一變,隨后又冷笑了一聲:“這句話應該我來說,認識你們算我們父女倒了八輩子霉。盛少爺,這幾年您倒是過的心安理得?!?p> “你胡說什么?你父親的死和我有什么關(guān)系,你不要血口噴人!”
“有沒有胡說我想你心里比我清楚,車禍、謀殺、綁架...吸毒...你倒是一樣不落”蕭寒狠狠攥了一下自己的右手食指:“每一樣都夠讓你吃一輩子牢飯了!”
盛淮安有些走神,車禍、綁架的事情他逃脫不掉,所有人都知道,可是謀殺和吸毒的事...尤其是吸毒,她是怎么知道的,難道...是證據(jù)?
“蕭..季小姐,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車禍的事當時確實是我處理不當,不過我父親已經(jīng)和受害家屬協(xié)商好了,這件事請也沒人再追究了,還有就是綁架的事情,當時綁架季小姐的可是許一凡,不是我。”
“看來盛先生已經(jīng)幫你處理妥當了,只不過你們忘了一個人?!笔捄宄刂朗⒒窗布热桓夜饷髡蟮恼f出這件事,就說明盛勉一定會幫他處理這些事,至少銷毀證據(jù)還是可以做到的,但是他們忘了一個人,一個自從出事后就一直關(guān)在警局的人,容不得他們動手的人。
一個對他們父子恨之入骨的人!
許一凡!
盛淮安頓時慌了神,這個人的確是一個隨時會爆炸的不確定因素,當初他只是知道盛勉為了他的事情找來了許一凡幫忙,卻不想原來這個人竟然是他同父異母的哥哥?
他對許一凡的敵意誰都感覺的到,可是偏偏那個人做什么都比他優(yōu)秀的多,他開始畏懼、害怕,想要讓他消失,可那個人卻一直擺出一副好人臉,貌似對所有人充滿善意,以至于他盛淮安最后也被蒙騙,居然在后面竟然會服軟想要他這個曾經(jīng)最不齒的人幫忙...
可是他怎么會想到即使是父子,可這么多的不管不問,許一凡早已被仇恨與憤懣蒙蔽了雙眼,即使人前的紳士與大度,都只不過是展示給外人的,他心里的想法或許不止這些...
盛淮安怕了,他害怕許一凡把事情說出來,如果這樣的話,他們父子這次或許真的不能全身而退了。
“呵呵,就他,一個沒人要的野種,也配?如果不是因為他對我們有利用價值,你覺得我和我爸會看他一眼嗎?”
此時的盛淮安竟然有些瘋癲起來,估計現(xiàn)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么,腦子里一片混亂。
蕭寒趁機打開了手機的錄音功能,將吊墜放在桌子前面:“你當初抓我不就是想要知道證據(jù)在哪嗎?就在這里。”
盛淮安緊緊盯住那個吊墜。
“吸毒、撞人后二次肇事,這才是真相吧?!笔捄鏌o表情的說道,一想到那個時候的盛淮安居然能夠能做出這樣的事情,那是活生生的兩條命啊,甚至還有一個生命還沒來得及看這個世界。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當初是受害者家里撤訴的,不是我們逼的?!笔⒒窗灿行┭笱蟮靡猓骸皼r且你這些多年以后拿出來的證據(jù)可一點說服力沒有?!?p> “我只有一件事,我父親,季常風的死是你們一手策劃的嗎?”蕭寒咬牙切齒的說道。
“你都這么問了,不清楚嗎?”
“我想聽你親口說。”
“呵呵,放著好好的錢不賺,非要做什么大義凜然的英雄,結(jié)果呢,還不是把自己搭進去了。告訴你也無所謂,他會死都是自己作的,看到?jīng)],你手上的證據(jù),就是他不得不死的理由?!?p> 蕭寒倒吸了一口涼氣,狠狠握住了那個吊墜盡量讓自己保持呼吸,可壓在心上的那塊石頭卻這么也去不掉,看到證據(jù)是一回事,聽到真相又是另外一回事,尤其是從兇手口中說出的。
“還有一件事,顧叔蕭姨...顧遲和蕭茵是怎么死的?”蕭寒一直在尋找顧遲和蕭茵的死因,但是不知怎么的,她總隱隱覺得他們夫妻的死和盛淮安父子脫不了干系。
“顧遲?”盛淮安竟有一時的失神,仿佛在回憶在他的腦海和記憶里是否有這兩個人的存在。
“那對夫妻?”盛淮安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微笑:“你知道嗎?他們是因為你才死的??!”
蕭寒手里的筆掉在了地上,轉(zhuǎn)了兩圈停了下來,蕭寒愣在椅子上,如果說季常風是因為自身的正義而死,那顧叔和蕭姨呢?因為她這個不相干的人,白白搭上了自己的姓名,她何德何能,值得他們顧家為她付出這么多,遭受這么慘痛的代價!
“本來沒想讓他們死,只是想讓他們吃點苦頭而已,誰知道這對夫妻竟然因為一次意外獲知了你的身份,竟然鐵了心的想要查明真相,不自量力,所以我們只是用了一些小手段就讓他們消失了?!?p> 說完,已經(jīng)破罐子破摔的盛淮安竟然露出了變態(tài)的笑容,一副嗜血的樣子將原本扭曲的臉映襯的更加丑陋。
蕭寒顫著身子站了起來,走到盛淮安面前用了全部力氣甩給了盛淮安一個清脆的巴掌。
聽到聲響的林知遙闖了進來,看到有些失控的蕭寒,急忙將人拉到了身后。
盛淮安用手摸了一下嘴角,嘴里罵了一句,而后用舌尖舔了舔嘴角的血跡,呵呵笑了一聲。
蕭寒強撐著拿起手機按了暫停鍵,順了一口氣,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緒:“盛少爺,謝謝你的證詞!”
“你!你詐我?”盛淮安愣在原地,過了一會兒反應了過來,自己這是讓人給擺了一道兒嗎?居然被耍了!
“那那個證據(jù)?”
“證據(jù)確實是當初車禍留下的證據(jù)!只不過當初不小心被我泡在水里了,你覺得還會完好無損嗎?如果憑借那個真的不足以證明什么,不過再加上這個,我覺得足夠了?!闭f完晃了晃手中的手機。
盛淮安撞開了椅子,朝著蕭寒就奔了過來,想要搶下她手中的手機,卻不料一旁的林知遙眼疾手快,一腳踢在了盛淮安的膝蓋上,盛淮安一下子跪了下去,捂住膝蓋慘叫出了聲。
聽到聲音后,兩名年輕的小警察奪門而入,看到屋里的場景后二話不說將盛淮安抓了起來拷在了椅子上。
蕭寒在林知遙的陪同下出門,正巧看到了從另一間審訊室出來的喬以宸,交換了一個眼神,蕭寒將手機的錄音發(fā)給了喬以宸,又將手上的吊墜放在了喬以宸手上,堅定地看了他一眼,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