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4：巫婆的宮殿

　　余魚是個很有紳士風度的女人，就算在追求人的方面，也從來都進退有度，把人送到地方后囑咐兩句就離開了不再打擾。

　　不過苑栗子可不一樣，風度或者良心這類東西她從來沒有，心安理得享受著別人的善意，卻從來都不回應或者拒絕。

　　長得丑和不順眼的除外。

　　自始至終，她也沒有告訴余魚自己已經有男朋友的打算。

　　就讓那些愚蠢的人自己慢慢發(fā)現唄，管他呢，和她自己有什么關系嗎？

　　這樣做的后果就是有一天當別人發(fā)現她所有隱藏起來的真實后會傷心或者憎惡，但是她從來就不在意別人對自己的所有看法是好是壞。

　　季文湛過來的時候她也才剛剛開門沒多久，剛換了鞋打開電視，正窩在沙發(fā)里困得睜不開眼。

　　這個別墅她也是第一次過來，前期的購買和裝修所有一切都是系統(tǒng)在遠程操控，全部按照苑栗子曾經的喜好處理，所有家具都是空蕩但奢侈的風格。

　　就連外面別墅自帶的花園都里特意移植了兩棵很老的古樹，哪怕在冬天掉光葉子，也有一種枯敗但充盈的破舊感。

　　大門沒有裝門鈴，還需要敲門，但是連接了系統(tǒng)，剛巧季文湛敲門的時候她懶得起身，讓系統(tǒng)遠程操控打開了門。

　　進來后的季文湛果不其然發(fā)現這里沒有準備任何和他有關的東西，一次性拖鞋都沒有，心下大概早就踩到了什么，沒有表現出任何失望，極其自然地脫下外套，只穿著襪子踩在冰涼的水泥地面上進來。

　　與其說這棟別墅是用來住人，還是工作室更合適一些，太精致了，沒有鋪設地磚的水泥地面上都有著古老繁瑣的雕花紋路，墻壁也是一樣，唯獨有些空洞的房頂上不知找什么人弄了很簡單的壁畫上去，也是灰色調。

　　很有現在一些高檔藝術展廳的感覺。

　　很大的房子只開了玄關一盞燈，昏昧泛白的光暈通過冗長玄關滲進屋里，隱約能看到樓上欄桿后一間間屋門，還有空蕩蕩客廳里電視機閃爍的亮光，至于縮在沙發(fā)上的苑栗子，站在玄關盡頭根本找不到她。

　　走近客廳之后，能聽到電視機綜藝節(jié)目里歡樂的哄笑聲，期間夾雜著某只藏身黑暗的小狐貍清淺的呼吸。

　　她閉著眼，窩在壁爐旁柔軟的布藝沙發(fā)上一動不動，季文湛放輕腳步走過去，這才發(fā)現如果忽略掉屋里的現代電器，感覺上其實更像童話故事里女巫的小宮殿。

　　苑栗子就是那個騎著掃把偽裝成仙女的年輕女巫，忙碌一整天戲弄完所有想跟她作對的善良之輩，獨自一個人藏在自己的小窩里淺眠片刻，有闖入者的時候會裝作沉睡，待敵人情敵接近后，一舉取下那顆鮮貨跳動的心臟，然后收藏起來，和她所有的戰(zhàn)利品一起擺在更加陰暗的地下室。

　　果然，剛走進沙發(fā)試圖關上電視帶小女巫去休息的季文湛也被抓住了，而抓住他的人，正是剛才還在睡覺的苑栗子，什么動靜都沒有，突然就抬手摸在了季文湛后腦，一用力把他壓低按在自己身上。