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番外篇：畢業(yè)贊禮（二十一）

　　徐若菲和蘇澤與凱風(fēng)沙曼匯合時，凱風(fēng)沙曼已經(jīng)因為在商場找了一圈而滿頭大汗了。徐若菲把一瓶礦泉水遞給沙曼：“別急，我們已經(jīng)出動最多警力尋找了?！?p>　　“對不起，徐若菲…”沙曼感到很愧疚：“我們本以為，在那么熱鬧的地方，不會有人敢對白錚做什么的…”

　　“這些話先不說了，趕緊找人吧?！?p>　　徐若菲身上的對講機在響，顧勛說，他在商場后街的某個角落找到了“伊之助”的服裝，包括那個豬頭面具。

　　“應(yīng)該是綁匪的。只是，怎么會丟在這呢？如果綁匪暴露長相搬運白錚，豈不是太危險了？”

　　與藍天畫在另一處搜尋的東方末給出了推理：“這說明，綁匪已經(jīng)無需遮蓋長相了，只需要脫掉這種顯眼的衣服，然后趕緊逃跑?！?p>　　“在他脫掉cos服的時候，白錚很可能已經(jīng)不在他身邊了?！毙烊舴祈樦评?。

　　同樣在尋找并且聽著對講機訊息的白錦在顫抖：她擔(dān)心白錚已經(jīng)遭遇不測。畢竟前面幾個受害者都毫無例外的死去了。將白錚迷暈引到暗處，可能只是人多眼雜的地方不便出手。

　　余淮并不覺得白錚已不測：“如果兇手真的只想殺白錚，將他迷暈拖到消防通道之后就可以動手。有監(jiān)控又怎樣？他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缸甙族P反倒延長了自己的作案時間?！?p>　　“都別推理了，先行動起來。”

　　在商場后街找到服裝的顧勛，總覺得這個服裝有些眼熟。他并不是對這個角色熟悉，而是覺得剛剛見過這樣的衣服。

　　好像就在商場門口售賣。

　　顧勛一路奔跑，來到販賣服裝的小攤?？上Ъ热皇切偅悴幌竦赇佊斜O(jiān)控。

　　顧勛一打聽才知，今天下午在商場舉行了漫展活動。很多來湊熱鬧的人也想搞身行頭，就在門口的攤位買了。當(dāng)顧勛問起老板，有沒有一個買了“伊之助”衣服，舉動比較奇怪的男人。

　　“是有個——帶著黑口罩黑帽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特務(wù)呢。他就問哪款衣服有面具，最后買了“伊之助”，付現(xiàn)金。我說現(xiàn)在都不用現(xiàn)金，我沒零錢，他就讓我不用找零了?！?p>　　顧勛斷定了這個人是綁匪。付現(xiàn)金是因為警方可以根據(jù)線上轉(zhuǎn)賬記錄查找他的個人信息。

　　“你還記得那人有什么特征嗎？”

　　老板想了想說：“口罩和帽子遮住了臉，沒看清。聽聲音是個年輕的男人，個子很高挑…好像帶了副眼鏡?！?p>　　顧勛找到線索后，把這些告訴了大家。如果他要逃，也許他還會戴上口罩帽子，眼鏡更是不用說了。

　　另一邊的徐若菲蘇澤沙曼凱風(fēng)在靠近馬路的地方查找。凱風(fēng)聽到顧勛的描述之后，果真從人群里找到了那么一個壓低帽子，快步走著的男子。凱風(fēng)拉了拉沙曼的衣角，讓她去叫徐若菲和蘇澤。而回過頭來時，那男子好像發(fā)現(xiàn)了凱風(fēng)，因此竄入人群快速跑走。

　　“別跑！”凱風(fēng)一個箭步跟上，撥開人群，身旁的沙曼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發(fā)愣半秒，沙曼趕緊回頭去找徐若菲和蘇澤支援。

　　而凱風(fēng)呢？一路奔跑。跑到地鐵站口的樓梯時，他追趕上了那人?？上蹲∧侨说囊骂I(lǐng)時，并沒能拽住他，而是使他衣領(lǐng)扣子彈開，衣服脫手。凱風(fēng)看到他的脖子上有三道指甲劃出的血痕。

　　那人在此時一個狠心，拽住凱風(fēng)，二人扭打兩下。那人反手一推，凱風(fēng)便從樓梯上滾了下去，在階梯上打了好幾個滾。兇手趁機跳到另一邊的樓梯跑了下去。

　　凱風(fēng)有一點狼狽的捂著自己的胳膊爬起來。“好痛…”他有點慶幸自己摔下去的時候抱住了頭，沒有像許多電影里那樣，頭撞到樓梯摔死。他踉蹌地爬起來追趕。最后看到那人十分運氣好地碰上了地鐵到站。而凱風(fēng)追到地鐵門前時，地鐵門已經(jīng)關(guān)了。

　　凱風(fēng)累得坐倒在地。沙曼徐若菲和蘇澤姍姍來遲，詢問他狀況。

　　“他上地鐵了…在樓梯那邊他把我推了下去，疼得我半天站不起來，沒跟上他…”

　　沙曼非常擔(dān)心：“凱風(fēng)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有沒有骨折？”“沒事，都是皮外傷。”

　　蘇澤趕緊查看了地鐵的后面幾站，并趕快通知開著警車的同事去后面幾站堵截。

　　徐若菲說：“我也趕緊跟上吧！”

　　……

　　醫(yī)院后面，百諾和洛小熠還守著案發(fā)現(xiàn)場的搜查工作。旁邊小孟警官看他們眼生，便問了他們一句。

　　“我們是警協(xié)?！?p>　　“啊…是嗎？可你們看著是高中生模樣…”小孟警官琢磨不透。這警局調(diào)來的顧問那么年輕，找的警協(xié)也這么年輕：“現(xiàn)在都流行就業(yè)低齡化嗎？我以為只有演藝圈這樣…”

　　呵呵……

　　拋開這個開玩笑的話題，洛小熠和百諾談起面前的沈醫(yī)生案。他們目前認為，這個案子的過程是這樣的：

　　兇手以紙飛機的方式，向沈醫(yī)生傳遞了恐嚇信。沈醫(yī)生根據(jù)恐嚇信的意思下來見面，被躲在消防門后的兇手用電擊棒電暈。趁他休克無法反抗，兇手用枕頭捂死了他。

　　“這個方法的確很費時。在這樣一個臨近住院活動區(qū)的地方這么做，確實麻煩?！?p>　　捂死人是很費時的。百諾分析道：

　　“兇手不用刀，可以解釋為，用刀會濺一身血，不方便逃離；

　　兇手不用毒藥，可以解釋為給昏迷人士喂毒藥難以確認藥是否進入腹中、被害人是否毒發(fā)；

　　那，為什么他不勒死被害人呢？這個方法更快，而且不出血。更何況在趙警官案兇手就是用的這一作案方法。”

　　洛小熠聽了百諾的分析，頻頻點頭：“那就要想想，勒死和捂住口鼻窒息死有什么區(qū)別了?！?p>　　除了時間不一樣外，這兩種作案方式有什么區(qū)別呢？

　　這時候，在旁邊圍警戒線的小孟警官插嘴：“用枕頭捂死人更加省力哦?！?p>　　“是嗎？”

　　“嗯。其實，想要把人勒死，對臂力還是有一定要求的?！毙∶暇購膶I(yè)知識的角度出發(fā)：“用枕頭之類東西捂住口鼻的話，可以把全身的力氣壓上去，比較省力。不過，一般人應(yīng)該都有勒死人的力氣吧…”

　　“除非…？”

　　“除非力氣真的很小的女性、孩童，或者殘障人士?！?p>　　百諾的眉頭皺了一下，忽然想起，之前東方末他們?nèi)堉骶幇脯F(xiàn)場調(diào)查。雖然她沒到場，但是也知道這個江保安被排除嫌疑，是因為他的右手殘疾使不上勁。

　　百諾叫住旁邊的小夏警官：“江保安來到這里之后，一直和你呆在一起嗎？”

　　小夏警官很肯定地點點頭：“一直呆在一起?！?p>　　對啊。不僅呆在一起，還做了錄音呢。

　　洛小熠又問小孟警官：“話說，你們有找到紙飛機嗎？那可能是恐嚇信…”

　　“沒有，沒找到那種東西?！?p>　　……

　　另一邊，白錦和余淮探查了商場各個無監(jiān)控的角落，都沒有發(fā)現(xiàn)白錚的身影。

　　“這個商場實在太大了…”白錦急得頭疼：“余淮，不能再叫點增援嗎？”

　　“南郊支隊的增援已經(jīng)快到了?！庇嗷窗参康溃骸皠倓倢χv機里徐若菲說綁匪一個人跑了，至少白錚現(xiàn)在不跟綁匪呆在一起，對吧？”

　　可是，也不排除綁匪一個人逃跑是因為白錚已經(jīng)遇害了……

　　正當(dāng)白錦心急如焚的擔(dān)憂弟弟的安危時，卻接到了弟弟的電話。她遲疑兩秒，余淮也一時琢磨不透。難道是綁匪打過電話來要錢？他打開了對講機。

　　白錦接通電話，白錚的聲音傳了出來。

　　“姐姐！姐姐——快來救我…”

　　“白錚，沒事吧？”白錦聽到他的聲音后，手都在顫：“你有沒有事？有沒有受傷？幫助你的人在你身邊嗎？”

　　“不在…”電話那頭能聽見白錚掙扎的聲音。“我被綁在一個施工大樓的柱子上…電話就在手邊…”

　　白錦心中的石頭落下一半：“周圍建筑有什么特征嗎？有窗戶嗎？”

　　“這個樓還沒封窗，能看見窗外的商場，樓上有‘密室逃脫’的紅色字樣…”

　　白錚的聲音順著余淮的對講機傳入其他人耳中。正在某條街上尋找的藍天畫指著旁邊大樓的‘密室逃脫’紅色字樣對東方末喊：“不就是那個嗎？”

　　東方末也看到了那字樣，請環(huán)顧四周，果然在附近發(fā)現(xiàn)了那棟還沒封窗的施工樓。

　　“白警官，我和藍天畫就在附近。我們現(xiàn)在就去找人?！?p>　　“小子，你小心點。誰知道那綁匪會不會有幫兇呢？”這是顧勛在對講機里說的話。

　　東方末和藍天畫來到施工樓門口。東方末讓藍天畫在門口等著，但藍天畫堅決不肯。

　　“可能會遇到危險?！?p>　　“怎么，難道我不跟著就不會有危險啦？”

　　“…你還是在外面等著我吧?！?p>　　“別墨跡了。你要是再不進去，我就自己進去了！”藍天畫立刻大膽地走進了施工樓。東方末攔不住她，就只好和她一起了。

　　“把對講機的音量關(guān)掉，注意周圍?！鄙蠘堑臅r候，東方末小聲提醒藍天畫。他們邊走邊四處張望，提防著敵人。

　　因為小心翼翼，他們上樓的速度很緩慢。一層層地向上爬，爬到六樓左右的高度時，便找到了被綁在柱子上的白錚。

　　“啊…救我…”白錚可憐兮兮地坐在地上，腳腕被綁住，上身也被綁在柱子上，手卻沒被綁住。

　　藍天畫問他，有沒有別人在這里？白錚顯然受到了驚嚇，藍天畫問了兩遍，他才聽清楚問題。

　　“沒有…我醒來之后沒有看到任何人，也沒什么動靜…”

　　藍天畫跑過來給他松綁：“白錚，你知道是誰綁架了你嗎？”

　　“不知道。他戴著面具，也不說話。我也不知道他是誰。”

　　東方末站在旁邊看著——原本大概背在白錚身上的斜挎包端正地立在旁邊，手機就在白錚手邊，他的手也確實沒被綁住。

　　感覺這個兇手并不誠心要害白錚。

　　難道……

　　東方末拿起對講機：“徐若菲，你們追到那個逃跑的綁匪了嗎？”

　　“沒有。我們通知有關(guān)部門接聽地鐵時，綁匪似乎已經(jīng)從某一站點下車了。警員們還在沿途站點追查。我覺得希望渺茫?！?p>　　顧勛的聲音喘得很急，應(yīng)該在趕路：“東方末，我馬上趕到了…你小心點！”

　　白錦的聲音有點急：“白錚怎么樣？你見到白錚了嗎？”

　　“他現(xiàn)在很安全，這里沒有綁匪的同伙?！睎|方末惆悵地說：“很抱歉的告訴各位，我們應(yīng)該被耍了。兇手是聲東擊西，而他本身對白錚沒大惡意——白錚的手都沒有被綁住，手機就放在旁邊，為得是方便他醒來后報警求援?！?p>　　沙曼很奇怪，詢問道：“兇手？為什么是兇手？”

　　“綁架白錚的應(yīng)該是沈醫(yī)生案，或者說是連環(huán)案的兇手或同伙。他一定知道白錚在警局有親人，一旦失蹤，警局會抽走大量警力找人，這樣，沈醫(yī)生案現(xiàn)場的警察就會減少，他們就有機會銷毀一些東西?！?p>　　“銷毀東西？”

　　“嗯，我猜是恐嚇信。因為我們在現(xiàn)場找到了作案用的工具：電擊棒和枕頭。但我們并沒有找到恐嚇信。

　　如果不是被兇手當(dāng)場帶走，那可能在別的地方，比如沈醫(yī)生的診室，也就是沈醫(yī)生收到恐嚇信之后，并沒有把信帶下樓。而兇手行兇被小夏警官看見，也來不及回收恐嚇信。

　　恐嚇信的內(nèi)容或者留下的痕跡不利于兇手，所以他才搞了聲東擊西這一番。否則我想不出來他為什么要綁走白錚?！?p>　　徐若菲立刻明白了東方末：“我現(xiàn)在就給洛小熠打電話?！?p>　　……

　　而另一邊，接到電話的洛小熠百諾也立刻上樓，在診室里翻箱倒柜，都沒有找到恐嚇信。一個護士經(jīng)過時，疑惑地看著他們的舉動。

　　“不好意思：請問剛剛有什么人進過這個診室嗎？”百諾焦急問她。

　　“嗯…我好像看到一個護士進來過，應(yīng)該是拿什么東西吧。”

　　“哪位護士？你認識嗎？”

　　“沒看清…”

　　百諾和洛小熠又問她從哪里能查監(jiān)控。到了監(jiān)控室，他們果然查到了一個帶口罩和護士帽的女護士曾走進沈醫(yī)生的診室。離開時，她將一張皺巴的紙塞進了兜里。可是問遍了醫(yī)生護士，沒有人認得這個陌生的護士。

　　“她是假扮的?！甭逍§诿碱^緊鎖，意識到他們被耍了。

　　旁邊，小夏警官也懊惱地看著監(jiān)控屏幕，對旁邊小孟警官說：“壞了，咱們就應(yīng)該把沈醫(yī)生的診室也封鎖起來，沒想到百密一疏…”

　　“應(yīng)該說是這次的兇手太狡猾了。而且，他們不是一個人?！卑僦Z嚴肅地說：“目前看來，可能是一男一女，兩個人。”

　　……

　　東方末和藍天畫把驚嚇過度、臉上還帶著淚珠的白錚帶下來時，遇到了顧勛。

　　“壞消息：洛小熠他們查到，有人喬裝成護士偷走了恐嚇信?！?p>　　“我聽到了。徐若菲在對講機里說了。”

　　東方末這神情也很嚴肅和緊繃。這次他們遇到的是大麻煩：是腦子靈活、團結(jié)且善于打配合的犯人們。

　　“等見到白錦之后，我希望能聽到她完整地敘述當(dāng)年的‘四.一一慘案’?！苯?jīng)歷了這么多事情，東方末已經(jīng)清楚，這一切和當(dāng)年的‘四.一一慘案’脫不開關(guān)系。他現(xiàn)在需要更詳細、更確切的信息。最好就是來自當(dāng)事人的描述。

　　顧勛可以理解地點點頭：“我會和他們商量。我想，事到如今，她應(yīng)該會愿意的?！?p>　　“白錚——”

　　白錦趕到了這里。后面還有凱風(fēng)、沙曼、余淮和徐若菲。

　　藍天畫連忙拉走東方末和顧勛：“給他們姐弟倆一點獨處的時間吧！”

　　所有人都識趣地走遠，留白錦和白錚在那路燈下。白花花的燈照著地上的浮霜，反射出有一點耀眼的光芒。

　　白錦上來就摸索白錚身上：“你受傷了嗎？有哪里疼嗎？姐姐帶你去醫(yī)院吧？”

　　“不用…我沒受傷?！卑族P見到白錦就抽抽搭搭地哭個不停：“…姐姐，我剛剛好害怕…那樓上沒有燈，好黑。我醒來的時候就被綁在柱子上，特別冷…我真怕從暗處沖出來一個人殺我…”

　　“別想了，把那些都忘掉，忘掉…”

　　“姐姐，是什么人綁的我呀？他們?yōu)槭裁唇壩已?？”白錚的眼淚終于有些止住了，開始關(guān)心重點問題。

　　白錦難受地說：“是姐姐查的案子的兇手做的。為了轉(zhuǎn)移我們的注意力才綁走你。都是我的錯…白錚，你又看見兇手的臉嗎？你有記住他有什么特征嗎？”

　　白錚搖搖頭，很茫然。

　　“聲音呢？聲音也沒聽到嗎？”

　　“沒有…我只記得他打扮成了伊之助…他沒和我說話，我還以為他是聾啞人…”

　　“你也真是：遇到奇怪的事、奇怪的人，就不知道遠離一點嗎？”

　　“對不起，姐姐…”

　　白錚撇到了在另一頭街角，因為要尋找他而聚集在這里的警員和警協(xié)們。而姐姐——因為急著找他，左耳的耳環(huán)弄丟了都沒發(fā)現(xiàn)，眼角也掛著淚痕，睫毛膏略微暈妝也顧不上了。

　　“對不起，姐姐，對不起…”他自責(zé)且愧疚地說：“我太蠢笨了，總是給你添亂…連爸爸都總說，媽媽同胎生下那么厲害的你和這么沒用的我，是老天在戲耍白家…明明和你相隔十分鐘出生，我去處處需要你保護，卻不能對你做什么…對不起，姐姐…當(dāng)初，還不如，就你一個出生…這樣你也不必為了保護和遷就我而操心了……”

　　白錚話音剛落，白錦就一巴掌扇在了他臉上：

　　“笨蛋——你有沒有對不起誰，怎么能說這種自暴自棄、自我輕賤的話呢？！”

　　白錚頓時哽咽，說不出話來。白錦便一把把高出自己一頭的弟弟拉入懷中，抱住他，用右手撫拍著他的后背。

　　“姐姐…”白錚努力憋住眼淚?！拔疫@么大了，還要你抱著，是不是會尷尬…”

　　“那又怎樣？”白錦依舊堅定地抱住他，安撫他，像是長城一樣，永遠堅挺地保護著他：“媽媽說，我們還在她肚子里時，我就是抱著你的。過了十九年，我就不能抱你了嗎？”

　　過了許久，她才松開白錚，然后握著他發(fā)涼的手：

　　“無論你長到多大，我都會抱你，都會保護你；當(dāng)你遇到危險，我也總會找到你。所以，永遠不要害怕，白錚?！?p>　　“嗯?！?p>　　白錚認真地記下，認真地點頭，然后撒嬌般地縮入姐姐懷里。

　　“不過，姐姐，你還記得媽媽的話嗎？我對媽媽的聲音都沒有印象了…”

　　“…你只是忘了而已。”

　　★★★★★

　　案情記錄

　　1.〔莊涵案〕兇手：馬國泰

　　案情進展：馬國泰入室盜竊時聽到葉小宇告訴莊涵不能向外透露龍武族的秘密，后來被莊涵發(fā)現(xiàn)，把莊涵拿刀自衛(wèi)的舉動想成了要滅口他，于是殺死了莊涵。當(dāng)場逮捕，證據(jù)確鑿，但是犯人被劫。

　　2.〔劫車案〕兇手：葉輕

　　案情進展：因為馬國泰在警局說出了龍武族的秘密，葉輕作為龍氏集團安全部的一位人類行政人員，被指派劫走馬國泰訓(xùn)話或滅口。但最終被擊殺，馬國泰失蹤。

　　3.〔葉輕案〕兇手：疑似汪洋

　　案情進展：葉輕劫車之后在公園遭受狙擊，欲跳河逃生，卻被擊中掉入河中。

　　汪洋在案發(fā)一小時后逃跑，消失無蹤，因此懷疑是兇手。

　?。ň€索：樹上的步槍子彈）

　　4.〔趙警官案〕兇手：未知

　　案情進展：趙濱警官疑似因13年前在神秘的“四.一一慘案”中存在包庇行為，被人約至露天運動場的樹林里，慘遭勒死。案件上了熱搜，引起廣泛關(guān)注。目前已知趙濱警官手中留下的兇手DNA，與白錦母親和白錦存在遠親關(guān)系。

　?。ň€索：尸體指甲里留下的DNA、大概是兇手的跛子腳印、恐嚇信）

　　5.〔張主編案〕兇手：未知

　　案情進展：原為《普城日報》社會事件板塊主編的張燕被恐嚇信威脅，在自己家飯店的施工地被殺。依保安口供與現(xiàn)場分析，兇手應(yīng)該是在當(dāng)天8:40到8:50來到施工地并殺死張燕的一名女性。張主編案與趙警官案疑似均來自十三年前‘四.一一慘案’的報復(fù)。

　　（線索：江保安口供、現(xiàn)場較小的腳印和兇器痕跡）

　　6.〔‘四.一一慘案’〕（舊案）

　　兇手：秦安蕊

　　據(jù)丈夫白永健所言，秦安蕊是一個有被迫害妄想癥和精神分裂的精神病人。因此白錦白錚出生后，她被關(guān)在郊外別墅療養(yǎng)。一次偶然，傭人沒有看管好她，使發(fā)病期的秦安蕊殺死了別墅內(nèi)全部傭人并猝死。事后白永健賠償了唯一在世的被害人家屬陳富年200萬現(xiàn)金。但警方一致認為仍有隱情。

　?。ň€索：不完整的電子卷宗、白永健和陳富年口供、秦安蕊的病歷報告）

　　7.〔沈醫(yī)生案〕兇手：未知

　　沈醫(yī)生是當(dāng)年診斷書上簽字確認秦安蕊罹患精神病的醫(yī)生，被殺死在醫(yī)院后面的消防逃生門外。死因是被電擊棒電暈之后，以枕頭捂住口鼻窒息而亡。

　　通過本案調(diào)查中的細節(jié)，大家推定兇手并非一人，至少是一男一女兩人作案。

　?。ň€索：紙飛機、錄音里的“吱呀吱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