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色的花瓣隨風(fēng)飄落,天地間似乎響起了哀歌,無數(shù)人在悲鳴哀泣,凄苦之意催心刨肝。
韓月拿出一塊絲帕遞給任之通,她的雙眼微微有些泛紅:“前輩莫要傷心,我愿意接受這些傳承,以后有可能的話我還會把這些修行之法傳承下去,絕不會讓修仙一脈斷絕的!”
說完她看著裘長,眼中的期待之意再明顯不過。
裘長暗嘆一聲,他和韓月本來就有意尋找仙人傳承,但眼前的情況明顯不同,接受了這些傳承就要擔(dān)負起弘揚修仙一脈的責(zé)任。
他不是怕事,而是修仙一脈的沒落絕對不是被時代拋棄這么簡單,這里面肯定還有別的原因。
從玉簡出不了秘境這點上裘長就能推測出一些問題,這明顯是有手段通天之輩改變了某些天地法則,天地不允許古修之法在大陸上傳播,這才導(dǎo)致了古修之法的沒落。
他和韓月自己修行古修之法倒還罷了,但他們要敢大肆散布這些玉簡絕對會招來滔天大禍的,這點裘長敢肯定。
但韓月既然已經(jīng)答應(yīng)了,他再說別的也晚了,而且任之通也不可能給他反悔的機會。
“前輩,這些玉簡我們可以接受,但是在沒有絕對的把握之前我是不會把這些傳承傳給別人的,前輩明白我的意思嗎?”
任之通當(dāng)然明白,他比誰都清楚古修之法斷絕的原因,他只是沒想到裘長能提前看出這點來。
當(dāng)然即使兩人看不出來他也會告訴他們的,但那要等到兩人接受傳承以后。
任之通一改先前的悲傷之色,他大笑道:“能接受就行,其他的我都答應(yīng),我以道心發(fā)誓!”
見他保證裘長和韓月這才拿起玉簡開始查看里面的傳承。
這一看不要緊,裘長又發(fā)現(xiàn)了一個問題。
他的傳承居然和這玉簡里的傳承不太一樣,這里的不一樣不是指功法劍技什么的,而是指里面的知識和典籍。
這里面記載的道經(jīng)名字他居然連聽都沒聽過。
裘長知道的道教典籍雖然不多但怎么也不至于一本都對不上吧。
“前輩,你知道《道德經(jīng)》嗎?”
任之通捋著胡須的手一頓,疑惑的道:“道德經(jīng)?這是什么典籍,老夫從未聽說過!”
好吧,老子果然是穿越者,老子就該與眾不同。
(ノ=Д=)ノ┻━┻
裘長和韓月將玉簡一一放到眉心處,把里面的傳承知識存儲在識海之中。
好在兩人都不是陣紋修行者,也沒有在識海中刻畫陣紋,不然還真放不下這些傳承。
估計這也是任之通這么久了都沒把這些傳承交給別人的原因之一。
裘長頭昏腦脹的放下最后玉簡,好半晌才緩過勁來。
任之通不知從哪拿出了幾個茶杯和一個茶壺,茶壺里面泡的竟然是外面樹上的白色花瓣。
他倒了兩杯茶遞給兩人,笑呵呵的道:“都記完了?確定沒有遺漏嗎?”
韓月揉著發(fā)漲的眉心,點點頭道:“都記完了,不過想要整理出來估計要好長一段時間!”
“沒事,反正也不急在這一時,你們慢慢整理就是了?!?p> 裘長慢慢的喝著茶杯中味道怪異的茶水,腦中卻在快速比對著自己的傳承與這個世界傳承的不同之處。
而韓月在回答了任之通的問題后也開始閉目沉思起來,只有任之通還笑呵呵的看著兩人。
看了一會兒他悄悄的站起身往屋外走去。
來到那一片墳?zāi)怪?,任之通自言自語道:“老朋友們,這兩人就是我們修仙一脈最后的希望了,他們也是天命之人,你們都去看看吧!”
說完他在這片墓園中慢慢的轉(zhuǎn)悠起來,一邊轉(zhuǎn)還一邊輕聲道:“多少年了,留在這里的就只剩下我們了,以前的那些朋友不是消散了就是出去做了星魂,也不知道他們過的好不好……”
說著他自嘲的笑了幾聲:“想來過的是不太好的,任由天地法則改換傳承磨滅意識,那滋味能好受的了?
堂堂仙人淪落到任人驅(qū)使的地步,老夫真替他們不值?!?p> 任之通在一塊墓碑前停住,他拔起插在地上的劍看了看又插了回去。
“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那人不愿意看到修仙之法流傳于世,那些老朋友又不愿意讓自己的一生所得消散在天地間,所以他們出去咱們還是能理解的對不對?”
“哎!老伙計,你別急嗎,這把劍真的不合適,老夫就算拿過去他們也用不了的,你怎么不信呢,老夫真沒有偏心!”
任之通似乎是和人爭辯著什么,他無奈的道:“老伙計,真不是老夫看不上你的傳承,而是真不合適,那小子是用雙劍的,走的明顯就是攻守兼?zhèn)涞穆纷?,你就這一把劍讓他怎么用,最合適他的應(yīng)該就是那對乾坤陰陽劍,乾為陽,坤為陰,一為攻一為守,陰陽相濟才能攻守兼?zhèn)洳皇?!?p> 他這話剛說完,一黑一白兩把銹跡斑斑的長劍就飛到了他面前。
黑白雙劍仿佛有靈性一般,劍尖一挑,墓碑前插著的那把長劍就被挑飛出去。
被挑飛的長劍似乎很是憤怒,它晃晃悠悠的停在半空,然后對著黑白雙劍就砍了過去。
三把劍打的鐵銹飛舞,火星四濺,其他墓碑前的武器也開始搖晃起來,似乎是在加油助威。
任之通似乎是習(xí)慣了,他越過這三把劍繼續(xù)往里走去。
他找了半天也沒有找到想要的東西。
“把柄凝霜跑哪去了?你們有誰看到了嗎?”
“噢噢噢,老夫知道了。”
任之通失笑道:“這寒月仙子平時孤傲的緊,沒想到她也有心急的時候。”
說完他轉(zhuǎn)身往木屋走去。
韓月好奇的看著豎在自己面前的長劍,不知道它是怎么在無人操控的情況下懸浮在空中的。
看了片刻后,她伸出纖細的手指在劍柄上輕輕點了點,然后就看到覆蓋在劍身上的銹跡脫落了一塊,兩個秀美的古字就出現(xiàn)在了韓月的眼前。
“凝~霜,你叫凝霜是嗎?”
凝霜劍晃了晃,似乎是在回答韓月的問題。
“你能聽懂我的話?”
凝霜再次晃了晃,然后劍尖一挑,掛在韓月腰間的月芒就被它挑了出來。
月芒落地后凝霜劍在空中挽出一個劍花,隨即就往月芒的劍鞘中插去。
只是它的身上布滿了鐵銹,任憑它如何用力也無法進入劍鞘之中。
韓月被它帶的一個趔趄,差點從椅子上掉下去。
她穩(wěn)住身體后趕忙抓住了凝霜劍的劍柄,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到了桌子上。
韓月?lián)炱鹪旅⒉寤貏η手?,然后對不斷顫鳴的凝霜劍道:“你想跟著我嗎?可是我已經(jīng)有劍了,而且我也習(xí)慣了用這把劍?!?p> “一把沒有絲毫靈性的廢鐵而已,也配叫劍!”
旁邊的裘長沒好氣的道:“怎么也是一把史詩武器,怎么到了前輩口中就成廢鐵了?!?p> 任之通將黑白雙劍放在桌上,不屑的道:“劍修的劍就是劍修的生命,沒有靈性的劍有何資格成為劍修手中的劍?!?p> 他端起茶盞將茶水一飲而盡,然后說道:“你平時御使雙劍時難道就沒感覺到有什么不妥嗎?”
“什么不妥?我感覺挺好的,如臂使指,指哪打哪?!?p> 任之通呵呵笑道:“如臂使指?當(dāng)真能如臂使指嗎?你知道什么是心之所在劍之所往嗎?在你不主動指揮的情況下,你那兩把劍能跟隨你的想法指哪打哪嗎?”
裘長搖搖頭:“我腰間的這兩把不能……”
他還有半句話沒說,他腰間的雙劍不能但他的本命飛劍能,而且還能做的更好。
“不能就對了,劍仙就該用屬于劍仙的劍,吶,你試試這兩把!”
裘長疑惑的看了任之通一眼,心說你這兩把劍銹的跟鐵條一樣,就算它們以前是仙劍現(xiàn)在估計也跟廢鐵差不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