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鐘轉(zhuǎn)瞬即逝,林夜與張婷剛想坐在一起,賞月話桑麻,沒成想張婷算著時(shí)候,還沒等自己坐下,張婷一溜煙跑向小屋,只留下林夜一人,尷尬的他不知道是進(jìn)去,還是繼續(xù)賞月。
羽凡已經(jīng)睜開雙眼,虛弱的地看著林辰?!爸x謝姑娘救命之恩了?!庇鸱惭缘?,不敢多看林辰一眼。
“你救了我,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別謝我了,把藥喝下早些休息吧?!绷殖讲桓铱从鸱驳难劬Γ椭^把藥送到羽凡嘴邊。
“你在干什么,你會不會照顧人?。 睆堟么舐暫浅獾?。只是因?yàn)樗齽傄蝗腴T,就看見林辰把藥送到了羽凡鼻子上。
張婷細(xì)瞧著二人舉止,她心里有著說不出的別扭。
林辰抬頭看了一眼湯勺,迅速把它收了回去,正準(zhǔn)備回頭看向張婷時(shí),卻沒想到她已經(jīng)走到了自己身旁。張婷嘆了嘆氣,“你為羽哥療傷辛苦你了,這藥我來喂,你休息一會兒。”
林辰一眼就認(rèn)出了自己的衣服,倒是沒說出話來,想來定是哥哥拿出來給他御寒。林辰一陣恍惚,繼而點(diǎn)了點(diǎn)頭,讓出了位置,緩慢的向外走去。
“你看看,把人家嚇壞了?!庇鸱残Φ?。張婷卻是一點(diǎn)不懈,“怎么,你心疼了?”羽凡白了一眼張婷,“你說的哪里話,這里畢竟是別人的地方......”羽凡沒等說完,一勺湯藥直接灌了下去,羽凡咳嗽不止。
“剛才怎么不見你反駁,這不像你的性格呀。”林夜笑道。
“哥,他與王芷若有瓜葛?!绷殖降皖^細(xì)想,越想越覺著其中必有蹊蹺。
“可有此事!那王芷若正是王瑞的親妹妹,你確定嗎?罷了,你先回房休息去吧,我去探探他二人的口中虛實(shí)?!绷忠褂辛诵┰S驚訝,心底半信半疑?!叭粽媸侨绱耍瑸槭裁茨谴炭鸵姷接鸱矠楹芜€一劍刺下,苦肉計(jì),還是別有他意?”林夜心底懷疑羽凡,萌生出了寧可錯(cuò)殺,不可放過的心思。
林辰點(diǎn)了點(diǎn)頭,見哥哥已經(jīng)走進(jìn)屋內(nèi),又小心翼翼的走到窗沿下。
“我這么說還算是輕的,要不是她你能中劍?”張婷不覺得有錯(cuò)。
羽凡用衣襟擦去嘴邊殘余湯藥,搖頭道:“你這喂藥和她真是不相上下,我自己來吧?!庇鸱矎街睆膹堟檬种心孟滤幫?,一口咽下。咧著嘴道:“苦??!”羽凡放下藥碗,抿了抿嘴唇,看向張婷身上衣物?!罢f正事,我們在這待不了太久,過上兩天我們就離開吧?!?p> 張婷聽后卻是不解,“為什么?我們養(yǎng)好傷在走不遲啊。林家那二兄妹其實(shí)也不壞,我沒那么討厭他們。我剛才聽他說他全家出了事故,只有他們兄妹活了下來。”
“怎會如此?不知又是何種孽緣?!庇鸱猜犃藦堟玫脑挘瑖@息道?!皠偛艤啘嗀?,腦海里思前想后,這仇,我還得報(bào),還要我自己來,對不起,我不能和你浪跡天涯了,不過在此之前我會教你舅舅的武功,最起碼不被人欺負(fù)?!?p> “不知道是什么深仇大恨,羽兄弟竟然要舍棄自己的妹妹?”林夜走進(jìn)問道,眼神中流露出些許殺意。
“奧,是我的家事,那人背景深厚,兄臺還是不知道的好?!庇鸱苍捳Z中帶著敬意,他知道林夜的表情意味著什么,只是水寒劍看似近在眼前,對于羽凡來說遠(yuǎn)在天外。再說自己受傷在床,實(shí)在不是反抗的最佳時(shí)機(jī),只是手臂悄悄把張婷護(hù)住。
“羽兄弟身受重傷,還不忘報(bào)仇雪恨,林某實(shí)在佩服,不過羽兄背景與王家頗有淵源,這其中緣由還望羽兄不要隱瞞,這對我兄妹尤為重要。”林夜話語依舊平淡,面容殺氣不減,手里的刀緩慢立了起來。張婷看得出倆人話語雖平平無奇,但是房間氣氛已經(jīng)說明了一切。她不知道該怎么辦,只能微微靠向羽凡。
“我不知道該你說些什么,有些事情實(shí)在難以言表,望林兄海涵,贖羽凡不得相告?!绷忠挂Я艘а?,快步走向羽凡,死死抓住羽凡的胳膊,“還望羽兄弟相告于我,說!王芷若是你什么人?”張婷想要推開他,他卻紋絲不動。
林夜感到一陣脈搏,羽凡的脈搏。脈搏時(shí)緩時(shí)促,時(shí)快時(shí)慢?!澳阒辛藦浂?!是延慶的手筆,是不是他?”林夜問道,家中時(shí)世代從醫(yī),對這彌毒最是了解。
“的確是他。”羽凡剛準(zhǔn)備運(yùn)氣將他的頭顱擰下,不過聽他一言,想是一場誤會,收掉了氣,沒有動手。
林夜連忙放開羽凡,敬重的在羽凡面前站的筆直,“羽凡兄弟,實(shí)在對你不住,那延慶,王家是我家仇人,剛才萬般無奈才出此下策。還望莫怪。”
羽凡揮了揮滿是抓痕的手臂,“沒事的,若是換做是我,我也會這么做的?!绷忠箍戳丝催€在驚愕中的張婷,心下好生過意不去,“姑娘,你晚上和我妹妹睡吧,房間就在隔壁?!濒[成這樣實(shí)在待不下去,轉(zhuǎn)身想要離去。
張婷聽后迅速跑向林夜,“你知道那是彌毒,你家中三代從醫(yī),你一定有辦法救羽哥,我求求你,救救他吧!”張婷正準(zhǔn)備向林夜跪下,林夜連忙將她扶起?!霸捠遣诲e(cuò),可這彌毒無法逼出體外,還不知毒性藥引,好在與兄弟氣力渾厚,我會用藥以調(diào)理,相信可保一年無憂。一年之后,也只能聽于天命?!绷忠箤⑺鲎谝巫由希瑖@了嘆氣,走出屋外。
“哥,怎么樣?”林辰見哥哥出來,迅速走上前去。林夜白了一眼林辰,“你剛剛不是都聽見了嗎?”林辰嘿嘿笑著,心底還是對他不放心,“只是中了彌毒,還不足以洗清他的嫌疑。哥哥就以此放過他?”
“你有所不知,延慶此人雖心狠手辣,但還沒到殘害手足的地步,羽凡若真是他的人,只會傷他,或是用上其余毒藥,這彌毒會侵害心肺,就算痊愈那肺腑的傷也不可恢復(fù)。由此可見,他不是?!绷忠姑嗣殖降念^,示意她放心?!安辉缌?,我去歇息。那個(gè)姑娘剛才好像嚇著她了,她和你睡一屋,你好好寬慰寬慰她。明早準(zhǔn)備些好的飯菜,盡些地主之誼。”
林辰聽到寬慰,心想自己的哥哥從未對那個(gè)女子如此上心。一下子笑出聲開,挽著哥哥手臂,“是,辰兒明白。辰兒一定好好對她?!?p> 林夜猜出了林辰字里行間的意思,食指對著林辰額頭輕點(diǎn)?!澳氵@傻姑娘,心里都在想些什么?”
在那一片樹林,有一人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揉了揉自己胸膛,運(yùn)功向下左腳輕點(diǎn),跳上枝頭,一溜煙,消失在茫茫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