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斗龍戰(zhàn)士之校園事件

463.番外篇:畢業(yè)贊禮(五十)

斗龍戰(zhàn)士之校園事件 埃倫姐姐 9519 2024-05-04 00:04:15

 ?。郯族\的回憶10]

  混沌中,我感到,我又回到了別墅的夜晚,那一次次在黑夜中摸索著長廊的墻壁,向媽媽的房間進發(fā)的記憶被不斷重演。無法界定時間的夢里,一次次摸著墻壁向媽媽的房間走去的經(jīng)歷全部依次涌入腦中,使我感到混沌恍惚。一次次地抵達,又一次次的重新走…然后,終于有一次,那扇門打開了,我不用再重復黑暗中行走的記憶,相應地,我得到的是媽媽的笑容,房間里一盞暗淡的小燈打亮她的臉。媽媽很難得地走下了床,雖然看上去還是很虛弱。

  我忘了那一夜媽媽跟我說了什么,只知道那天晚上她的話格外多,比平時都要多?;璋档臒艄饫?,媽媽的話語努力維持著平靜,并生怕過于大。起初她笑著說,后來漸漸地,她捂著嘴抽泣了起來,怎么也冷靜不下。我茫然地為她擦拭淚水,她將我抱入懷中,久久不愿松開。

  “乖,錦兒,”她說,貼在我肩頭,輕輕的氣流敲打我的耳廓:“今天晚上離開的時候,不用把這個房門鎖上了?!?p>  “…可是,媽媽,這樣陳管家會發(fā)現(xiàn)的…”

  她沒有回答這句話,憔悴的面容漫上苦澀的笑,夾著淚水的雙眼戀戀不舍地瞧著我的臉,怎么也看不夠。

  “錦兒,陳管家讓你和弟弟學習,應該每天都很累吧?

  如果明天早上,沒有人去叫你們起床,那就蒙上被子大睡一覺吧——弟弟也一樣——不要害怕,無論發(fā)生什么,都呆在房間里好好休息。

  錦兒,我的錦兒——要照顧好你弟弟,也要照顧好你自己。一定要記住,媽媽愛你,媽媽愛你們…一定要去做自由的小鳥,要到天空中飛,不要在這房檐下飛…”

  那是一個很漫長的夜晚。其實我不知道為何要為它冠上漫長之名,但就是覺得它冗長而苦澀。我依舊在我自己的房間醒來,窗簾還是暗暗的,天還沒有亮,但一向會一覺到天亮的我,卻在此時清醒。弟弟還在香甜的夢中,有些雜亂的聲音透過層層墻壁,能讓我在安靜的房間中聽到。有東西摔了,有東西倒了,還有…尖叫聲…

  可惜,我還是不夠乖,沒有聽媽媽的話…

  凌晨的暗藍色光從走廊的窗戶灑到我的皮膚上,走廊的盡頭是樓梯,復雜的聲響也來自于樓梯之上。我一步步的向前走,有遲疑卻沒有停頓。樓上的地板,瓷瓶摔到上面發(fā)出巨響,讓我心揪又恐懼,但依舊沒有停下。踏上第一節(jié)樓梯時,有人抓住了我的手。

  “別去?!笔悄莻€戴金絲眼鏡的哥哥。我現(xiàn)在知道那個人是白金三。曾偷偷竄進別墅,只有我知道他。

  我不愿意聽他的話,我總覺得這些聲音和媽媽有關,我要去找她。他焦急地和我說,上面一定發(fā)生了恐怖的事情,因為他聽到了尖叫的聲音?!拔?guī)阕摺!彼f?!澳闳グ涯愕艿芙行眩胰グ岷蠡▓@的小梯子,帶你們從院墻爬出去?!?p>  “不。媽媽走不了,我也不會走的。”我拒絕了他并執(zhí)意上去。他拿我沒主意,就只能自己跑了。

  后來…

  我在樓上找到了媽媽。在樓梯的拐角處,前面的臺階滿是流淌的鮮血,奄奄一息的人躺在上面的樓梯口,臉上被濺滿血跡的媽媽揚著刀,對我的出現(xiàn)感到驚恐和不可置信,就那樣僵在了那里。

  媽媽…

  我已難以呼吸,驚恐的血腥景象使我的腳步在無意識下向后退縮,直至踩空,身體后傾,額角撞上了臺階的欄桿,就那樣喪失了意識…

  ……

  是長夜啊…何時才是黎明呢…

  也許到此刻才是吧?即使在那年離開了別墅,她也直到十三年后,才真正走出別墅。

  過去的事,將什么時候才真正過去,要以什么樣的方式真正過去,有的時候真的不是自己能決定的。

  坐在警車的后座,外面是嘈雜聲,警員們里里外外的忙活著收拾別墅的殘局,白錦沉寂地坐在那里,一言不發(fā),直到白錚走來:“姐姐,你還好嗎?”

  “嗯,我很好?!卑族\點點頭,露出一個笑容。

  “你剛剛在里面…看樣子好嚇人,”白錚還在擔心:“我好害怕你出事…”

  “沒事,都沒事了?!?p>  白錦下了車,剛剛他們是隔著降下玻璃的車窗說話的?,F(xiàn)在他們面對面,她要抬頭去看他。白錦忽然意識到弟弟已經(jīng)很高了。

  “姐姐…”白錚小聲嘟囔:“你真的沒事了嗎?需不需要去醫(yī)院?!?p>  白錦搖搖頭:“不用了,再也不用了。錚兒…爸爸可能要被判刑,到時候你們那個家就散了…”

  白錚在看她,驚恐和疑惑交雜在一起,但居然都不嚴重。

  “你…怕嗎?”

  他努力搖搖頭,好像是在向姐姐證明自己已經(jīng)長大了。

  白錦感到有點鼻子酸,去摸他的頭:“你想不想知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如果我知不知道并不重要的話…”他懂事地說:“那么不告訴我也沒關系,姐姐。如果那些事對我來說真的不重要,如果你不想讓我知道,那么就不說了。姐姐,只要,只要你別丟下我…”

  她抱住白錚,緊緊地?!板P兒,以后你就跟著我生活。姐姐永遠不會丟下你的?!?p>  余淮站在遠處,瞧著他們姐弟倆互相敞開心扉,只笑了一下,走開了。

  白錦抱著白錚,在他耳邊,輕聲地喃喃道:“錚兒,我剛剛在警車上昏迷時,夢見媽媽了…我終于知道,她為什么一定要離開我們了。

  不是因為她不愛我們,不是因為她想離開我們,而是因為她一定要讓我們離開這座別墅。”

  即使失去生命,即使背負罵名,即使她要做一個徹頭徹尾的罪惡的精神病殺人犯,她也一定要這樣做…

  “我夢見她說,她愛我們…”

  “我知道,我就知道。”白錚說,聲音也很輕柔。

  良久,白錦松開白錚,白錚像是忽然想起什么似的,打開旁邊的背包,將一只關在籠子里的小麻雀呈到她面前。

  “姐姐,你看,這是我前段時間撿到的一只受傷的小麻雀——”

  “真可愛。”白錦溫柔地回復他,把手指伸進籠子輕柔地觸碰著小麻雀的羽毛,小麻雀一點也不反抗,像是對待白錚一樣對待白錦。

  白錚像是獲得的玩具車的小孩子一樣,和白錦講述著有關這只小麻雀的趣事,白錦也一點都沒有不耐煩地聽著。

  “它現(xiàn)在都恢復了呢。你看,它已經(jīng)羽翼豐滿。”

  “是啊?!彼χ÷槿?,又和白錚說:“錚兒,媽媽還說過,鳥兒就要在天空中自由的飛,不能在房檐下飛…既然它羽翼豐滿了,我們就把它還給藍天吧?”

  “嗯!”

  他們打開了籠子,輕輕將小麻雀捧出來。小麻雀沒有立刻飛走,像是在眷戀他們,停頓片刻后,它呼扇起了它早已蓄起的羽翼,飛向了自由的天空。

  年邁卻穩(wěn)重的萬先生在不引人注目處瞧著他們姐弟倆,摸摸自己的胡子,輕笑一下。

  可以回去向老先生交差了呢。

  ……

  樹梢的間隙慢慢將西斜的暖光掐滅,朦朧微光地似有似無地在天際邊緣流連,下一刻就要被夏夜完全吞噬。光污染少的郊區(qū)地帶,點點星辰粉飾東半邊天空的深藍,像是戲臺的幕布,已經(jīng)合了一半,正等著把另一半戲臺也遮掩起來。這就算是謝幕了。

  藍天畫看到天際線的微光,只感到今天太陽落得莫名慢。早已臨近湮滅的微光還在那條線上來回舞動,像是在說這場戲還沒有完全落幕似的。幕布已準備好了呀。

  救護車把白永健接走了,其他警察也給吳記者和江保安帶上了手銬。擔架抬著小夏的尸體從別墅里走出來,許多和小夏熟悉的刑警都面試悲涼,其中包括一直把小夏當做前輩學習的小孟警官。

  徐若菲上繳了槍支,出來和東方末藍天畫說話:“這次的事情,謝謝你們了。你們出了大力,我們市區(qū)刑偵總隊都會記得的?!?p>  “徐若菲,你還好吧?”藍天畫擔心徐若菲心里難受,畢竟小夏和她共事很久了,如今卻死在了她的槍下。小夏殺白金三的時候會難過,徐若菲難道就不會難過嗎?

  徐若菲嘆了口氣,苦澀地笑笑:“當警察就這樣的,要跟不法作斗爭,所以我也沒得選。今天我槍下又死了人,以后可能還會有罪犯死在我的槍下,我不會忘記死在我槍下的人,但是我沒有辦法,這是一個刑警必須要做的。并不是單單出警、查案才是刑警的責任,承受迫不得已殺死敵人所帶來的罪惡感也是我們的責任?!?p>  然后,她又看向了東方末:

  “你也會有這樣一天的,到時候你就理解了?!?p>  東方末點點頭,認可了她的話,沒有去安慰她。徐若菲是注定要做厲害的刑警的人,這些心事她自己能調(diào)節(jié)。

  “洛小熠他們呢?”

  “剛剛把吳記者和江保安轉交給其他刑警,現(xiàn)在應該沒事了呀…”藍天畫話音剛落,沙曼忽然急嘮嘮地跑過來?!安缓昧瞬缓昧耍沁吘瘑T說,他們一個沒看住,吳記者和江保安不知從身上哪掏出毒藥服毒自盡了!”

  “搞什么?他們都沒搜身嗎?”徐若菲趕緊趕過去了。救護車陪同的醫(yī)生也搶著急救,但是那毒藥發(fā)作很快,應該是沒有得救了。

  洛小熠和百諾以及凱風也表情沉重地湊過來。那邊為了急救兩個人忙成一團,他們六個人站在這里卻很沉默。

  洛小熠小聲和東方末說:“我覺得不大對…我把江保安帶下來的時候,為防止他突然襲擊,搜了他的口袋,沒有找到毒藥…”

  百諾也說覺得奇怪,因為人的手戴著手銬其實是很難動的,即使口袋里有毒藥,想要快速拿出來然后吃下,是有一定難度的。

  凱風有點想明白了:“既然如此,很有可能是混在警員里的誰給他們遞了毒藥嘍?你們說誰會想要他們趕緊死?”

  顯而易見,是滅口,是龍氏集團的人。

  畢竟他們也都是知道龍武族,拿龍武族的事情威脅過龍氏集團的人。龍氏集團不會放過他們,他們大抵也不想要做無謂的斗爭,等待死刑執(zhí)行了。索性就配合,服毒自盡了。

  東方末也低聲告訴他們:“還記得小夏最后說的那些話,還有那些舉動嗎?我想,她大概沒有那么執(zhí)著于引爆炸彈拉我們所有人去死,她只是逼迫徐若菲對她動手而已。反正龍氏集團不會放過她,死在龍氏集團手里還不知是怎么樣的死法,而一槍斃命是一種不太痛苦的了結手段?!?p>  藍天畫的臉上流露出心酸。她忽然說:“為什么,白永健他可以那么輕易的作惡,出于那樣自私的理由去害人,卻要小夏他們付出那么多的努力,乃至生命,去懲治他呢?”

  這既不是純粹的問題,也沒有人能作答。人們總會明白,罪這種東西,就是那樣永遠無法被彌補。承受罪惡的攻擊,和捕捉罪惡的蹤跡,這兩種舉動所消耗的氣力,比罪惡的輸出本身要多得多。所以你要如何言討伐罪惡的價值?

  “就像徐若菲說的那樣,沒有辦法。”東方末說:“刑警就是要這樣,以折損自己的方式制裁罪惡。這是他們的使命,無論看上去有多么的不值,在他們眼中都是有價值的。”

  后來,吳記者和江保安還是被宣判了死亡。天邊的那一線光輝微弱得快要看不見了,但東半邊的星辰夜幕還是沒遮蔽那里…

  別墅內(nèi)外,排爆組還在忙碌,將埋在這別墅四周、內(nèi)里的各個炸彈拆除并妥善地帶到別墅院子里碼起。

  凱風和沙曼對炸彈保有好奇,且那本身就是來自龍氏集團的炸彈,他們更好奇了,于是到別墅院子里,想看看。奈何拍爆組的警員把他們當成普通的警協(xié)趕走,于是只能漫無目的的在別墅里走走。

  在一樓客廳,他們遇到了在檢查有無炸彈遺留的洛小熠、百諾、徐若菲和蘇澤。他們在四處翻翻看看,但又像是已經(jīng)確定了沒有遺留一般隨意聊著。

  沙曼隨口挑起話題:“徐若菲,這‘四.一一慘案’都傳到網(wǎng)上去了,接下來怎么整???”

  “還能怎么整?。俊毙烊舴茻o奈聳聳肩:“他們把我們算的太狠,我們也只能趕緊公關、趕緊處理,某些人要趕緊去向上級做檢討…”

  這個某些人指的當然是大隊長,徐隊。

  “當大隊長也不是很痛快的事呀——”

  徐若菲像模像樣的感慨,卻被百諾戳穿了:“雖然這么說,你難道不想當大隊長嗎?”

  徐若菲一時語塞。她最想當?shù)木褪切虃煽傟牬箨犻L,而且一定要破比她爸還要多、還要難的案子。

  因為她的口是心非,大家“嘲笑”了她。徐若菲也不甘示弱,開始反擊:

  “哎,你們知道嗎?你們這幾天的行為,也算是優(yōu)秀市民見義勇為,立功了,要領錢的,知道嗎?”

  凱風瞪大眼:“真的?還有這好事?啊,那太好——沙曼,咱們畢業(yè)旅行有資金了呢!”

  “是啊,前提是你們能畢業(yè)。”大家還沒來得及高興呢,徐若菲就開始潑他們冷水:“聽說沒幾天就高考了,你們還記得嗎?”

  好家伙。

  不提真是快忘了。

  就他們這幾天忙東忙西忙案子,簡直快要把學過的東西忘干凈了。本來覺得案子破了一身輕松,這下忽然想到,他們回到家還要抓緊一切時間去把短暫遺忘的知識拾起來,投奔高考,頓時壓力山大。

  看著他們沮喪的頭都要垂到地上的模樣,徐若菲滿意了又說了幾句“沒關系”“一定能考好”之類不冷不熱的嘲諷話語。

  沙曼還感到有些奇怪:這聊天的氣氛這么好,蘇澤那么話多又活泛的人此時怎么這么安靜?一看,他臉上有些焦急煩悶,好像在等什么。

  忽然,蘇澤叫了一聲“啊”,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然后說:“我們只檢查了一樓,二三樓還沒檢查呢!洛小熠,要不我們分工?我和老大在一樓找,你們四個上樓去?”

  “剛剛我看到有警員上去找了。算了,別費事了?!毙烊舴圃跓o意識之間給他拆了臺。

  蘇澤表情短暫一尬,不過百諾在此時說:“他們會不會人手不夠?要不我們就上去幫幫忙吧?!?p>  蘇澤很高興,他們那四個人也將要走開了。然而徐若菲忽然說:“那我也上樓去看…”“誒誒誒老大…”蘇澤慌忙拉住她:“我剛剛在那邊廚房看到了可疑的東西,你快幫我辨認辨認是不是炸彈?!?p>  就這樣,蘇澤拉著徐若菲去了旁邊的廚房,洛小熠他們四個人則是若無其事地離開了這里。

  徐若菲只是簡單的看了兩眼蘇澤說的“可疑的東西”,就說:“你什么眼神?。窟@就是電閘而已…真是的,一點生活常識都沒有…”

  “哦,是這樣嗎?”開玩笑,我蘇大爺怎么可能不知道電閘長啥樣?但蘇澤面上并沒有透露自己是在撒謊,還對自己的機智有點沾沾自喜。

  但是徐若菲轉身就要離開:“走吧,檢查完了,趕緊收工,回去睡覺…”

  “誒,老大——”蘇澤緊急拽住她的胳膊。

  “又怎么啦?”

  而另一邊,洛小熠和其他三人走著走著,剛踏上樓梯的一節(jié)臺階,忽然想起:“呀,我的手機好像忘在剛剛那個內(nèi)廳了?!?p>  凱風于是說:“那先回去拿一趟唄?!?p>  徐若菲有一點不耐煩的看著扭捏蘇澤:“你有話快說,有屁快放?!?p>  “那個…老大,你得先向我保證,無論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疏遠我,都不會拋棄我…”

  “啥玩意?”徐若菲聽得稀里糊涂。疏遠?拋棄?為啥呀?

  蘇澤又多說了一點,看上去很不好意思和緊張:“老大,你之前勸我好好學習,真的不是在趕我走嗎…”

  “好好學習是為了留在我身邊,當然不是在趕你了?!毙烊舴普f:“難不成,我想趕你,還要委婉地說?”

  “嗯…”

  “你到底想說什么?快說?!?p>  蘇澤終于鼓起了勇氣,從腮幫子到耳根一氣紅了個透:“我…我其實早就想說了,但我一直很害怕你嫌棄我,但還是要說…

  我,我喜歡你很久了。真的…”

  徐若菲眨眨眼,盯著他的臉,一時之間竟然沒什么反應。

  蘇澤感覺自己都快要尬死了,徐若菲居然一句話也沒說,弄得他更緊張了。他只能強逼著自己,咽了口口水后,繼續(xù)輸出:

  “我真的沒有在開玩笑。老大,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喜歡的人就是你了。我只想要一直跟著你,不論是助手、下屬,還是…男友…啊,當然,不是也可以…我,我,就是…”他逐漸語無倫次。

  徐若菲終于有了一點反應,她沒有說話,而是有一點笑意,這股帶有一點得意和歡心的笑意被她幾次三番地壓,卻沒壓下來。手也是捋捋頭發(fā)、摸摸脖子,放哪都不自在。

  “你,你笑什么呀?”蘇澤更茫然了。她不會覺得我這個行為很幼稚搞笑吧?

  “沒、沒什么…你,你接著…”徐若菲努力壓制笑意而左顧右盼時,注意到右側廚房門的對面,洛小熠、百諾、凱風和沙曼目瞪口呆地站在剛剛那個內(nèi)廳,下巴已經(jīng)快掉到地面上了,顯然是聽到了剛剛的一切話,被震傻了。

  徐若菲看到他們之后,忽然二話不說,把旁邊的磨砂玻璃推拉門一把拉上,隔絕了他們的視線,然后又泰然自若地站到蘇澤面前:“你接著說?!?p>  “接著…”蘇澤已經(jīng)滿臉發(fā)燙,不知說什么了:“接…接著沒了…還有什么…”

  “沒啦?”

  “昂?!?p>  “這就沒啦?”徐若菲有點不滿的樣子:“就這些?后面沒有啦?難道不該有什么動作之類的…”

  “動作?什么動作?”

  蘇澤有點懵,但還沒反應過來,徐若菲忽然湊上去用雙臂環(huán)住他的脖頸,嘴唇也貼上了去,鼻尖相觸…

  然而,徐若菲疏忽了,她忘了磨砂質(zhì)的玻璃門是能透出人的倒影的,所以洛小熠他們就眼睜睜地看著她抱住了蘇澤然后踮起腳親了他,頓時感覺三觀被震碎了,張口就是一句整齊的:

  “我去…”

  天…這是真的假?

  這個世界它瘋了。

  媽呀,回來拿個手機,吃著大瓜了…

  ……

  在別墅的院子里,余淮瞧著放在大包裹里的、已經(jīng)被拆除了的炸彈,有一點輕松悠閑地踱步。這次的案子終于算是告一段落了。

  隨后,他注意到幾個排爆組的人員攔住了東方末和藍天畫。他于是便上去解了圍,跟排爆的人說:“沒事,自己人?!?p>  東方末和藍天畫走進了排爆組工作的包圍圈,也看到了大包裹里的炸彈。余淮告訴他們:“已經(jīng)搜遍了整個別墅內(nèi)外,所有的炸彈應該都在這里了。接下來應該可以暫時收工了。查炸彈來源的事情,就不是我們的事了。”

  說實話,東方末就是為炸彈的事而來的。他知道余淮其實是很靈敏的人,所以戳了戳旁邊的藍天畫。

  藍天畫和他也是很心有靈犀,裝作純好奇的樣子:“余淮警官,那接下來這批炸彈要被交給誰呀?”

  “國安局的人。”

  國安局,也就是國家安全局。像炸彈這種東西很可能涉及走私,那肯定就不是一個地方公安局管的了。

  東方末也就順著話茬聊:“他們是不是會去查這批炸彈的來源,看看是不是從國外走私的…”

  “嗯。”余淮用手擺弄了一下里面已拆除的炸彈:“不過,應該挺難查的。我感覺這炸彈的型號很特別…嗯…反正我從來沒見過,也沒聽說過這種型號,感覺像是自制的…”

  當然了,是龍氏集團自制的。走私炸彈的風險實在是太大了。

  “說不定就是小夏他們自制的,雖然感覺很難辦到…”余淮琢磨了半天,得出的結論就是這個事不好查。

  東方末暗暗松了口氣。果真和盧辭說的一樣。

  余淮疲憊地伸了個懶腰:“管他難查不難查,反正后面不是我的事了。東方末,你可要做好心理準備,干我們刑警這行,一個字,累;兩個字,危險;三個字,不討好…”

  東方末應付地笑了笑,并沒有虛心聽教前輩的心態(tài)。反倒是藍天畫有興致回應余淮:“余淮警官,你可別把他勸得不當刑警了——這家伙總覺著自己厲害的很——就應該讓他累死累活幾次,殺一殺他自以為是的毛病?!?p>  “喂?!睎|方末用胳臂肘捅她一下,責怪中帶有一點寵溺的味道。

  “專業(yè)紅娘”余淮看出了他們的打情罵俏,笑著說不打擾他們了:“我去看看他們忙完了沒有,你們聊?!?p>  余淮走了。東方末瞪了藍天畫:“喂,說啥呢?類似我你很樂意嗎?”

  “反正不是我累。”藍天畫故意說。

  東方末笑著去掐她的脖頸,遭到了反抗。二人打鬧了一會兒,藍天畫推開他:“切,不跟你一般見識?!?p>  “哎,這話我說才對吧?”

  “略?!彼{天畫沖他吐舌頭,然后嚷嚷說不知道百諾他們?nèi)ツ睦锪?,走到一邊去打電話了?p>  東方末笑著看她的背影,想著,這輩子不會就要和她這么吵鬧下去了吧…

  不錯。

  因為閑得無聊,東方末靠近了那個放炸彈的包裹。那個包裹的拉鏈拉了一半,他輕輕將拉鏈扯開,看看里面已經(jīng)被拆除的炸彈。還想著,這炸彈他熟啊,當初在山洞前,他和顧勛師兄一起接到了這批炸彈。

  顧勛師兄…

  他想起了那個突然的爆炸聲,那個巨大的火光,還有消失在火光之中顧勛師兄。

  他憋悶地嘆氣,看著這批炸彈,又想起顧勛師兄當時在山洞前安慰他們的話:

  “不要緊。白金三讓我們來救他們,也許是放棄和我們交易,把他們暫且關起來,方便他自己逃跑吧…你們放心,師兄我就算是豁上這條老命,也一定護你們周全?!?p>  那時的顧勛師兄,顯然是沒有預料到他的人生僅剩那不到一小時的時間了。面對的是很大的壓力,和師弟師妹被關在山洞里,但他依舊頂?shù)米?,意氣風發(fā)的模樣。

  想到這些,他悲傷地胸口憋悶發(fā)痛。深深吐了一口氣,出于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扯了扯包裹,仔細端詳?shù)膸最w炸彈。

  但是,不看不要緊,一看,他忽然察覺了不對。

  這炸彈…

  四周的人還在忙,排爆組的人已經(jīng)紛紛收工了,余淮在給抬著重物的同事開路,藍天畫在講電話,電話那頭好像是發(fā)生了什么有趣的大事,所以聊個沒完。但這些聲音,在東方末耳中,逐逐漸漸就消失。

  “東方末,你小子…”

  又是顧勛師兄的笑容和打趣,手中的煙頭被他在煙灰缸里碾滅,有點耍帥的樣子。

  顧勛師兄…想著的是他,但東方末的眼睛還在死死的盯著炸彈。

  西邊還放著一絲光亮,仿佛在抗爭一般,那么無聲,那么無望。

  在這嘈雜的環(huán)境里,他忽然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聲——是在數(shù)數(shù):

  1、2、3…

  “都是新型號的炸彈?!庇洃浝锏念檮讕熜峙闹上湔◤棇λf。

  4、5、6…

  “我來數(shù)數(shù)昂…1、2…”

  7、8…

  9。

  “剛好9個,我要的就是這個數(shù),沒打折扣。應該能把洞口炸開。”

  顧勛師兄說,好像很滿意的樣子。

  東方末只感覺腦中耳鳴嗡作,呼吸也開始不勻稱,手也在輕微顫抖,僵在了那里。

  9個…

  他像是無法相信這個事實一樣。

  為什么,這里會有9個呢…

  那黑色的大包裹里,平躺著9個已經(jīng)沒有了威脅的被拆除的炸彈,卻仿佛炸毀了東方末的精神一樣。

  顧勛師兄那挺拔的身影,那笑容,還在他腦海里不斷閃回。

  為什么…

  為…

  …

  “嗯,找盧辭那個老混蛋走了捷徑。我在軍火單上做了點假,假裝盧辭已經(jīng)書面批準了,事后他替我去軍火部證實就好。事態(tài)緊急嘛,法律部不會揪著我不放的?!睘槭裁础?p>  “我有他口頭認證的錄音。只要保存好這個,他就不可能坑我?!?p>  顧勛師兄把那個錄了音的電子書通訊器拿到他們視野里晃了晃,又收進了自己的口袋…

  ★★★★★

  案情記錄

  1.〔莊涵案〕兇手:馬國泰

  案情進展:馬國泰入室盜竊時聽到葉小宇告訴莊涵不能向外透露龍武族的秘密,后來被莊涵發(fā)現(xiàn),把莊涵拿刀自衛(wèi)的舉動想成了要滅口他,于是殺死了莊涵。當場逮捕,證據(jù)確鑿,但是犯人被劫。

  2.〔劫車案〕兇手:葉輕

  案情進展:因為馬國泰在警局說出了龍武族的秘密,葉輕作為龍氏集團安全部的一位人類行政人員,被指派劫走馬國泰訓話或滅口。但最終被擊殺,馬國泰失蹤。

  3.〔葉輕案〕兇手:杰西卡

  案情進展:葉輕在執(zhí)行劫車案之后,被遠處的狙擊手擊中身亡。而殺死他的狙擊手是盧辭的下屬杰西卡。因為盧辭曾害死汪洋妻子,又用盡下三濫法子打壓汪洋,當上安全部部長,他與汪洋結下梁子。

  而葉輕是復仇犯罪團伙成員之一,請求汪洋為他虛報軍火單獲得炸彈。汪洋假意答應。他們的這段對話被盧辭的眼線王福錄音并報告了盧辭,一直想要打壓汪洋的盧辭急于發(fā)作,讓杰西卡去殺了葉輕,并打算把汪洋捉拿審判。哪知汪洋另有打算,根本就沒有虛報軍火。后知后覺的盧辭失去了殺死葉輕的理由,汪洋也因為看到杰西卡殺人而發(fā)覺不對躲藏起來,導致了汪洋失蹤,盧辭求助斗龍團的局面。

 ?。ň€索:樹上的步槍子彈)

  4.〔趙警官案〕兇手:白金三

  案情進展:趙濱警官疑似因13年前在神秘的“四.一一慘案”中存在包庇行為,被人約至露天運動場的樹林里,慘遭勒死。案件上了熱搜,引起廣泛關注。目前已知趙濱警官手中留下的兇手DNA,與白錦母親和白錦存在遠親關系。

 ?。ň€索:尸體指甲里留下的DNA、大概是兇手的跛子腳印、恐嚇信)

  5.〔張主編案〕兇手:吳瑩

  案情進展:張燕疑似收受賄賂,利用職務之便和人脈,阻止‘四.一一慘案’的報道,壓低熱度。吳瑩用兇器重擊其后腦。事先應聘為案發(fā)地點保安的江衛(wèi)國對警方撒謊,是案發(fā)時間的推斷提早,為吳記者偽造了不在場證明。

  (線索:江保安口供、現(xiàn)場較小的腳印和兇器痕跡)

  6.〔‘四.一一慘案’〕(舊案)

  兇手:秦安蕊(存疑)

  因一己私欲,白永健關押了妻子秦安蕊和白錦白錚兩個孩子。多年來,秦安蕊一直被要求服用著名義為治病的慢性毒藥,她自己心知肚明。在女兒因陰差陽錯獲得晚上來見她的機會后,她指使女兒倒掉自己的藥,使氣力有所恢復。為了能讓兒女逃離這座別墅的囚禁,她最終選擇走上絕路,在別墅中制造一場血案,使白永健不得不讓兩個孩子離開別墅。

 ?。ň€索:不完整的電子卷宗、白永健和陳富年口供、秦安蕊的病歷報告,白錦的回憶)

  7.〔沈醫(yī)生案〕兇手:江衛(wèi)國

  沈醫(yī)生是當年診斷書上簽字確認秦安蕊罹患精神病的醫(yī)生,被殺死在醫(yī)院后面的消防逃生門外。江衛(wèi)國采用了紙飛機向沈醫(yī)生傳遞恐嚇信。因為有手傷,他采用了枕頭捂住口鼻,導致窒息死的方式。夏一夕為他開罪,偽造證據(jù)‘證明’江衛(wèi)國于案發(fā)時間時在和夏一夕做錄音筆錄。不過因為疏忽,必須要回收紙飛機。因此犯罪團伙才會分工協(xié)作,夏一夕指揮,白金三綁架白錚聲東擊西,吳瑩假扮護士回收紙飛機。

 ?。ň€索:紙飛機、錄音里的“吱呀吱呀”聲)

  8.〔陳老板案〕兇手:白金三

  陳富年是‘四.一一慘案’受害者陳麗(陳管家)的侄子,是案發(fā)后唯一能找到的受害者親屬。他因為貪財,收了白永健的錢,沒有反對調(diào)查結果的模糊和法院判罰程序的迅速,促使‘四.一一慘案’在社會上悄無聲息。

  他被白金三用有毒的紅茶毒死在了白家公司。

 ?。ň€索:茶杯)

  9.〔顧勛案〕兇手:?

  在馬國泰搞假直播的房間在顧勛去檢查的時候忽然爆炸。顧勛殉職。

  

埃倫姐姐

這一篇將近一萬字,大家快點快點快點快點給我點評論吧…   這篇的信息量真的是很多呀…故事還沒有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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