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滔海水卷起層層巨浪,船顯得毫不起眼,好似隨時就要被瓢潑的雨水吞沒。“愣著作甚?快走??!再不走就走不了了!”那小船為首一人看徐清舊還在犯楞有些不耐煩。他輕咬牙,抬頭再看向船上那一行人的舉止。
“怎么辦?”那水手問向侍衛(wèi),他應(yīng)該是最有經(jīng)驗,只是現(xiàn)在盜賊第一次就在眼前?!霸?,怎么辦?他是不是要什么人?”水手問道,他顫巍著依著欄桿,眼睛不敢看向那一伙人。
“還稟告給大人吧?!彼中睦锴宄@一伙人都是些殺人如麻的魔鬼,若是得罪他們?nèi)魏我蝗耍蔷蛣e想有命活著離開。
“他們要的是徐清舊?!笔绦l(wèi)回答道,看了看那道士,心里越發(fā)奇怪,有好多事情不通緣由,他想不明白。
“就是你吧!”水手一把拉住徐清舊的衣領(lǐng),心里似乎多了一份膽量。他直勾勾盯著那一伙人,似笑非笑道:“你們聽好了要想我們放他,就必須放我們離開。”話音剛落,水手的短刀已經(jīng)抵在了徐清舊的脖頸。
“你干什么?你先放開我。”徐清舊哪里見識過這樣的場面,雖說自己動起手來可以毫不費力,但他只是一個水手,不禁沒有什么意思,徐清舊細想來他是想保護船上的人,倒是算他有些俠肝義膽。
盜船上的人被那水手搞得哭笑不得,給他本來也沒想劫這艘船,只是因為奉了大小姐的命令,來接徐清舊回去罷了。
“我說兄弟,你放他走,我們絕不再打擾?!睘槭啄侨艘姶先艘呀?jīng)誤會,想來在解釋也沒什么用處,嘴角微笑,干脆順著那水手的話說下去。
“此話當真?”
“一言既出,駟馬難追?!?p> 為首實在懶得和他廢話,眼瞧著雨越下越大,再多等一時,自己這一伙兄弟可就真的生死難保。
“你快走!”那水手覺得自己是一位英雄,竟可以親手與那些殺人不咋眼的惡魔周旋、他面露喜色,雨打在身體絲毫沒了寒意。
“兄臺,桃花島不是什么好地方,本想好好勸你別去,可事已至此,你自求多福吧。”那侍衛(wèi)看他不像壞人,只是無何后話可言,能力微博,再說也改變不了什么。
“好?!毙烨迮f笑了笑,他本來沒想多少,可看那水手言語實在心里覺得難受,自己不愿再這里多待,倒不如聽了他們的安排。
徐清舊猛然跺腳,氣力四散,打了那水手一臉雨水。那水手從未見到過這般場景,雙腿一軟,竟被氣力打的差點掉進大海。
徐清舊本不需這么去做,小船不遠,憑借他的修為,只需輕輕一縱,便可到哪船上,哪里需要使什么氣力。
“走吧?!笔绦l(wèi)攙扶水手片刻之間,徐清舊已經(jīng)躍到了盜船之上,一臉輕松的看著為首那一伙人。
“到底還是我看清了他?!蹦鞘绦l(wèi)看他樣子知他有些修為,但從未想到過已經(jīng)到了如此駭人地步。海上風雪最是風險,稍有不慎便會被風卷入大海??蓻]想到在空中的他,風竟然沒有吹動他一星半點。他像是一片羽毛,隨波逐流似的被風吹到盜船之上。又好像是一塊巨石,任由風吹雨打也奈何不了。
“去,當然是回桃花島?!睘槭滓灿行┏泽@,看著他稍微有些犯楞。他們本想去接他上船,可沒成想這廝是個厲害人物,竟趁其不意一躍上船。為首心里有了答案,平常冷冰冰,對自己說話只有去,吃,好的大小姐為何讓自己專門去接一個男人。
“好走嗎?”徐清舊問道,看著幾人愣在原地,心知他們還在驚訝于剛才一幕,他暗暗一笑,回頭望向了剛才的航船。
“怎么了?”徐清舊見他未有答復,奇怪的看著他。細看才清楚看見此人,他滿嘴的絡(luò)腮胡,瞳仁是黃色的,頭發(fā)卷卷的,皮膚像沙漠一樣干裂。只是五官甚是好看,年輕時準是俊俏兒郎。
“昂,不好走。因為風雨太大,速度雖會比以前快上不少,只是不好掌握方向?!蹦菫槭椎幕卮鸬?。看著徐清舊的面龐。他顯然是山上的人。他在心里斷定道。
“使用這個掌舵?”徐清舊手指船舵,笑問道。
“是,怎么?”為首不知其意,疑惑問道。
“是不是只要控制了它也就控制了船?”徐清舊打不走上前去,一手握住船舵,一邊問道。
“你想干什么?”為首深知他武力高強,若是被人將船奪去,他可沒法交代。
“這也用不到多少力氣,怎么會控制不了方向呢?”徐清舊手指舵手,示意讓自己來。
舵手捏了捏自己胳膊,坐在一旁臺階上。這可是力氣活,尤其是在大風天氣的時候,兩三人都有可能控制不了船舵。他看著徐清舊悠然自得的樣子,心里好奇著他是怎么做到的。
“這可不是什么好差事,會很累的?!睘槭紫雱袼艞墸牧伺乃母觳?,想窺一探他的深淺。
徐清舊哪里在乎這些,他真感覺沒有多重。在他看來,這和山上兩壇酒差不了多少?!拔曳€(wěn)住這個東西,指方向就交給你了,該怎了來我聽你的。”徐清舊聽水手口口說他們是盜賊,徐清舊沒朝哪里去想,他倒是心里覺得和他們相處更舒服,比剛才更自在一些。
“好,我聽你的?!蹦菫槭字皇禽p拍兩下,便已知曉徐清舊并未常人。風雨不知何時才停,有人助陣自是無可厚非的一件好事。
烏云變得稀疏,雨水變得微弱。陽光重新灑在甲板,徐清舊依靠在船舵一旁,雙眼微閉,雙手卻不曾放下。
“兄弟,你感覺怎么樣?”那為首輕輕拍徐清舊肩膀,想來這一晚他過得并不太好。
“怎么,到了?”徐清舊揉了揉睡眼,迷糊問道。
“快了,快到了。怎么沒人換你,這一夜不好過吧?!蹦菫槭讛v扶著徐清舊,徐清舊只覺得雙腿發(fā)軟,攙扶著只想坐下。
熬夜無關(guān)緊要,只是昨夜風雨太大,掌舵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有時就憑使上全身力氣也只能勉強周旋。他廢了大多氣力,好在小船熬了過去。
“昨夜太匆忙,忘了想你介紹一下。我是楊止,是桃花島座下弟子。今日是奉小姐指令,命我接你前去桃花島的。”
“是若華?他怎么知道我要來的。既然是桃花島的人,為何那些人口口稱你們是海賊?難不成江湖口口相傳都是假的?”徐清舊問道,這一路可沒少聽人說過桃花島多少傳說。
“只要是和桃花島有關(guān)聯(lián)的多少都會知道一些,你這都算是明目張膽,若是旁人早都取了你的性命。只是因為小姐交代過,要讓你順利登島?!睏钪剐α诵?,摸了摸自己厚厚的胡子。
“原來如此?!毙烨迮f點了點頭,對于他的話自己摸不來是真是假,所有結(jié)果只有見到了楊若華才會知曉。這一路還算順利,只是他的心里一直隱隱不安,不知是何原因。
“徐兄弟,你這一來桃花島可就熱鬧了,你是不知道他們鬧得有多熱火朝天?!睏钪剐Φ溃迪胱约涸捳f不對,想收回來卻是不能。
“他們?他們是誰?”徐清舊問道。他看得出楊止面情有些不安,可能是因為剛才的話吧。
“等你到了,見了小姐之后,你就什么都知道了?!睏钪估@起彎子,眼神不敢看他,怕他抓住自己的小尾巴?!扒靶┠陯u上的日子不好過,實在沒辦法才干起了打家劫舍的日子。我們只求錢財,殺人取命是萬萬不肯,不能去做的。今年還好,桃花開得格外繁茂,還做了些生意,掙得銀錢也夠今年所需?!?p> 徐清舊笑了笑,隨意提起一壺清水,不再與他細說評話。轉(zhuǎn)而走進房間,脫掉了粘乎乎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