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陽無溫,烏云未散,寒風越發(fā)刺骨。羽凡獨步走在街上,手握胸口,冷汗在額頭凝結(jié)成珠。街上行人熙攘,匆匆趕路。有人目光怪異,看到羽凡身上血跡,看得像是個異類。
羽凡想起剛剛戲園種種,聲聲嘆息,卻又無能為力。
羽凡終于趕到穆府門外,不見門口護衛(wèi)。在未知了解的人看來,堂堂穆府已然成了一座空院。
只有練過武,懂得氣力的人才會看得出些許細節(jié)。刀劍聲已經(jīng)隱藏的細致入微,氣力融入空氣,好似平靜的湖水,水底暗流涌動。
隱藏的越好便往往顯得刻意。羽凡斷定,李健仁還在硬撐,還在等著自己與他一起殺出重圍。
羽凡運氣提至胸膛,胸膛像是被灌入冷氣。雖無大用,可一時減緩病痛。無論是不是就如清虛所說,都到等這件事情過去再說。
氣力入眼,羽凡眼睛逐漸變得清明,好似可以散發(fā)出光芒一般。知道了大致位置,羽凡重重跺腳,騰空而起,越過圍墻好似不費吹灰之力。
羽凡輕喘粗氣,快速朝向李健仁的方向趕去。
刀劍聲聽得越來越清楚,就算不需要探氣,李健仁的叫罵也能讓羽凡辨清方向。“你小子也可算是一把好手,只是可惜,當了劉遠的走狗!”
“是……他?”那熟悉的聲音羽凡怎能辨認不得!羽凡停在原地,不知是哭是笑?!安缓茫 庇鸱侧哉Z,立刻騰空而起,加快腳下步伐。
李健仁與林夜打的火熱,久久不分勝負。一人拿刀,一人提劍。二人揮舞著手上兵器,李健仁想他是羽凡朋友,留著后手,不想傷他。林夜卻步步緊逼,誓要拿下他的樣子。
李健仁不慎中他一招,被氣力狠狠打飛。幸好李健仁氣力護身,只是震得手疼,并無大礙。李健仁小喘著氣息,不明所以看著林夜,不知與他是有何種仇怨。林夜收刀,停在原地,不屑于看他一眼。
“太好了!有林夜兄弟助陣,我穆心大可安枕無憂。”穆心走到林夜身旁大笑道,輕拍打著林夜后背?!坝鸱材兀俊绷忠共幌肱c穆心有多交集,只是羽凡一會兒必到,他要保他出院,勸他回頭。
“羽……羽凡!”穆心見羽凡走來,心里多有緊張。他知林夜與他關(guān)系甚好,一時揣摩不清二人是敵是友,若是三人合力,自己必死無疑。
“羽凡,你終于來了!”林夜見到羽凡大喜,想要走到他的身旁,卻見他去扶李健仁。林夜強壓下興奮,不明所以,看著羽凡所作所為。
“你為什么打傷他?”羽凡不解看向林夜,他并不是不講理的人,為何今日會不明起因,對他大打出手?
“我沒事!他想和我分勝負還得大戰(zhàn)上幾回合?!崩罱∪蚀蠛暗溃D(zhuǎn)而靠近羽凡耳朵,呢喃道?!澳惴判模抑浪悄阈值?,我并未下殺手,你就當做是鬧著玩吧,別太往心里去?!?p> 羽凡微微點頭,看著林夜,越看越感他陌生?!皫自虏灰姡^得怎樣?我得告訴你,林辰被劉遠封為朝陽郡主,我想帶她走,她走不了,有人看著他。你也知道我的本事,實在不是劉遠對手?!?p> “所以你就做了他的走狗?”林夜喊道,想起自己妹妹,強忍著悲痛。
“雖有不愿,但已經(jīng)成了事實?!庇鸱不卮鸬?,這一件事情是他萬般不能否認的。
“你……”林夜一時無話,聲音輕輕哽咽,好似心被狠狠刮上一刀。
……
一時無有任何聲息,天邊鳥兒掠過,雨滴滴在羽凡手指。穆心向后卻步,將風藏于自己身后。
“跟我走吧,和我一起回清穢堂。婷兒很想你,這幾日茶飯不思,越發(fā)憔悴了。妹妹的事情我們一起想辦法?!绷忠拐f道,嘴角輕輕抽搐,提到林辰,他還是有些不能控制。
“我剛專門見過她了,她知我無恙便好。林辰的事情沒有什么辦法,你我二人之力怎與一國抗衡?”
“那我也不能任由你去做那些喪盡天良的茍且之事!若是長久以此,多少人會因提你而感蒙羞!”
“那你呢?你會不會因為有我這一兄弟而感蒙羞?”
“我……”林夜啞口無言,看著自己曾經(jīng)無話不談的兄弟,他多想滅了劉遠那個孫子,讓這個世界多些安寧。
“回頭吧。他是我妹妹,我怎會任由劉遠將她……將她……”林夜不敢想象林辰的后果,自小艱難求生的他從未低頭,到此卻留下一滴清淚。
“救?怎么救?憑你我二人之力與一國相抗衡?還是你想抵上整個清穢堂的人的身家性命?現(xiàn)在挺好的,她現(xiàn)在遠在汴京,我還能見見她,見她安然無恙?!?p> “可你知道你做過些什么嗎?趙新堂,趙新瑞父子。一輩子大仁大義,救濟了不知多少貧苦百姓。就是這樣的人,你竟然親手殺他。你以為那樣一大家的財產(chǎn)能以善用?全都進了貪官污吏的口袋!你和我說你不回頭?你想讓你的仇家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嗎?”
林夜越說越覺得氣惱不過,只是他答應(yīng)林辰,想到羽凡肺腑有傷,只能變了自己語氣態(tài)度。“幸好,在執(zhí)行趙新瑞死刑時,有位義士出手相救。那位義士能力有限,只救出了趙新堂,沒能保住他們一家老小。我勸你趁趙新堂還找不知你在何處,快快與我離去,我們一起去找徐大哥,救出林辰。自此誰也不理,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過你想過的生活?!?p> “小子,現(xiàn)在說這話早了吧!”李健仁聽不下去了,說羽凡這不對那不好,好像為劉遠做事一直都是執(zhí)迷不悟,犯了滔天大罪一樣。
“你知不知道那位義士是誰?你憑什么說那樣的話!”
“你知道?”林夜被他說得有些不明所以,好奇問道。
“他不知道,事發(fā)時他在長安,我在華山拜訪清虛道長?!庇鸱泊驍嗔死罱∪实脑?,并不想讓林夜知道此人正是自己。羽凡看出了林夜眼中的失望,他也明白,他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你怎么……”李健仁不解的看向羽凡,至今羽凡沖著自己搖了搖頭。李健仁只得接受,不情愿的站遠,仔細觀察起事情動向?!澳愕氖虑槟憬鉀Q吧,我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