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未閉,羽凡的嘴張的可以容得下一個蘋果,“你,你說什么?什么氣靈散,你是不是搞錯了?”羽凡端起湯藥,又仔細(xì)聞起,惡臭撲鼻,羽凡緊皺眉頭,“這味道,有些許上頭?!?p> “其他的我可能記錯,但氣靈散絕不可能,那是我最為熟悉的味道。她怎么會知道我林家祖?zhèn)髅胤剑粚?,到底是什么人泄露給她的?”林辰剛回答完羽凡,又自言自語,陷入沉思,對其疑惑不解?!坝鸱玻憧煨┫劝阉幏掳?,要是藥涼了會更臭的,而且藥效會減半?!绷殖酱_信這就是氣靈散無疑,如若夾雜別的毒藥,是瞞不過自己鼻子的。
“它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溫的了,我去讓大娘熱熱吧?!睖幀F(xiàn)在就算不湊在鼻邊味道讓人聞到有些許作嘔?!叭f萬不可,這藥最為詭異,也最是難以配置,一旦再次加熱,就沒了療效。”林辰微笑道。
羽凡沒有辦法,只能聽信于她。羽凡捏著鼻子,猛灌下去。實在惡心,像是吃了一大口別人的口水,又像是吃下會蹦亂跳的蚯蚓,在嘴里游動。羽凡實在受不了,咽在肚里的藥在腹中翻滾。羽凡蹲了下去,想要把它吐掉。林辰看準(zhǔn)時機(jī),羽凡剛張開口,林辰一手將羽凡下巴拖住,手蓋住羽凡的嘴,硬壓著羽凡的頭立起。湯藥的味道在羽凡嘴里又一次被迫回味,又被羽凡咽下。羽凡不知道是惡心的難受還是被嗆到了,咳嗽不止?!拔业降资堑沽耸裁疵?,只要和藥有關(guān),都被你嗆得要死。”羽凡強忍著,嘟囔道。“現(xiàn)在輪到你了,我喂你喝?!?p> 林辰笑的合不攏嘴,“我不用你喂,你看著昂?!绷殖脚e起湯藥,緩緩喝下,不時砸吧砸吧小嘴,一副享受模樣?!拔兜狼啡??!闭Z出四字,對藥點評道。
羽凡驚奇看著林辰喝藥,緩慢走進(jìn),仔細(xì)瞧著林辰的喉嚨一上一下?!斑@怎么可能?你不覺得苦,不覺得有蚯蚓在你嘴里爬?”林辰搖了搖頭。羽凡瞪著眼睛,奇怪的話說的口不擇言。又把林辰的空碗搶在手里,將碗里剩余的一絲殘羹用食指沾起,放在嘴了仔細(xì)回味。“還真是一個味道!”羽凡將舌頭伸出嘴外,表情痛苦。
林辰不屑的白了一眼羽凡,看到羽凡難受模樣,強忍笑意,“大驚小怪,我自小與哥哥比武,打不過,氣力消散得快,起初喝這藥苦不堪言,后來慢慢習(xí)慣了,漸漸覺得也沒那么難喝。你第一次喝,正常?!绷殖矫鎺⑿Γ缘?。
“你和你哥哥比武,他忍心和你比?還是家規(guī)所迫,要選出好的人才?”羽凡有些疑惑不解。
“并不是,我們自小一起習(xí)武,小有所成時卻沒有用武之地,所以約定每五日比賽一場,哥哥畢竟是是男人,力氣大,所以總是他贏我輸。有一次他想嘗嘗氣靈散是什么味道的,所以干脆比武之時自行散去大部分的氣力,然后我就贏了,我哥耗盡氣力,如愿嘗到了氣靈散。”
“然后呢?你哥哥怎么會想要知道這個味道,他一定很后悔吧。”羽凡捂住嘴,故作鎮(zhèn)定,讓自己笑的不那么大聲。
“沒有啊,他服下氣靈散后膽汁都快吐出來了,自那以后,我從來沒都沒有贏過,后來我們氣力到了不需要氣靈散也能自行恢復(fù)的境地,就從來沒賽過,我就沒喝過氣靈散了。”
“奧,原來你是這么熟悉氣靈散的,怪不得你這么快就認(rèn)出它了?!庇鸱步K于明白,拿著的兩個空碗,放到了桌子上。
“你說她是怎么有我家的祖?zhèn)髅胤降模繒粫瓉砦伊旨揖陀屑榧?xì),他們是王瑞的人?”
羽凡搖了搖頭,回頭看向林辰,“你怎么不在多動動你的腦子,這樣天底下就沒有白癡了。其一,你想想萬一是你家里某位祖宗傳給人家的,其二,他們真是王瑞的人,為什么還要多此一舉救我們,與延慶合作,殺了我們豈不是更好?”羽凡想林辰走進(jìn)?!翱墒?。”林辰覺得哪里不對,又不知道是哪里,想要反駁又不知道從何說起,話堵到了嘴邊?!澳氵@小腦袋就不要亂想了,這間屋子的主人名叫劉遠(yuǎn),剛才給我們送藥的是他的妻子,我父親年輕時是他的副將,劉遠(yuǎn)將軍現(xiàn)在隱居此處,恰好他出現(xiàn)及時,救了我們。要是你實在好奇,等我們吃過飯你親自問他就好?!?p> “飯,什么飯?”
“你剛才沒聽到嗎,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感覺得到它正在朝著這間屋子緩慢走近,好像聞見了它的味道?!庇鸱查]起眼睛,滿臉享受。
林辰低著頭,仔細(xì)聞了聞,的確有一股飯菜味道,低頭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肚子咕叫一聲,宣泄自己不滿。
此時門聲應(yīng)聲開了,婦人端著大大的食案,小心翼翼的推開門。羽凡見此連忙伸手幫忙,林辰迅速從床上爬起,坐到了凳子上。
“怎么這么臭啊,羽凡,藥涼了怎么不要我去熱熱再喝,那有涼了又苦有膩,你是怎么喝下去的?”羽凡聽到這句話,得知林辰把自己戲耍,回頭瞪向林辰,卻看到她已經(jīng)坐到了凳子上,正對著計謀得逞,不懷好意的笑?!翱次以趺词帐澳悖 庇鸱矏汉莺莸匾Я艘а?,自言自語道。
一頓酒足飯飽,桌上一片狼藉。婦人正要起身收拾,林辰卻扶起婦人手臂,“大娘,先不急得收拾,我有一些疑惑,想問問您?!?p> 婦人聽言,面帶微笑,祥和的看著林辰,坐下身去,緩緩言道:“什么事情,你問?!眿D人握住林辰的手,內(nèi)心對這姑娘甚是喜愛。
“這氣靈散是我家祖?zhèn)髅胤?,您是怎么知道這方子的?”林辰見她握住自己的手,面目祥和,知她沒有惡意,沒有撒開夫人的手,反而握得更緊。
“氣靈散?是我剛剛給你喝的藥吧,那是我年輕時我的一位故友林不悔教給我的?!?p> “林不悔,我爹?是我爹教給您的!”林辰滿是疑惑,雙目透著驚訝。羽凡見他們有話要說,默默地收起餐具,小心的退出房間。
“林不悔是你爹爹!哎呦,我早該想到了!你姓林,林不悔也姓林,你還知道這藥名為氣靈散,真是老了,不中用了?!眿D人知她是林不悔的女兒,內(nèi)心震撼不已,開心的眼眶些許濕潤?!昂⒆樱竽锾吲d了,有些失態(tài),還望見諒?!绷殖綋u了搖頭,“大娘,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這件事說長也長,說短不短。當(dāng)年我家里窮的快要揭不開鍋了,我爹就講我送到了軍營當(dāng)起了廚娘,有一年劉遠(yuǎn)的部隊遇襲,劉遠(yuǎn)身受重傷,林不悔是軍中的軍醫(yī),斷了一只手,失血過多無法醫(yī)治劉遠(yuǎn)。當(dāng)年劉遠(yuǎn)驍勇善戰(zhàn),他若是死了,晉國也就多半要亡了。我被他看中,臨危受命,他教我醫(yī)治之法,我救活了劉遠(yuǎn)和王瑞。當(dāng)年他自認(rèn)已是廢人一個,要走,羽墨留他,他沒有聽,王瑞留他,他沒有聽,待到劉遠(yuǎn)要留他時,他一個人便悄悄地走了。”婦人輕拍林辰的手,娓娓道來。
“自那夜送別他后,我從未再見到他。當(dāng)時他說說他的妻子在家里等候,現(xiàn)在只想快馬加鞭,趕回家中。只是不知道他近來可好?”
林辰嘆了嘆氣,“爹爹回來時的確斷手一只,回來的時候就繼承了家中祖業(yè),本一切皆向好的方向發(fā)展,沒想到有一年王瑞求醫(yī)要救他奶奶,當(dāng)時他奶奶已是回天乏術(shù),爹爹無能為力。最后他奶奶撒手人寰,我家盡遭滿門。只有我和我的哥哥茍活于世?!?p> “他死了?那樣好的一個人,就這樣沒了?”婦人反問道,眉目驚訝。轉(zhuǎn)而陷入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