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內(nèi),溫明煦正在給伊子封處理胸口上的傷。
“大公子,忍一忍?!睖孛黛愕穆曇繇懫?,伊子封點了點頭,咬著牙,作為一個男人,這點傷在他以后的日子里只會是一個過客,以后肯定少不了受傷。
見他十分配合,溫明煦下手也就方便多了,用兩根細(xì)細(xì)的鑷子,將斷在傷口里的小箭給取了出來,他的手法很快,伊子封只覺得胸口有一種鉆心的疼痛,但是過程卻很快。
雖然拔過之后還是有痛楚,卻是比方才好得多。
溫明煦從自己的包里拿出了一個白玉小瓶,倒了一顆白色的藥丸在掌心,又化在了一盆水里,用汗巾沾了水,輕輕的給他擦拭著。
擦拭干凈之后,才給他上了藥。
打開了門的時候,伊賦和??ね蹂约皫讉€公子都像是削尖了腦袋一樣的想要往里鉆,哪個人的面上都帶著關(guān)心。
“怎么樣了?怎么樣了?我大哥怎么樣?”伊子真擠的最是厲害,眼神一直往里面瞅著。
“公子不用擔(dān)心,大公子現(xiàn)在沒有危險,箭頭在下已經(jīng)取出了,也敷了藥?!闭f著,溫明煦又把自己包里的一些藥給掏了出來,想要遞給伊賦,許是覺得女子更為心細(xì)一些,又轉(zhuǎn)而交給了常郡王妃,囑咐道:“這瓶是外敷的,這瓶是內(nèi)服的,平日里需要吃些清淡的膳食,切莫動葷?!?p> ??ね蹂舆^了一只白色的瓶子和一只青色的瓶子,對溫明煦只剩下了感激。
“實在是太感謝了,溫先生,若是不嫌棄的話,今天便在我郡王府用膳吧?!币临x面上全是感激的笑容,主動的開口邀請,溫明煦也是應(yīng)下了。
“如此,就多謝郡王的款待了?!?p> 伊賦聽后大喜,立馬就著人去做膳食,而后一臉尷尬的道:“我這朝服還未換下來,先去換了……秋兒,快來,溫先生好歹也是你的夫子,還不快些來招待?!?p> 伊若秋垂著腦袋就走過來了,嘴硬的道:“還有二哥哥他們呢,為何一定要我,我得去抄寫我的金剛經(jīng)去了,沒空!”
伊若秋徑自走了,伊賦在原地幾乎,想要跳腳,“這個丫頭,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郡主還小,性子難控也實屬正常,郡王莫要太過在意。”溫明煦唇角帶著幾分客套話的笑容。
伊賦對溫明煦是越看越順眼,如今他是伊若秋的夫子,兩人日久生情也未必不能,溫明煦背后有國師,國師護(hù)著溫明煦,他的女兒也能得到庇佑,在有權(quán)有勢的人,在他看來,還是國師比較靠譜,畢竟國師在百姓的眼中已經(jīng)有了很深的信仰,他的話,與圣旨無異。
“溫先生覺得秋兒怎么樣?”伊賦笑瞇瞇的看著溫明煦,顯然已經(jīng)是看待女婿的眼神了。
溫明煦淡淡的笑了笑,“郡主性子直率,嫉惡如仇,重情重義,對郡王和王妃,以及幾位公子,皆是看的比自己還重?!?p> “溫先生未曾婚配吧?”伊賦小心的開口問道,溫明煦只是淡淡的搖了搖頭,道:“在下還未有娶妻的打算?!?p> “這樣啊……”伊賦有些失落,但是很快的就調(diào)整好了自己的情緒,對他尷尬一笑,“本王先回去換衣服?!?p> 伊子睿和伊子真對視一眼,他們大概是知道了父王的意思,伊子真更是為伊若秋幸災(zāi)樂禍,他知道伊若秋不習(xí)慣溫明煦,甚至先前可是甚至都恨不得天天的掛在嘴邊上詛咒呢。
溫明煦只是對幾位公子淡淡的笑了笑,而后便轉(zhuǎn)身離開,剛好碰到了一個丫頭,便讓她給自己指路。
“不知郡主的院子所在何處?”
小丫頭看到溫明煦,見到這般俊美的人,一下子就羞紅了臉,手忙腳亂,但還不至于給他指個錯的方向。
“多謝!”
溫明煦過去的時候,伊若秋正在抄寫著金剛經(jīng),她的法子倒是叫他驚奇,看了一會子,就忍不住開口,“往日為師罰抄,你也是如此的么?”
伊若秋聽到他的聲音,嚇得手中的兩根毛筆都掉了下來,墨水迸濺的到處都是,她的身上也有,硬是給綠色的衣裙添了幾分墨香。
伊若秋見到是他,頭皮更是繃緊了,被他看到了,那以往的那些招數(shù),恐怕就不能再用了。
“沒有啊,這次突發(fā)奇想,想要減輕點負(fù)擔(dān)而已,再說了,我又沒有錯,我救自己的哥哥,這還有錯啊?”伊若秋磨了磨牙。
溫明煦淡淡的嗯了一聲,伊若秋眼睛一亮,“你也贊同我的話是不是?還是我父王不對,就這樣還要……”
“不,我是認(rèn)為郡王做的對?!?p> 溫明煦的話讓伊若秋驚呆了,“你……你說什么?我父王說的對嗎?”
這些人都是怎么回事啊,難道讓她看著大哥哥去死……呸呸呸,受傷,見死不救才算是對的嗎?
“你是女子,郡王和郡王妃對你的珍視不僅不若于幾位公子,甚至超越了幾位公子,你若是真的出了什么意外,那郡王和郡王妃不都得傷心欲絕了嗎?”
伊若秋輕輕的咬了咬下唇,道理她都懂,但是還是不應(yīng)該罰她呀。
“對了,你怎么找到我院子的?!?p> “問了府內(nèi)的丫頭。”溫明煦踱步走到了她的身邊,擦了椅子上的墨,在她身旁坐下。
“你突然離我這么近干什么?”
伊若秋微微有些不自在,先前也有離得這么近的時候,但是那時候可沒有這種感覺,現(xiàn)在也不知是怎么了,難不成溫明煦不知不覺的對她下了什么藥不成?
“沒什么。”溫明煦輕聲說道,卻是伸出了自己的手,探到了伊若秋的臉上,輕輕的摩擦。
伊若秋感受到臉上的溫?zé)?,整個人都僵硬起來了,距離這么近,她甚至可以聽到他的呼吸聲,淺淺的,很有規(guī)律。
良久才起身離她遠(yuǎn)了些,聽他淡淡的一聲,“好了?!?p> 他用手帕擦了擦手指,伊若秋怒了,他摸了她的臉,她沒有找他算賬就不錯了,他居然還嫌棄的擦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