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長權衡了一下,又看到三人期待的目光,終于還是說道:“好吧,那我就跟你們說說?!?p> 李秀寧倒了一杯茶遞給裘長,示意他趕緊說。
“甘寧的心魔來源于他的執(zhí)念,準確的說是他曾經(jīng)的愛人,一個叫洛兒的女人,當年……”
裘長將甘寧的心魔跟他們說了一遍,只是略過了清塵不提。
“你是說只是因為愧疚和思念甘寧就有了心魔?”
“不錯,是不是有些不可思議,但是心魔的形成就是這么不講道理,所以李秀寧,你還是長點心吧!”
這下李秀寧也慌了:“那現(xiàn)在怎么辦,也找人布一個幻陣嗎?”
“這倒不用,你現(xiàn)在的情況還不要緊,只要收收你那嫉妒心就好了?!?p> “收心?”李秀寧念叨了兩遍后隨即反應過來,她大怒道:“那你他娘的嚇唬老娘干什么,沒事你說個屁!”
裘長懶洋洋的擺手:“風度,風度!”
“滾!”
孫如海道:“我這有一套平靜心緒,驅除雜念的經(jīng)書你要不要?”
李秀寧十分干脆的道:“要,干嘛不要,老娘那脆弱的少女心都快被裘長那混蛋嚇破了,得趕緊修修。”
孫如海掏出一本經(jīng)書遞給李秀寧:“每當心緒不穩(wěn)之時念上一遍。”
李秀寧接過,連個謝字都沒說,扭著那妖嬈的身段轉身走了,想來是回去看經(jīng)書去了。
裘長無語,這女人沒救了,明明心里怕的要死卻還要裝出這副樣子,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
“說說你吧,你那個變身是怎么回事?”
孫如海那死人臉上罕見的露出一副憂慮的表情。
“其實也沒什么不能說的,我所在的白云禪寺其實是驅魔一派的一員,而驅魔一派一向以驅除魔教為己任,上古之時更是在圣魔大戰(zhàn)后封印了當時魔焰滔天的魔祖,可以說大陸現(xiàn)在之所以這么平靜也是有我們一部分功勞的。
然而這世上的魔教徒數(shù)量太過龐大,而且還有源源不斷的修行者墮落成魔教徒,我們雖然封印了魔主但卻無法徹底消滅魔教?!?p> “無數(shù)年的努力換來這個結果,任誰也無法接受,所以驅魔一派中有不少修行者墮落成了魔教徒,用他們的話來說就是:既然無法消滅魔教徒,那就加入他們?!?p> 孫如海嘲諷似的笑了笑:“真是可笑的很,以消滅魔教為己任的驅魔之人竟然墮落成了魔教徒,這世上還有比這更可悲的事嗎?”
裘長三人沉默了,除魔的少年終究成魔,這世上的事就是這么無奈與可笑。
孫如海繼續(xù)說道:“驅魔一派內亂之后進入了很長時間的修養(yǎng)階段,然而就是在這段時間內他們發(fā)現(xiàn)了一種特殊的修行方式,那就是以身侍魔,入魔之后以堅定的意志和特殊手法壓制體內的心魔,他們叫這種修行者為侍魔者!”
“心魔爆發(fā)后的修行者比尋常的修行者的戰(zhàn)斗力至少能高出三層,所以侍魔者在戰(zhàn)斗時會以特殊秘法激發(fā)心魔,這樣不僅能提升實力還不會被心魔控制,而且還會無視身體受到的傷害,這樣的修行方式是不是很奇特?明明那么討厭魔教徒卻偏偏要依靠心魔戰(zhàn)斗。”
韓月體會心魔爆發(fā)時的感受,那種無法控制的感覺真的很不舒服,而且她無法想象需要什么樣的意志力才能在心魔爆發(fā)后控制住自己的身體。
“你就是侍魔者對吧!”
孫如海點點頭:“不錯,我就是侍魔者,而且還是能化出心魔本相的侍魔者?!?p> 裘長看了看他眉心的水滴型朱砂印,知道這個印記可能就是控制心魔的手段之一。
“你變身時萬一要是控制不住心魔怎么辦,會徹底變成魔嗎?”
“是啊,會徹底變成魔,到那時我就再也無法找回自己的意識了,只能淪落成一個只知道殺戮的瘋子?!?p> 孫如海苦笑道:“每一次變身都是一種考驗,挺的過我還是我,挺不過那就萬事皆休,而且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還能堅持多久,也許會是下次,也許是下下次,誰知道呢?”
裘長揉揉眉心,心中思慮著該不該出手幫他一把。
他試探著問道:“我有克制心魔的辦法,不知道你愿不愿意嘗試一下?”
孫如海有些急切的問道:“什么辦法?”
“我修煉有一種劍意,它可以幫你壓制心魔,但它必須要進入你的識海之中才能生效?!?p> 裘長想了想干脆直言道:“這么說吧,我的劍意雖然能壓制心魔,但你一但讓我劍意進入你的識海,你以后的行蹤都能被我感知到,而且我要是引爆劍意的話你的神魂很可能會受傷?!?p> 該說的他都說了,現(xiàn)在只能看孫如海自己的選擇,愿意接受他就能獲得裘長的信任,不愿意他也沒什么損失。
孫如海坐在桌邊開始沉思起來,接受劍意的好處他清楚,但裘長值不值的信任是一個問題,要是他以識海中的劍意要挾自己自己該如何是好。
“你不用現(xiàn)在就決定,我明說吧,我?guī)湍阒皇窍胱屇闱肺覀€人情而已,至于控制你的想法我從來沒想過,不說我能不能得罪的起孫家和驅魔一派,單是你是我的隊友這一點我就不會這么做,再說了明達不是還在這看著的嗎!”
裘長要是真有別的想法也不會當著小蘿莉的面說,誰要以為小蘿莉只是個擺設那才是真的傻。
他估計他們幾個這一路的所作所為都會被小蘿莉傳到女皇手中,不是小蘿莉要監(jiān)視他們,只是身為女皇的她必須要知道這些罷了。
這跟在外領兵的大將身邊必須要有監(jiān)軍一個道理,不是信不信任的問題,只是必要的手段而已,反正他們只帶了眼睛,沒帶嘴巴,不會干涉他的任何決定。
裘長能明白的道理,身為大家族子弟的孫如海自然能看明白。
所以他只猶豫了一會還是選擇接受裘長的好意,不過他還是說道:“我會把這件事匯報給家族和師門的,希望你能理解?!?p> “你跟自己的家族說我沒意見,但你不能跟你的師門說,我以后還想清凈一些,也沒有那么多精力幫助其他人,你的家族里你也只能告訴一個人,而且他還必須為我保密?!?p> “那你那個利用幻陣壓制心魔的方法呢,我能告訴師門嗎?”
裘長無所謂的道:“這個你隨意,只要不牽扯到我你怎么做我都沒意見?!?p> 孫如海猶豫道:“你就不能……”
裘長打斷道:“不能,想都別想,你該不會以為我修煉劍意像修煉元氣一樣簡單吧,我可以把修煉劍意的方法交給你,至于能不能修煉成功就看他們自己的本事了,不過我估計懸!”
不是懸,而是根本就不可能,裘長的修行方法與這個世界的所有人都不一樣,就連同樣是古修的韓月到現(xiàn)在都還沒凝聚出劍意,只是有了點凝聚劍意的跡象而已,這還是在裘長可以教導的情況下在有這種結果的,更別說無人指點的其他人了。
凝聚劍意說容易也容易,說難也難,裘長自己觀看了無數(shù)的傳承記憶,又借助突破時的契機這才能勉強凝聚出劍意,其他人可沒有這種機緣,更何況這個世界根本沒有劍意這種東西,這個世界的修行者只修煉奧義。
真要解釋起來其實很簡單,奧義說白了就是一種天地法則,每個人對天地法則的領悟不同擁有的奧義也不同,這跟傳承和功法有關。
而劍意則是一種意境,這是個人對自身劍技的理解,與法則無關。
也許這個世界也有類似劍意的東西,但裘長沒見過,所以不做評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